秋筱優奈受傷後已經住院三天。
但實際上昨天的時候對方就能夠站起來又唱又跳了,就算是這樣,醫生也還是讓她留下來查看情況一天。
考慮到秋筱優奈那個性格,一出醫院估計就要來北川御神會查看情況。
北川寺將手中的文件放到另一邊。
由於秋筱優奈在醫院裡面躺了三天,北川寺也是留在北川御神會負責起秋筱優奈平時的工作。
秋筱優奈平常的工作不算簡單,可也算不上困難。
大概就是在道場布道以及社區福利設施的捐款以及社區福利布施。
在神谷未來的協助之下,這些工作實施起來也不是特別困難。
網絡上有關於北川御神會的話題也已經徹底引爆,特別是北川御神一身淡金色氣流,直接撫平傷口的那個動作被許多喜歡搞怪的網友評為『北川御神降臨在我身邊』。
也得虧這種類似於『網紅』一樣的熱度效應,北川御神會的規模穩步擴張。
可現在讓北川寺在意的並不是這些瑣碎的小事。
他看了一眼手機。
自己手機上多了一條簡訊。
是鶴田屋給他發送的簡訊。
簡訊的內容也十分簡單,無非就是今天有信徒之間的聚會,她邀請北川寺一起去參加聚會。
「聚會?」
可是聚會的時間不應該是下個星期五嗎?
北川寺思襯著給鶴田屋打了個電話。
電話打過去十多秒後就被鶴田屋接通了,她樂呵呵地對北川寺打了一聲招呼:「是北島小哥嗎?」
「嗯。」北川寺應了一聲,接著問道:「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一問關於聚會的事情。原定的時間不是下個星期五嗎?怎麼突然就改時間」
「唔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一次好像是白面大人組織的聚會。說是讓我們好好兒體驗怎麼樣?北島小哥要過來嗎?錯過這一次就又要等下一次了。」
聽了這話,北川寺的眉頭緊蹙。
鶴田屋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太對勁。
她的聲音好像有點緊迫,與其說是在與北川寺商量,倒不如是在逼迫北川寺做出選擇。
北川寺突然想起前段時間白面對自己的邀請然後這一次的聚會又是白面舉辦
這兩者之間難不成又有什麼聯繫嗎?
一想到這裡,北川寺乾脆地回答道:「既然鶴田小姐都這樣邀請我了,我再拒絕也有些說不過去了,碰頭的地點就在文京區附近的電車站了,可以嗎?」
「嗯,那麼就約定了!要是北島小哥你不過來的話,我可就要去你家蹲點了喔。」
對方說到最後,還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是
那真的是玩笑嗎?
北川寺手指彈了彈。
從鶴田屋的口氣中,他聽見了一絲真實存在的威脅感。
看來白面是真的十分看重自己
「好。」北川寺心情不錯地應了一聲。
既然對方這麼著急送人頭,他反倒有些不急了。
畢竟白面這個人頭今晚基本上就能直接被他收入囊中了。
至於其他人
北川寺摩擦著下巴。
要是有機會的話,他會一個一個找上門
三十分鐘後,北川寺穿著便裝,站在電車站邊。
已經到約定好的時間了,鶴田屋應該也差不多要到了。
也就是北川寺這麼想著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鶴田屋的招呼聲:「北島小哥,真準時啊。」
北川寺回頭看去。
鶴田屋穿著一身便服,大學生裝扮之中帶著些許青春朝氣。
只是這麼看過去根本就發現不了鶴田屋其實是一個精神不正常、已經被幸福真理教會完全控制了的女人。
「出發吧。」北川寺懶得與鶴田屋廢話,背著背包說道。
鶴田屋好奇地歪了歪腦袋,她看向北川寺背著的背包,奇怪地問了一句:「北島小哥,你背著背包幹什麼?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語氣之中帶著慢慢的好奇以及不信任。
這也難怪,畢竟這是北川寺第二次參加聚會,要是他帶了什麼易燃易爆物品,不懷好意地進入幸福真理教聚會的話
為此,她主動詢問也是十分正常的。
面對鶴田屋的問話,北川寺只是神情坦然地將背包裡面的東西展示在她的面前。
一柄神樂鈴、鳥嘴醫生面具。
除此之外背包就空空如也了。
