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正和崇德館的於長老聊得暢快,趙然走了過來,道:「兩位前輩談論什麼?如此投緣。」
安伯哈哈笑道:「老於可謂妙人,以前竟然不識。」
於長老道:「致然,趙大鍊師,哈哈,我正向安老兄請教財計之道,安老兄當真是高明啊。」
趙然微笑:「於長老,您還是叫我致然吧,不論修為如何,您永遠是趙致然的長輩。不知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於長老道:「這幾年我一直在研究太玄館的發財之道,打算效仿他們,搞一搞特鋼的煉製,但誰想到,在思南府中四處搜尋,鐵礦沒找到多少,倒讓我找到了黑辰砂!」
趙然對此也很高興,黑辰砂是道門煉器煉符煉丹時所需汞銀的來源,如果這次發現的黑辰砂儲量豐富的話,對道門煉丹煉器煉符又將是重大推進,因此忙問:「多麼?」
於長老道:「數之不盡哪!連綿幾座山下全是,剛才正和安伯談論此事,此間事了,我就帶安伯去看看,若是安伯覺得可行,四季錢莊借出銀子,我崇德館就可以立刻開採。」
趙然點頭:「那就祝於長老發財了,如果可行,產出的黑辰砂,我君山科技每年預購百萬斤。」
於長老大喜,笑得合不攏嘴,他頗擅察言觀色,自己的事情談完後,當即道:「我去找余總編,看看《君山筆記》能不能派人去我思南府採訪一下,最好是讓若綺記者去。」
趙然笑道:「那於長老可要等等了,據我所知,若綺去橫斷大山搞專題了,須臾回不來。」
於長老走後,安伯笑望趙然,趙然也擠著笑容回應,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兩人乾笑了半天,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幾個旁邊來敬酒的賀客,趙然終於還是開口了,乾咳一聲,問:「安伯,蓉娘還好嗎?」
安伯道:「不是很好。」
趙然嘆了口氣:「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錯,但光認錯也無濟於事,我一直在想,應該怎麼才能讓她回來,不知安伯可願教我?」
安伯點了點頭,道:「不僅是蓉娘生氣,我端木家乃至整個閣皂山上上下下都很生氣,說實話,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很生氣。」
趙然慚愧:「明白,明白,應當的,應當的……」
安伯續道:「試問天下,誰娶我閣皂山的三小姐,那還不捧在手心上都怕化了?」
「是的,是的,必然如此……」
「這件事情吧,我也大概了解一些情況,如果說之前知道你和姓周的姑娘有這麼個孩子,我端木家是絕對不會答應你們樓觀求親的,可誰知道雙修四年,忽然爆出你趙致然有個八歲的孩子,我端木家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了。」
趙然繼續低頭:「明白,明白,都是我的錯……」
「那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解決?」
趙然雙手一攤:「我不知道。」
安伯道:「這個是關鍵問題,你不想出個好辦法來,我端木家這一關你是過不去的,更別說蓉娘了。」
趙然問:「如果是您老人家,您會怎麼解決?能否給我一點建議?」
安伯張口,支吾了半天,搖頭嘆息:「我也解決不了。」
趙然問:「我老泰山呢?他有什麼要求?」
安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道:「你也別問我了,我估摸著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了。總之這是你的問題,你得解決好,我端木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但我們需要你給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解決之道!」
趙然無語道:「這有點不講理啊。」
安伯反駁道:「事情是你干出來的,當然由你來想辦法,這是最大的道理!」
趙然搖頭,沒法談了,轉身離開,安伯在後面道:「致然回來,話還沒說完,咱們討論一下股市的問題,我認為現在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趙然,頭也不回,沖身後擺了擺手,示意不想談,就這麼走了。
來到湖邊,望著湖水暗自琢磨所謂的解決之道,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正在發呆之際,衛朝宗、湯耀祖、陸元元、彭雲翼圍攏過來,趙然笑了笑,先向彭雲翼祝賀:「彭師弟破境大法師,當真是可喜可賀。」
彭雲翼嘿嘿道:「趙師兄破境大鍊師,這才是大事,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進步而已,不當事的。」
趙然看了看他們幾個,陸元元氣呼呼道:「張九說要回龍虎山,司馬說家裡有事來不了,都能有什麼事?」
趙然笑了笑:「陸師姐,你們一起過來,是有事要談吧?」
陸元元道:「衛師兄說吧。」
衛朝宗接過話來道:「其實主要還是湯院使那邊為主,我們靈濟宮配合罷了,當然,說到底都是聯席會議的事。我們打算開拓南海了,趁著東海大勝之威,往南海上一家一家建道廟,先把廟建起來,廟祝、經主、殿主什麼的,把人派上去,用不了幾年,信力也有了,威望也有了,當地百姓、修士遇到難處或者有了糾紛,自然而然就會找上門來主持公道,這地方也就歸化了。」
趙然點頭:「這是好事啊。」
湯耀祖道:「致然,還需要稽查艦隊配合啊。」
稽查艦隊是屬於聯席會議的,但總指揮是天師陳善道,雖然大家都明白,按理說陳善道應當謹遵聯席會議達成的決議,但真正操作起來卻很困難。
一來他是前真師堂坐堂真師,老資歷的煉虛,威望和修為在那裡擺著,聯席會議這幫人沒有膽子「捋其虎威」;二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陳善道要負責東進事宜,大可以此為藉口敷衍了事,真要不聽聯席會議指揮,大家還真拿他沒轍,也不能撕破臉把他的總指揮撤了。
因此,趙然走後,沒人知道應該怎麼和陳善道打交道,他們想請稽查艦隊出兵南海,自然就只能來找趙然。
趙然道:「諸位放心,剛才我已經和陳天師談過南海軍事,他同意派一支分艦隊往南海方向威懾。」
又向彭雲翼道:「陳天師不是你老師麼?你就不能好好說說?」
彭雲翼很隱蔽的向趙然眨了眨眼睛,苦著臉道:「老師不聽我的,他說他是你委任的艦隊總指揮,只聽趙師兄你的。」
趙然立刻明白了,不由一陣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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