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那由森冷黑氣蠕動組成的巨大鐵錘究竟是什麼原理?
他的速度為什麼這麼快?
還有他的力氣
俗話說見識決定認知
稻荷圭一終於有些明白為何北川寺所說的『調查是必要的』這句話的意思了。
「還有就是」
稻荷圭一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妹妹。
稻荷一姬雖然一身穢物,但那很快也會化作怨念消散於空氣之中。
「一姬。」稻荷圭一叫了一聲稻荷一姬。
「我知道啦。」
聽見稻荷圭一的聲音,稻荷一姬撇撇嘴,可最終還是邁著步子來到北川寺身前。
下一刻。
她對著北川寺重重地鞠了一躬。
叮噹
神樂鈴響動。
與此同時,稻荷一姬臉漲得紅彤彤的,有些難為情的感謝聲也隨之響起:
「剛才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你!」
她也不是那種非常不懂事的小孩子,她同樣也明白剛才要是北川寺不出手的話事情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北川寺。
北川寺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轉過來,瞥了一眼稻荷一姬。
然後伸出手
將她腦袋上還粘連著的一些怨靈的血肉拍掉。
呃
感受到腦袋上的觸感,稻荷一姬張了張嘴,視線下意識地抬起。
「差不多就休息到這裡了。」
北川寺無視滿臉漲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稻荷一姬,收回了手掌。
他面不改色地回過頭看向稻荷圭一:「繼續深入吧。」
「還要深入?」稻荷圭一愣住:「怨靈在剛才不已經被祛除掉了嗎?」
是啊,那個孩童怨靈不是已經被北川寺錘成了一灘爛肉嗎?還有必要深入下去嗎?
可稻荷圭一也知道北川寺並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他下意識地凝聚起善念,充分感受四周的環境。
感知出來的結果讓他大為吃驚。
「周圍的怨念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他猛地轉頭,再去看向地上靈體。
孩童怨靈被錘得破破爛爛的靈體還存在,但已經有消失的跡象了。
「怎麼回事明明不是幻象啊。」
稻荷圭一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說到底這個怨靈究竟是怎麼出現的他也根本就沒有具體思路。
一股莫名的詭異感逐漸侵蝕身體,越想不通的事物,人就會忍不住繼續去想,並且粉飾上更為恐怖的印象
「去想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
北川寺的聲音再度響起來了,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污,神情冷淡:「去思考那些東西,除了拖慢你的腳步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他伸出手指,不改面色:
「這算是我給你教的第一課,首先,面對怪異、靈異之物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拖慢自己的腳步。因為不管是逃跑還是進攻都必須要乾脆利落,心裏面不要害怕。」
北川寺這一連串話語說下來,只讓稻荷圭一覺得受教無窮。
他繃緊身子,用力地對北川寺鞠一躬:
「感謝北川大哥的教導!圭一受教了!」
「」北川寺。
這像是學生對待老師一樣的口吻,讓北川寺禁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但最後他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揮揮手讓後面的兩人跟上。
一邊走,北川寺一邊用手電筒照向四周,想要在這些破舊的公寓房間裡面尋找一些線索。
但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好事。
房客在這個公寓樓中陸續失蹤幾位後,就有人開始往外搬走。
這就好像是雪崩效應,有了第一個人搬走後,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到所有的租客都搬走
這也是這座公寓完全破敗下來的主要原因。
畢竟誰也不想坐在房子裡面,突然一天人就沒了。
「如果是這麼考慮的話,那麼怨靈作祟應該是最開始於那件『仲原響失蹤事件』,由此為契機,失蹤者也就越來越多能讓人失蹤神隱的怨靈有哪些呢?我想想看。」
跟在北川寺身後的稻荷圭一與稻荷一姬乖乖地看起了資料。
這一看過去,他們也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如果順著這條線的話,說不定就能弄清楚這一次怨靈的本體。
他們總算明白北川寺所說的調查究竟有什麼用了。