這些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危險物品,讓鶴田屋鬆了一口氣。
北川寺隨口解釋道:「上次聽見幸福真神的神啟了,它讓我這一次去參加聚會的時候帶上神樂鈴,以此來祈禱獲得更多的幸福。這應該沒有問題吧?」
說完後,北川寺還看著她。
那副虔誠信仰的樣子讓鶴田屋大感意外,同樣的,她也有些欣慰地拍了拍北川寺的肩膀:「真是沒想到,原本無神論者的北島小哥也成為我們的同伴了。我們幸福真理教會的教義果然是正確通往幸福的大門。與北川御神會那種虛假偽劣的組織相比,我們幸福真理教會才是唯一的!」
北川寺看了一眼鶴田屋。
他也不知道這貨為什麼每每誇獎一次幸福真理教會就要抹黑一次北川御神會。
北川寺也懶得搭理鶴田屋,將她的手挪開後繼續道:「該出發了。」
「呵呵,北島小哥還真是性急。」
鶴田屋笑眯眯地說了一句,隨後帶著北川寺搭上電車,向著澀谷區方向而去
差不多半小時後,北川寺與鶴田屋在上一次的商業大廈前停下腳步。
按照慣例,北川寺戴上了鳥嘴醫生面具,一邊的鶴田屋則是戴上了貓咪面具。
兩個人搭乘上電梯,在同樣的宴會大廳前停下。
在北川寺打算推門進入的時候,鶴田屋突然在背後問了一句:「北島小哥,你上次應該被白面大人搭過話了吧?」
北川寺手下一頓:「確實被搭話了。」
聽見北川寺說出這句話,鶴田屋的表情突然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她好像有些遺憾,又有些意動,最終都只化作一句輕飄飄的話語:
「是麼。」
「嗯。」
北川寺點頭。
鶴田屋扯出笑臉來:
「哎呀,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快點進去吧。」
見她露出的下半截臉上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北川寺心思轉動。
這一次白面主動舉辦聚會,應該主要還是針對他而設置的,而作為將他領進幸福真理教的鶴田屋肯定也被白面傳話過了。
想來白面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而且看鶴田屋的臉色,以前被白面所傳喚的人下場估計都不會太好。
一想到這裡,北川寺隱藏在面具底下的面色就閃過一絲陰狠。
兩個人直接推門而入。
聚會還是那個聚會,還是那個會場,四處有薰香,最裡面是舞台。
差不多在這裡待了有二十分鐘,鶴田屋就突然告訴北川寺她還有事情,先告辭一步,希望他能玩兒得開心一點。
早就已經預料到對方行動的北川寺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應了一聲後就繼續待在會場。
又過去五分鐘
北川寺就被兩個突然找上門來的男子圍住了。
「不好意思,北島先生,白面大人找你有些事情商談,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虛假的姓名已經被白面調查清楚了啊
北川寺沉吟一聲,看上去像是在思考。
過了一會兒後,他才回答道:「可以。」
「請往這邊來。」兩個男人冷峻的臉色沒有變化,自覺地走在北川寺前面為他帶路。
北川寺被他們帶著繞過各種房間,最後才在一扇典雅古樸的房門前停下。
叩叩。
他們伸手敲響了大門。
「請進。」房間裡面傳來白面的聲音。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興奮,又像是有些激動,就猶如懷春的少女一樣。
這種聲音讓北川寺大皺眉毛。
所幸有面具遮擋,因而前面兩個男子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房門被兩人推開,穿著一身古怪禮裙的白面進入北川寺的視線中。
還是那張面具,可對方的禮裙看上去卻十分奇怪。
從豎軸中間分開,左邊為白,右邊為黑,一種不對稱的倒錯感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不適。
甚至不止是她身上的衣服。
