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神君身份尊貴,又是這一片地區的當管山神,她去峨眉天傳話,齊漱溟就不好不讓她進入洞天了,只是依舊不見,讓齊金蟬代為接洽。
「金蟬,你父你母呢,我要見他們。」神君進了峨眉天,邊向里行,邊問齊金蟬。
齊金蟬恭敬道:「神君來得不巧,我爹娘不在峨眉,若有什麼事,告知我,由我轉達也是一樣。」
巫山神君停住腳步,想了想,問:「苦行頭陀和玄真子呢?」
齊金蟬道:「也不在洞天,外出訪友了。」
「白長老和朱長老呢?」
「抱歉……」
「七位真人呢?」
「小子也不知。」
「三英呢?二雲呢?」
「不知。」齊金蟬有點不高興。
巫山神君沉默片刻,道:「那我先告辭了,若是齊掌教回來,還請告知一聲,屆時再來拜會。」
將巫山神君送走,朱文來尋齊金蟬:「神君回去了?夫君怎麼說的?」
齊金蟬往堂上一坐,冷哼道:「還能怎麼說,長輩們都不在,三英二雲也不在,她愛找誰去說,那就去好了。」
朱文知道她的心意,勸慰:「就算李師姐她們在,不還得聽你的麼?神君此來,必是為易家和畢姑姑之事,應當如何料理,你還是要拿個主意才是。」
齊金蟬想了想道:「看來是咱們這個月太消停了,讓姓顧的起疑心了……讓司徒平和廉紅藥去救人。」
朱文有些擔心:「那兩位原是五台天許飛娘的弟子,這樣合適麼?」
齊金蟬道:「總不能讓咱們峨眉自己人去吧?把他們兩個從許飛娘的魔掌中救出來,他們也該當報恩了……再者,打著咱們峨眉的名頭去,哪裡會有什麼兇險?對方還真敢殺人不成?頂多是在姓顧的手下吃點苦頭而已,磨礪磨礪也好。」
朱文輕嘆一聲:「師長們到底怎麼考慮的,也不說清楚。」
齊金蟬道:「父親他們自有謀劃,咱們遵命行事便是了。」
……
顧佐沒想到的是,消停了一個多月後,峨眉又開始來送人頭了,兩個煉虛前期,一個叫司徒平,一個叫廉紅藥。
這兩人被送進地牢後,地牢中的峨眉修士已經達到六人,四個煉虛、兩個元嬰。
其後不久,洛君就來找顧佐了:「薛蟒說,他們想把咱們新抓的司徒平和廉紅藥換走。」
顧佐搖頭:「這兩個不是百莽天的修士,是峨眉的,交給他們,後果會不堪設想,咱們是來維和的,不是來挑事的。」
洛君道:「這兩個人有點不一樣,他們原來是五台天的人,是薛蟒的師弟和師妹。」
顧佐有些詫異:「五台天和峨眉天不是世仇麼?他們既然是許飛娘的弟子,位份已經到極致了吧?為什麼要轉投峨眉天?圖啥?別跟我說是受了峨眉大義所感,峨眉那套東西,傻子才信。」
洛君也很無語:「還真信……許飛娘一共只收過三個親傳弟子,薛蟒、司徒平和廉紅藥,尤其對後面兩個,當真是恩深似海,更拿廉紅藥當傳人培養,準備將五台天交給廉紅藥。可惜被峨眉天的人一蠱惑,這兩人就叛師出門了。」
顧佐心情很不好:「這種人……要遭天譴的吧?許飛娘打算把他們換回去處死嗎?這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洛君苦笑道:「許飛娘想把他們換回去,好好勸勸,薛蟒那傢伙也很鬱悶,說他老師還念著舊情,想讓司徒平和廉紅藥重回師門。」
顧佐問:「這兩個傢伙對你們威脅大不大?」
洛君道:「他們兩個還是有些本事的,贏下來不容易。」
顧佐又問:「審過了麼?他們為什麼用添油戰術送人頭?」
洛君道:「他們也不知道,只說接到齊金蟬的詔令,讓他們過來要人,還說齊金蟬特意叮囑,要人歸要人,卻不能墮了峨眉的名頭。」
顧佐失笑:「不能墮了峨眉的名頭?知道打不過還來硬的?為啥?」
洛君道:「從易家兄弟開始,到畢真真、易靜,再到這兩個傢伙,審問的時候,都熬不過去,該招的也都招得差不多,只是嘴巴依舊很硬,壓根兒不服軟,一個賽著一個的罵,說要咱們好看。我估摸著,這是真覺著咱們不會殺人啊。」
顧佐道:「走,我去見識見識。」
顧佑和洛君陪著他去了趟地牢,片刻之之後,地牢裡響起一片咒罵之聲。顧佐重新上來,向洛君確認:「許飛娘真的打算把人換回去後再養虎為患?」
洛君嘆了口氣:「她這人,小心思雖然不少,手段也不那麼光明正大,但為人很講情分,薛蟒的話多半是真的。」
顧佐道:「那就不能放了,縱虎歸山啊,這些人跟被洗腦了一樣,似乎就認定咱們是邪魔外道,所謂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把他們放回五台天,那不是養虎為患麼?不換。」
為了充實力量,顧佐讓李十二把三娘子和苦桑道人帶了過來,又讓他們將另外一百龍武重騎也送到了此間,充實大軍兵力。
為此,李十二連續演了多次,帶這批人反反覆覆走了五回南天門,營造大規模調兵假象。
如今的西川原大營,總兵力已經達到一千二百人,正規唐軍六百,降俘反正的有六百,煉虛聚集了六位,實力進一步增強。
就在這種外松內緊的狀態下,李十二向東唐本土送走了一萬五千多人,很快,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如同定點一般,峨眉又來送人頭了,這回來的是號稱湘江五俠的五名元嬰後期,他們倒是沒來硬闖軍營,而是將目標對準了李僾和劉亦非,打算將這兩個擒在手裡,然後去換唐軍放人。
可惜以五敵二,又是出其不意設伏,卻依舊沒能得手,被兩個懷仙館的天才弟子頂住了。
激鬥多時,新調來的三娘子和苦桑道人趕到,這五俠就沒討得了好。一通亂戰之後,其中四人被生擒活捉,另外一個因為跑得太遠,三娘子一時沒有控制好,被當場格殺。
這是唐軍殺掉的第一個峨眉天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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