這裡就已經體現出其價值所在了啊。
「也就是調查稍微細緻了一點嘛」稻荷一姬心裏面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嘴巴還是撇了撇,有些不太服輸。
可她很快又想到北川寺剛才那恐怖的速度、力量以及壓迫無比的氣勢。
「也就是稍微厲害了一點嘛」說著,她又忍不住縮了縮腦袋,輕聲地嘀咕了一句:「而且確實有點帥氣。」
稻荷一姬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前面就立刻傳來了北川寺的聲音。
搞得她還以為對方聽見她所說的話語了一樣,急忙閉上嘴。
「事實上,你少考慮了一種可能性。」
北川寺回過頭,豎起一根手指:「那就是仲原翔子自己將自己的孩子給殺害拋屍到某個地方的可能性。」
「這個」
稻荷圭一與稻荷一姬對視一眼,隨後又壓低聲音:「這種想法未免也太極端了吧?」
「極端?」北川寺轉過頭來:「你們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怨靈外就沒有惡人了嗎?」
「倒也沒有到這種地步,我們也知道現實中是有惡人的,但像北川大哥說的那樣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稻荷兄妹都禁不住退了半步。
北川寺每每提問的樣子都好嚇人啊
「邏輯?」
聽見稻荷兄妹說的話語,北川寺皺起了眉毛。
然後他聲音冷淡地反問一句:「你們覺得怨靈這種東西存在,是符合邏輯的嗎?」
「這個」
怨靈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顛倒邏輯的存在,當然不符合邏輯。
「新聞上面報道的,某個人主動去咬狗,把狗咬死,你們覺得這有邏輯嗎?」
北川寺又問。
「呃」
稻荷兄妹啞口無言。
「這些事情都是不符合邏輯的,但它們就是發生了,你們覺得這又能說明什麼?」
北川寺繼續提問。
連環的詢問,讓稻荷兄妹被訓斥得都低下了腦袋。
他們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同屬於特殊部門的北川寺低頭,但這個時候還是低頭比較穩妥。
「因為現實本來就是不講邏輯的,與小說中『某個人需要這麼做,這個人做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麼』完全不同,在現實生活中,可能就只是一次口角糾紛,可能只是超車搶道,怒火上涌,就突然發生一起命案。」
本來北川寺其實是不想說這些的,因為稻荷兄妹就只是高一的學生。
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人心險惡。
像稻荷兄妹這樣與怨靈、死者這樣存在經常打交道的人來說,提前讓他們知道這些說不定也不壞。
想到這裡,北川寺彈了彈手指問道:「說了這麼多,你們究竟聽懂了嗎?」
「嗯!嗯!」稻荷兄妹拼命地點頭,根本不敢反駁北川寺。
特別是稻荷一姬也是這樣。
難以想像幾小時之前,這個小女生還與北川寺唱反調。
見到他們兩人這個樣子,北川寺心中也是暗暗點頭。
他如此為兩人解釋,就像是帶徒弟一樣地告訴他們這些事情其實也有他自己的考慮。
要是能將稻荷兄妹被培養起來那以後一些低級的靈異與怪異事件也就不用他出手了,有他們兩個工具人不對,算是半個徒弟代勞的話,特殊部門這邊自己也就不用上太多心了。
嗯,這算是培養自己在特殊部門中的工具後繼人,稍微上點心倒也沒問題。
這並不是說在北川寺眼中只有『工具人』與『正常人』,而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來說,這樣做是有理由的。
「二樓已經差不多了。」北川寺停下腳步。
這整個二樓空蕩蕩的,有些地方還遺落有鳥類的屍體與糞便,整體來說空氣並不是特別好。
既然公寓二樓探索結束
「去三樓吧。」北川寺聲音平淡地說道。
其實早在進入這座公寓的時候,他就有一個想法想要驗證了。
現在也正是驗證他想法的時候
「阿嚏!!!」
守在外面的崗野良子突然感覺寒意上身,隨後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這天氣突然就這麼冷了嗎?」
她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走上三樓,入目便是滿地血水。
這血水順著台階流下,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經半凝固了。
「這是」稻荷圭一面色一變,一走上前去。
「這是晴川大哥留下的血液而且」
稻荷圭一抬頭。
走道的四處都有裂痕,在一些牆壁上還拉出了刺眼的血痕。
這讓原本破破爛爛的走道更添上一抹猙獰之色。
這明顯是晴川秀一與存在於這裡的怨靈搏鬥過的痕跡。
這也就是說
「那個怨靈現在就在附近。」
稻荷一姬禁不住四處掃視,善念感知開到最大。
但不管她再怎麼感知,能感受到的也就只是存在於這座公寓的怨念而已,根本就沒有發現明顯的怨念波動。
這種情況,讓稻荷一姬又想到了北川寺一開始所說的話語。
你的善念能感受到一些隱藏在暗處的陷阱嗎?
