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拍戲過程中,眾演員都體會到了被成丞實力碾壓是什麼感受。
那就是絕望!很絕望!
尤其是溫蓮,成丞和她的對手戲最多。
溫蓮飾演的梁安娜是心甘情願來園區當性感荷官的,想賺一筆快錢回國,但她不知道的是,成丞飾演的陸秉坤從來沒想過放她離開。
能給我賺錢?我為什麼放你離開?
沒給我賺夠錢?那當然是先賺夠了錢再說啊!
劇情中,當梁安娜跟潘生合作,給陸秉坤賺夠了500萬後,梁安娜想要離開,陸秉坤卻給了她兩個選擇:
1、嫁給我。
2、再給我賺兩千萬。
梁安娜不同意,質問不是說好賺500萬就放她走嗎?
賺500萬就放她走?
開什麼玩笑!
陸秉坤按著她的頭,強迫她在他身前跪下來,至於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那一場戲,溫蓮真的被成丞的眼神嚇住了。
導演喊卡後,她還沒走出來,用毯子裹住了身體,身體顫抖,坐在場邊,十幾分鐘才緩過勁來。
有一瞬間,她真的感覺置身園區,要被成丞侵犯了。
那一刻,攝像機、燈光、布景全部遠去,只有眼前的成丞,和他眼底的欲望是真的。
可是當成丞沒演戲,坐在監視器前面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個神經兮兮,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的美少年,反差感極其之大。
——
「卡!」
......
「卡!」
......
「卡!」
......
這是一場很簡單的戲。
成丞幾乎不喊卡的魔咒被打破了,溫蓮都演了三四遍了,卻一直被成丞叫停,又兩三遍後,溫蓮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問道:「導演,我演的有什麼問題嗎?」
成丞從監視器里溫蓮的那雙塗著紅指甲油的完美玉足上抬起頭來,又落到真是的玉足上,道:
「哦,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喊卡挺好玩的。」
溫蓮順著成丞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的腳,臉紅了紅,腳趾蜷縮,啐了一聲,喊卡只是你的謊言!
「那你玩夠了嗎?」,溫蓮貝齒輕咬。
成丞道:「夠了!」
看夠了。
這場戲結束後,溫蓮到場邊休息,湊到顏苟兒耳邊道: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的,就算精神狀態有問題也會看女人。」
顏苟兒笑嘻嘻的補充道:
「而且精神狀態有問題看女人就更光明正大了,因為你不能拿精神狀態不佳的人怎麼樣。」
溫蓮笑了起來:「你別說,還真是。」
顏苟兒目光下移,也盯上了溫蓮的玉足,道:
「蓮姐,我剛才離得遠,沒看清楚,讓我近距離觀摩一下唄,讓我看看被成導看上的腳是什麼樣的。」
溫蓮惱怒:「死丫頭,原來你剛才也在看!」
她雙手抄向顏苟兒下肋:「看爪~」
顏苟兒連忙討饒:「對不起,蓮姐,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就是開玩笑的。」
——
拍戲進入到中段。
此時,片場有些嚴肅,顏苟兒一場戲已經拍了十多遍了,成丞還是不給過,這次成丞真沒整活,顏苟兒演的確實有些問題,她自己也能感覺得到,成丞還沒說什麼呢,她自己急得都快哭了。
又一次上場被喊卡後,顏苟兒被成丞叫到了場邊,這是成丞少有嚴肅的時候。
其他人看著顏苟兒的目光都充滿了擔憂。
顏苟兒只有一米六八,跟成丞差了接近二十厘米,只到成丞的下巴附近。
看著眼前的成丞,她期期艾艾的道了聲:「導演~」
「小苟兒,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條上怎麼也不肯放你過嗎?」,成丞低頭看著她,問。
顏苟兒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儘管很愧疚,但依舊抬著頭,勇敢的看著成丞的眼睛,道:
「是因為我演的不好。」
成丞揮了揮手道:「不,不是你演技不夠好。」
顏苟兒疑惑:「那——」
成丞思考著怎麼開口,道:
「怎麼說呢,你的演技在初出茅廬的新人里,已經算很強的了,如果是平時,我就給你過了,但是這段質問的戲,演不好,很不討喜,會讓觀眾討厭。」
顏苟兒感覺心裡一暖,原來導演是原來是為了我好嗎?
