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帝魆的康衢大道,優遊樂發現這裡和想像的並不一樣,雖然宮殿樓閣氣派輝煌,但這裡人跡罕見,從帝閽走到各個樓台之間,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優遊樂在帝魆內四處閒逛,小祿卻早已經來到了內殿,小祿藏在暗處,向那把背椅極高的王座上看去,坐在那上面的就是楚荊兒了。
楚荊兒坐在蟠紋金鱗的王座上稍顯拘謹,俯視著空空如也的殿堂,問道:「文狩,帝魆的人一個都沒留下麼?」
文狩道:「大部分的權臣應該不在了,剩下的一些小官,我讓守閽人去聯繫他們了,御世製造反的時候殺了很多大臣,有些人是因為他位高權重也不得不忌憚他,現在僚佐們應該都在都王府。」
楚荊兒苦惱道:「現在該怎麼辦?」
文狩道:「現在人心未定,女帝大人還是暫且任用一些有能力的小官,拉攏人心,讓現在暫時歸附御世制手下的人覺得並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被御世制脅迫的,只要女帝大人廣開恩路,他們應該很快會回歸帝魆的吧。」
楚荊兒道:「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這件事交給你吧,我有些累了,寢宮在那裡,你帶我去看看吧。」
文狩疑問道:「女帝大人連自己住的地方都忘了麼?」
楚荊兒道:「嗯,來到帝魆,這裡有很多場景讓我覺得很熟悉,但又很陌生,讓我感覺這些東西好像都不是屬於我的,這是一種很荒唐的感覺。」
文狩道:「帝魆是屬於女帝大人的,這裡的一切事物您都會慢慢熟悉起來的,只要女帝大人重返帝魆,就算御世制手下有再多的人也是沒有用的,王的力量是任何人也無法超越的。」
楚荊兒疑惑道:「王的力量?」
文狩道:「女帝大人忘記怎麼使用王的力量了麼,不過我相信來到帝魆之後,大人的力量一定會很快恢復的,因為我也有感應到,那股氣息在日漸強大,這是帝魆的強大。」
楚荊兒心道:為什麼我感覺到的是內心的惶恐和不安,王的力量是什麼?我真的有王的力量麼?
文狩看著發愣的楚荊兒,提醒道:「女帝大人,我們該去寢宮看看了。」
小祿在一旁偷聽著他們的談話,心道:沒想到這些人這麼有心機,得趕快回去稟報消息才行。
小祿悄悄的退出殿外,穿過一道道迂迴曲折的庭廊,來到一間優雅別致的小院裡,院裡林樹蓊鬱,又有靜潭曲池,隔岸有一道樊牆圍成花圃,花圃內種著一株株青顆黃環、脆果肥椒的植物,小徑直通入廬中,小祿走進屋內,輕輕的關上門,對著內屋的帷帳畢恭畢敬的道:「主上,小祿回來了。」
小祿立在門內良久,一點平時頑皮的樣子都沒有了,只是耐心的聽著門內的聲音,忽然內屋的帳簾掀動了,一隻不盈一握的素足伸出透紗羅帳,簾中半遮半露的女人臥在床邊,她帶著一冠簡易舒適的紗質冕旒,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浮想聯翩。
女人拿著一柄團扇取涼,氣若幽蘭的說道:「進來坐,我有話問你。」
小祿斂步慢走,小心翼翼來到座前生怕弄出聲響,頷首低眉的道:「主上大人,她果然來了,和她一起的還有恆夜紀的人,現在她正和杓部文狩去了內宮寢室。」
女人饒有興趣的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現在先不要打草驚蛇,有些事我們坐在這裡等著,自會有人給我辦好的。」
小祿道:「主上英明,還有什麼要小祿做的麼?」
女人道:「楚荊兒那邊就先不要盯的那麼緊了,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我還是很有把握,畢竟我很了解她,其他的人在那裡?他們都是恆夜紀的人麼?」
小祿想了想,道:「不是,我在藍月橋遠遠的看見他們從西邊來的,他們來到之後我悄悄的跟進觀里,發現他們之中有兩個人患有金屬病,他們是專門趕來,求達奧治病的。」
女人問道:「達奧用什麼給他們治的?」
小祿十分肯定的道:「那個女人傷的很嚴重,達奧用天真天邪石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
女人臥坐起來,道:「你確定是天真天邪石?那是上一個紀元曙方藩國進貢的寶物,我很久以前就聽說了,好不容易弄到帝魆來的,放在國庫里我自己都不曾用過,達奧功勳卓著我才贈予他,沒想到他竟然……」
小祿見主上臉色有些不對,緊忙賠罪道:「是小祿的罪過,小祿應該及時把天真天邪石搶回來的,不然也不會便宜了他們。」
女人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下,道:「不用了,這怪不到你,那塊石頭本來對我就沒有多大用,只不過是上古天然形成的奇石寶物,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祿道:「主上真是寬宏聖德!」
女人招了招手,示意道:「小祿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小祿心跳的厲害,一步步上前,她還從來沒有走的那麼進過,簾紗輕輕搖曳,一陣陣汗蒸的乳香撲鼻,小祿低著頭不敢往前看。
女人坐了起來,一雙蓮弓踏入舄履中,問道:「小祿你對我忠誠嗎?」
小祿緊忙半跪下來,雙手抱拳道:「小祿願意為主上探虎穴、潛龍潭,雖死無憾!」
女人翹起腿,指尖勾住一雙窄鞋頻頻點拍,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小祿道:「我知道你對我絕無二心,一直以來你做的也都非常好,但接下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裡,女人腳尖搖晃的鳳舄突然掉了,露出了一排蓮子般白嫩細緻的腳趾,女人抬了抬腳,點攥著腳趾,似乎沒有穿鞋的意思。
小祿知道主上是在試探自己,她想通過這種方法知道自己到底可不可靠,接下來的事情要不要交付自己,但是自己明明也是妙齡少女,雖然服侍主上大人之後一直女扮男裝,但是面對主上大人潮紅還有些味道的腳,小祿的內心還是抗拒的。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了,小祿的內心不斷的掙扎的,暗示著自己這麼做只是表現自己在主上大人面前有多忠誠,自己並不是下賤的奴婢,相反自己是主上大人最忠誠最鋒利的爪牙。
小祿不敢慌張,更不敢屏氣,生怕主上大人怪罪,小祿低下頭,托起那雙鳳舄,將那一排排列緊緻的腳趾套籠進去,又用手指輕柔的將她光滑的足跟提了上去,小祿做著這一切,心裡一直念叨著,我這樣做並不下賤,主上大人並不是想羞辱我,我並不是主上大人的走狗,相反我是主上大人的爪牙,主上大人以後一定不會忘了我的。
女人見小祿給自己穿上鞋,起身站了起來,笑道:「現在我有一件事情要你辦,你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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