現在看來自己的善念不止是感應不到陷阱,連一些特殊的怨靈都無法感應到。
這讓稻荷一姬感到失落的同時又增添一抹對北川寺莫名的信任。
這種情況都被他預料到了嗎?
「圭一大哥。」稻荷一姬禁不住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一姬?」
稻荷圭一回頭看來。
「你的善念能感知到怨靈的存在嗎?」
「不能。很奇怪可能是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比較特殊吧。」
稻荷圭一有點疑惑。
他們兩人又討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看向前面的北川寺,希望對方能給出他們想要的答案。
「不要養成依賴別人的壞毛病。」北川寺的聲音壓低:「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話是這麼說
稻荷圭一與稻荷一姬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這兩個人看上去好像腦袋不太好用的樣子。
這就讓北川寺嘆了口氣。
他側身,指向走道:「你們仔細觀察一下,走道有什麼不同。」
「嗯」
稻荷圭一與稻荷一姬看了過去。
走道還是那條走道,四處都破破爛爛的,感覺稍微用點力就會把走道給完全踩塌下來。
可除此之外
稻荷圭一與稻荷一姬對視一眼。
然後又像等著投食的娃娃魚看向北川寺。
「」北川寺。
稻荷圭一與稻荷一姬也算是『沒有繪里命,得了繪里病』的代表了。
北川寺用手拍了拍牆面,語氣平靜:「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牆面上、地面上這些地方都布滿了裂痕以及被砸開的大洞。你們看這些痕跡,基本上都是鈍器所造成的。」
「說起鈍器,良子發過來的資料上面也註明了,晴川秀一使用的靈具,我記得也是鈍器類型的。」
「你連我們的靈具類型的資料都看了嗎?!」
稻荷兄妹面面相覷。
他們倆連資料都還沒來得及過一眼,結果北川寺不止是把資料仔細看完,而且連他們每個人的資料都過了一遍?
這未免也太
「要就摸清楚還不知底細的人的具體情況,這是常識之中的常識,聽懂了嗎?」
「是!以後一定照北川大哥說的做!」
稻荷圭一與稻荷一姬甚至有些應激反應地繃直了身體。
「」北川寺。
北川寺搖頭,懶得搭理他們兩人,繼續解釋道:「為什麼晴川秀一為什麼執著於牆壁或者是走道甚至天花板上面都有他所使用的靈具造成的砸痕?」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一步,一步地走去。
最終,他帶著稻荷一姬與稻荷圭一走入了一間廢棄的公寓房間前。
這個公寓房間看上去似乎有些清貧,客廳裡面除了小圓桌、落地鏡還有柜子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與外面的血跡橫飛、到處破洞的慘烈場景不同,這個房間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但與此同時
「這也是你的缺陷。」
北川寺如此喃喃自語一聲後,便在稻荷兄妹迷惑的目光之下
直接插入了牆壁之中。
「這是想要幹什麼?」稻荷兄妹剛想提問。
但下一刻
四周的牆壁、天花板、地板中不不對
是整座公寓樓都在轟隆隆的顫抖。
與此同時
是怨靈那怨毒無比的尖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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