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脫掉鞋靴背在身後,趟著海水向就近的珊瑚小島上走去,小島的下面是珊瑚叢,上面是用木頭搭建的房屋,現在的龍魚人族相比於其他曙方的種族,可以說是比較落後的一個種族了,所以龍魚人族被排擠到曙方的邊緣地帶,不過他們生性喜歡自由自在,而且又生活在水中,在這裡也可以不受拘束。
跟著聶小生來到小島上,不足一間屋大的小島上住著一家人,大家簡單了聊了一下,得知這家一共有五口人,龍魚人奶奶和她的一個孫子一個孫女,父親一般都在深海處捕魚,母親負責照看家人,聶小生和她們講好價錢,用纏舞的一個手鐲租用他們的船來渡過青琅海。
龍魚人有一艘專門用來運送貨物的方瓢,這個方瓢不大,湊合湊合也可以坐下三個人,龍魚人母親跳進水裡將小船推來,三人跳進船里,魚龍人母親推著船向岸邊游去。
優遊樂坐在船尾,望著身後那片滿目蕭極的大地,心中的情愫和愁死無限纏綿……
悠悠的海水,聶小生見優遊樂愁眉苦臉的,問道:「你又在愁什麼?」
優遊樂長嘆一聲,道:「那裡有我的一切,我的身體走了,思念卻還留在那裡。」
聶小生拍了拍優遊樂,安慰他道:「胡亂感慨什麼,你又不是不打算回去了,跟我們到曙方看看,想回去了我再來送你。」
優遊樂寬寬自己的心,暗想:這次只是跟著聶小生到曙方探探路,然後回到帝魆,把一切準備好之後,再來曙方一趟,下一次來,一定要比現在愉快的多。
聶小生道:「怎麼了?剛離開這裡麼一會兒,就想她了?」
「沒有。」優遊樂想了想,又改口道:「我是在擔心她,那麼長的路,是我們一起走過來的,她自己,我怕……」
聶小生笑道:「這會兒就覺得你話不多,你看,一提起她起來,你的話像是說不完。」
纏舞也勸道:「你不用擔心,她可是女帝,能力比我們大的多,這一路上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優遊樂道:「我怕她會想不開,我怕她會恨我。」
聶小生道:「不會的,把心放寬些,一個女人只要愛過你,無論你什麼時候回頭,她還是會投向你的懷抱。」
優遊樂托著額頭,道:「我真不知道回到帝魆的時候該怎樣面對她,我不想辜負任何人,但是人在當下,有些抉擇不得不做啊。」
聶小生道:「誒,走都走了還說那些幹什麼,你要是覺得辜負她,當時就應該跟她回去,老老實實的回到帝魆,懷抱女帝,坐擁整個帝魆多好。」
優遊樂道:「我不想那樣,回到帝魆就算在她身邊我感覺也很壓抑,就像是被圈養起來的一樣。」
聶小生道:「這不就是了,男人就該去闖天下,手提三尺青峰,斬盡天下不平之事!」
優遊樂看著聶小生笑了笑,道:「我可不想去管那麼多閒事,我只想過安安穩穩的生活。」
聶小生道:「人生可不是這樣,有些事雖然你不願意做,但你不得不做,情勢逼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像是當下的選擇,你不想跟著女帝回去,也不想丟下她一個人,但最後卻不得不舍下她,你記住了,一個人做不到盡善盡美,但人生做過喜歡的事,心甘情願的愛過一個人,這就夠了!」
聽了聶小生話,優遊樂的心裡敞亮了許多,這時小船也即將達到對岸,優遊樂看向對岸茂密的樹叢,問道:「對岸就是你們說的大舍樹國嗎?」
聶小生道:「對,那是一個習慣依靠樹木建造居所的小國家,他們就生活在這片密林下,密林之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今天就先在這裡歇歇腳。」
優遊樂道:「大舍樹國嗎?我們是不是得住在樹上?」
聶小生道:「算是得住在樹上,我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住的挺舒服的,這裡的樹被他們稱為國樹,一顆成材的樹最小也有數人合圍那麼粗,他們的房子都是建造在樹內。」
聊了那麼久,小船也到岸了,三個人跳下船和龍魚人揮手告別,龍魚人母親也珍惜的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微笑著和他們告別,之後推著船游向了青琅海的中央。
大舍樹國的岸邊往來的行人不少,沿岸有搭建的簡陋的棚子,優遊樂他們走近看,棚子裡是各種蔬果和木製品,他們應該是在這裡做生意,龍魚人族捕撈的海貨可以在這裡交換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在海上搭建房屋所需要的木材也是從這裡換取的。
這就是海邊的小集市,集市雖然並不大,但是也挺熱鬧的,而且大舍樹國和龍魚人族和平往來很多年了,大家也都是各求所需。
優遊樂在小集市里逛了一會兒,看到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各種木製的物件,從桌椅碗筷到槍戟鉤叉樣樣齊全,還有雕刻的青琅海神像,海神像龍尾人身,怒目圓視,像是個巡海夜叉,龍魚人族又自稱青琅海族,雕刻的青琅海神像一般是用來祭祀祈福用的。
沿著集市往前走,一直走進叢林深處,樹蔭下幽曠靜謐,偶爾有樹葉沒有遮擋到的空隙,灑滿陽光的花草叢中,能看到隱秘在草葉下的瓜果。
再往前走,樹下就空曠起來了,前面應該就是大舍樹國的市中心了,樹下沒有任何雜草,是一片平整的空地,而起這裡的房子也不像優遊樂想像的那樣,本來以為這裡的房子是建造在樹幹外圍的,但這裡的房子都是將樹幹挖空,在裡面修建的房間,據說這樣並不會影響國樹生長,而且從樹幹內挖出的木材都被大舍樹國的人精心雕刻之後賣給了其他種族。
走到了國樹的樹幹下,仿佛進入了巨人國一般,一顆顆粗大的樹幹像是摩天大樓一般,樹下大舍樹國的人正在忙碌,優遊樂發現這裡的人長的比較乾瘦,身材欣長,但卻不是那種瘦弱的身材,看上去非常的遒勁有力。
聶小生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很容易的在樹國內找到了一家合適的旅館,旅館內的一切用品都是木質的,從桌椅櫃檯到房間床鋪都是和這一整棵樹連成一提的,能有這樣的建築,也賴於這裡木匠高超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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