地板的花紋、桌子左右擺放、天花板的顏色甚至於窗簾的樣式都不是相同的。
一切都是不對稱的。
常人在這種環境之下,很快估計就會被這種倒錯的眩暈感所淹沒。
但白面似乎不同。
她十分享受這種環境,甚至還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她一面處理著手頭的文件,一面抬頭看了一眼北川寺,和善地打了一聲招呼:「鳥嘴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嗯。」北川寺簡短地應了一聲。
白面並沒有因為北川寺的失禮而感到多麼生氣,相反,她抬起來的雙眼中,好奇愈發濃烈了。
可這一團好奇之下,卻全然掩蓋不住暴虐與血腥。
「請稍等一下,我處理完手頭的文件就帶你去我家。」她笑眯眯地說道。
白面根本就沒有徵求北川寺同意的意思,事實上她也不打算徵求北川寺的同意
北川寺視線微側。
在他的身後,已經有四個保安堵住了去路,好像北川寺一有輕舉妄動的想法,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可是
對方這也太為自己考慮了。
北川寺心中微微一嘆。
在這裡動手無疑會增加一些暴露的幾率。
但是沒想到白面竟然貼心到帶他去她家的地步。
看著白面盈盈微笑的表情,北川寺也是止不住心中的欣慰。
白面真是個大好人啊。
自己引狼入室不說,還抬手把房門關上。
想到這裡,北川寺也是隨意地扯了一張軟椅坐下,開口問道:「不知道白面小姐正在幹什麼?」
見北川寺一點想逃的跡象都沒有,白面也感到一絲滿意,她隨口回答著北川寺的問題:「如你所見,這些是有關於幸福真理教會人員調動以及藥品輸出的文件。」
反正對方也已經是將死之人,她也不在意個人情報是否泄露:「我可是整個幸福真理教會裡面除了教主之外,唯一知道各個核心成員身份的人。」
「喔?」北川寺來了興趣。
他本來還想問一問白面有關於核心成員身份的事情,但沒有開口就已經被拒絕了:「就算鳥嘴先生是我邀請的貴客,我也不可能把這些重要的信息透露給你。你就乖乖地坐著,等我把事情處理好吧。」
「那還真是遺憾,不知道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知道各位大人的名號呢?」北川寺語氣深沉,若有所指地說道。
這句話聽得白面暗自翻了翻白眼。
這個北島寺真以為自己是誰了?隨便開口就是全部核心成員身份的名單?這玩意兒她怎麼可能泄露給一個普通成員?
你以為你是北川御神那個恐怖的傢伙?
白面心裏面直犯嘀咕。
但這個時候稍微安撫一下對方還是沒有問題的。
白面歪頭,像是真的在考慮:「倘若你今晚能讓我稍微開心一點,說不定我還真會告訴鳥嘴先生。」
「那就這麼做吧。」北川寺用力地點了點頭,眯起雙眼說道:「放心,我今天晚上一定會讓你開心的。」
「那真是值得期待。」
白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打量向北川寺的目光已經從溫和蛻變成暴虐。
她處理文件的速度不快,但由於之前就已經處理一部分,所以北川寺差不多等了十多分鐘後,她就已經將公務全部做完。
那副著急的樣子,看得北川寺也是滿意地點頭。
對方這副著急送死的樣子怎麼不讓他感動呢?
想到這裡,北川寺也是急忙站起來。
這個動作也是觸動到了白面。
對方這副著急送死的樣子怎麼不讓她感動呢?
這樣一想,兩個人的動作都不約而同地快了起來。
一方面是為了情報,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今晚的樂子。
在如此迅速的行動下,兩人花費極短的時間便走出大廈,進入了白面的車內。
「今天晚上肯定會很讓人開心的。」白面笑著挽住北川寺的手臂,溫和的目光中滿是殘忍。
「是啊。」北川寺伸手攬住白面的肩頭,心裏面卻想著等會兒從哪裡開始打斷會比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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