她心臟劇烈跳動了幾下,更加愧疚了:
「抱歉導演,是我耽誤大家工作了。」
成丞道:「不用這樣,我們是一個整體,坐吧。」
成丞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坐,我給你講講戲。」
顏苟兒輕輕點頭,坐在了成丞的身邊。
成丞詳細剖析著自己對這個角色的理解。
其實原作中,宋雨這個角色這段戲就有些不討喜,周也確實演的也不夠好。
孤注一擲上映後,有條熱評:只有周也像是在演另一部戲。
成丞不想顏苟兒的出道作就遭到如此質疑。
他希望顏苟兒可以通過表演去彌補。
十分鐘後,成丞拍了拍顏苟兒的肩膀,悄無聲息的給她用了「一次性神奇演技貼」,為了保險起見,還一次性給她用了兩張,這才說道:
「好了,再去試一試吧。」
顏苟兒感覺心有所悟,站了起來,道:「謝謝導演。」
再次開拍後,果然不一樣了。
這段戲是顏苟兒飾演的宋雨的男朋友被陸秉坤為首的勢力套牢了,騙走了800萬,一時間接受不了,跳樓自殺了,沒死成,卻也成為了植物人。
宋雨十分痛苦,恰逢影片中的女警來學校做反詐宣傳,當時宋雨向女警求助過,想讓女警幫她勸一勸男朋友,但女警因為事務繁忙,每天都在跟被騙的群眾打交道,實在顧不上宋雨男朋友,且女警認為被騙者更應該自救,就算她去勸了也沒起多大作用,就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了。
如今再次見到,宋雨對女警肯定是心懷抱怨和恨意的。
這就跟成丞說的一樣,這段演出來並不難,難的是怎麼讓觀眾不討厭。
——
「小宋?」,飾演女警的演員叫住了顏苟兒。
顏苟兒回過頭來,精緻的臉龐此刻顯得有些蒼白,蝶羽一般的睫毛輕顫著。
她沒有哭,她很堅強,只是眼中細碎的、像是碎鑽一般的珠光折射出了她此刻的心如刀絞。
李陽等人眼神凝滯了。
貝雷帽身體前傾,不可思議的盯著監視器里的畫面。
這還是剛才的顏苟兒嗎?
女警走過來:「你怎麼在這兒?這是你們學校嗎?」
顏苟兒:「嗯,在這兒當志願者。」
貝雷帽再也忍不住,低聲喝了一句「彩」!
這段如果單單只演出對女警的怨懟,是不夠的,是蒼白的!必須演出一種憔悴感!一種內疚感!一種破碎感!
失去戀人、天地崩塌的痛苦要大過恨意。
對自己的恨意要大過對女警的恨意。
對女警的恨意要大過對男朋友的恨意。
她的情緒是很複雜的,只有演出這許多層次,才能讓觀眾共情、讓觀眾對這個角色感到心疼。
「卡!」
成丞帶頭鼓起掌:「這段過了。」
顏苟兒小步快跑了過來,腆著臉問成丞:
「我可以看一下自己的表現嗎?」
「當然可以,看吧。」,成丞挪了挪屁股,給顏苟兒讓出了位置。
但顏苟兒並沒有坐下來,而是彎著腰,眼睛盯著監視器。
一陣風吹過,她身上的馨香擴散了開來。
成丞鼻翼煽動,目不斜視。
看完監視器里的自己,顏苟兒也有些不可思議:這是我自己?!
成丞偏頭問貝雷帽:
「島導,你看看時間表,能不能把顏苟兒其他場的戲挪到現在?趁她狀態好,多拍兩場。」
一次性演技卡可不能白白浪費,畢竟生效時間是6個小時呢。
貝雷帽找後勤要來時間表,看了兩眼,發覺臨時調戲有點困難,但他並沒有拒絕。
這是他的問題,不是成丞的問題。
他道:「成導,你先拍別著,我馬上去協調。」
在貝雷帽去協調的功夫,溫蓮把顏苟兒拉到一邊,問:
「剛才成導跟你說了什麼,怎麼進步這麼大?他這是給你醍醐灌頂了?講戲這麼有用?」
溫蓮連問了一連串問號後,耳朵都豎起來了。
顏苟兒把成丞跟她說過的話,原原本本的跟溫蓮說了,包括『演不好,很不討喜,會讓觀眾討厭』那一段。
聽完,溫蓮摩挲著圓潤的下巴道:「唔,也沒什麼特別的啊?難道小苟兒你一點就通?」
顏苟兒困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成導跟我說完,我就感覺腦子裡痒痒的,豁然開朗了一樣。」
「腦子裡痒痒的?」,溫蓮噗呲一笑,「小苟兒,你是突然長腦子了嗎?」
「還有啊!」,溫蓮酸溜溜的道,「總感覺導演對你跟對其他人不一樣,還能想到演不好會讓你被觀眾討厭這種事…」
顏苟兒反駁道:「導演雖然精神有些問題,但是人還是很溫柔的好吧!對每個人都很溫柔。」
「而且、而且…」,她將視線偏移到別處,「他精神不好又不能怪他,他分明是被害的......」
「是啊。」,溫蓮道,「說起來,我偷偷聽到的,成導過兩天要回帝京呢,他跟污衊他出軌的那個女生的案子開庭了。」
顏苟兒驚訝:「啊?要開庭了嗎?」
她握緊了拳頭,心裡祈禱:
希望成導能夠獲勝!希望法律能還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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