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竹瞧著易塵的臉色,嬉笑一聲,提著長裙走到水潭另外一側,同樣掏出一個竹椅和釣竿,開搞。
「易道長,你怎麼看如今的龍虎山?」她盯著潭中的魚漂淡淡的說道。
看在同為釣友,又是自己師傅相好的侄女份上,易塵敷衍道:「自然是如日中天。」
「道友的意思就是龍虎山馬上就要走下坡路了?倒是與我英雄所見略同。」越清竹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一條大鯉魚已然上鉤。
「呵呵,隨道友怎麼想了。」上帝的心態又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他又打了一把窩。
「易道長,你擱這養魚呢,不如咱們比比看誰釣的多,我輸了便告訴你師傅當年之事,我贏了你加入我麾下,替我做事如何?我保證那一位不再尋你的麻煩,後續你修行的一應資源由我全部供應。」
越清竹咯咯笑道,目光中泛著一絲莫名意味。
「道友想幹嘛?」易塵疑惑道。
「道長你說這一世王朝多一位女帝如何?」
「呵呵,這大越可還沒有女帝的先例。」
「那便自我而始,不就有了?」越清竹收斂住了臉上的笑意,正色道。
此時一陣清風吹來,將越清竹身上的長裙緊緊的貼合在身體之上,露出姣好的曲線。
易塵深深的瞧了越清竹一眼,一時間竟是看不出面前這個女人的深淺。
他感覺越清竹竟不是在說大話,瞧其自信的表情,似乎真有這個能耐一般。
就是不知此人身後究竟有何人,竟然有底氣擺平自己師傅惹下的麻煩。
不過皇室之爭他才不會摻和進去,乾脆沉默以對。
「道長不相信我?呵呵,我和我背後的勢力,遠超道長想像。」麗人解開腦後用來束髮的紫色髮帶,輕輕搖晃了一下自己的頭顱,如墨秀髮隨風起舞,與此同時一股真人級的威壓一閃而逝。
那紫色髮帶竟然還是一件斂息之寶。
易塵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剛才越清竹身上展露的氣勢比突破後的劍仙子還強上一線,倒是讓他看走眼了。
不過來自皇室的狗大戶,如今又神神秘秘,有這種寶貝倒也正常。
心念一轉之下易塵便也就釋然了。
關他屁事,他又不打算跟越清竹攪和在一起。
他又不是龍虎兩兄弟,不可能上杆子舔她。
與他無瓜。
「易道長,龍虎榜可是不能盡信啊。」
「此番我來龍虎山不過是探探虛實,外界所傳和親之言,道長聽聽便罷了,朝廷怎麼可能會讓未來的一位真君種子嫁入龍虎山呢?」
「我很失望,龍虎山如同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年輕一輩除開張道一之外無人可入我法眼,沒想到遇到易道友倒是意外之喜。」
越清竹並沒有選擇放棄,她似笑非笑道。
此時,她起竿又上了一尾紅鯉魚。
「萬年傳承的龍虎山,歷經多次大災劫而不倒,道友只怕想得簡單了些,如今大爭之世,大亂之世,各路天才井噴而出,龍虎山雖有沉疴,但是底子還在,未嘗不能再走出幾個耀眼人物。」
「隱龍觀小門小戶,你們的事我懶得摻和。」
「清竹道友,看在我師傅和你姑姑的情份上,我再多言一句。」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與計劃,還望你不要太自負。」
「就好像這釣魚,你以為就吃定我了嗎?」
易塵轉頭朝著越清竹認真說道。
他可不是見到女人便走不動道的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如何贏我?」越清竹訝異道,魚漂一沉,一條大鯽魚又咬鉤了。
「完全有可能。」
「清竹道友,你這樣是要吃大虧的。」易塵冷然一笑,提著人立而起的小喵的後頸皮往潭水中一扔。
刺啦的電流聲傳來,小喵爪子上縈繞著電弧光,因為吞了黑風山君的關係,它爪子上的電弧光比之前又要強上幾分。
無數的肥魚直接翻著肚白浮上了水面。
小喵輕車熟路的給易塵兩個魚鉤上每個鉤子掛上三條,自己還把越清竹沒取上來的大鯽魚給叼上了岸。
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空軍的。
「現在誰還玩傳統釣魚啊~」
「走了,清竹道友,祝你好運。」
「可別年年壓金線,替他人做嫁衣裳啊。」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易塵將東西和肥魚往儲物戒指當中一扔,直接便朝著天青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幾天不見,這義成子好似與之前有些不同了,味道不對,也好像更強了。」
「如果說此人之前像是一輪大日的話,現在便如同那大日之上有著龍虎相繞,當真奇怪。」
越清竹天生清靈道體,靈覺異常敏銳,她瞧著易塵離開的背影,頭翕動,眼神當中露出幾分疑惑之色。
對於易塵的拒絕,她倒也沒有太過遺憾,畢竟白雲子結下的因果太大,便是她和她背後的勢力想要斡旋,也要付出巨大代價。
「義成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你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
「那人派來的殺手只怕已經在路上了。」
越清竹眉毛一皺,咔嚓一聲,竟是將手中的釣竿折斷成兩截,她
將自己的紫色髮帶重新束好,又恢復了之前甜美清冽的氣質,心中卻也對易塵的提醒稍稍上了心。
…
…
天柱峰。
張虎一與一個外貌清癯的道人正在訴說著什麼。
「什麼,虎一,你要去那風雷秘境閉關?」
「如果你在風雷秘境當中出事,便是為父也是救不了你。」
「何不徐徐圖之?」
張虎一面露堅定之色:「父親,如今大爭之世,豈容徐徐圖之,道果從來血海修,不經磨難,孩兒終究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
「大師兄能往,吾亦能往。」
「小手段終究難登大雅之堂,我若想當宗門第二道子,必須自身也要硬。」
此言一出,元山真人眼眸中不由得露出激賞之色。
「好!好!好!」
「我兒既有如此霸念,為父哪有不允的道理,不愧是我張家麒麟,這顆風雷珠你帶在身上,危機關頭或可保你一命。」
「我回頭便向掌教請求你進入風雷秘境,記住,活著回來。」
「你先下去準備一下吧。」
張虎一聞言告退。
房間陷入一片昏暗當中。
元山真人忽然出言說道:「成山,你派人給那義成子再送上兩瓶培元丹過去,就當我給他的謝禮了。」
「我兒憊懶慣了,不知他是如何激勵我兒的,此次便算他一功。」
…
…
天青院,易塵瞧著桌上放著的兩瓶培元丹,心中歡喜不已。
這是剛才一個小道童送來的,只說是張虎一的謝禮。
「虎一道兄真是太客氣了,太敞亮了。」
「這是對貧道的認可啊。」
「虎一道兄敞亮,我義成子也不能差事兒。」
「我定然也要有所表示。」
易塵連忙跑出去晃蕩了一圈,此時的他在龍虎山多少也算是一個知名人物了,尤其是與張虎一一戰之後。
一路上自然有不少人向易塵詢問戰況,他都要搖頭晃腦的來上一句:「虎一道兄修為驚人,不在貧道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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