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盛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前奏歌舞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
皇家冰閣請安的臣子漸漸稀疏,小疊趁此機會前去請安行禮,肩頭的小猴子也乖順地作揖,憨態可掬。
「免禮平身,」東陽業笑呵呵地捋著長髯,「猴兒當真可愛得緊,難怪煦兒整日吵著要小猴子。」隨後吩咐公公賜果品。
粟粟得到一包上品醉棗,朝皇帝行了謝禮,打開袋子迫不及待地吃起來。如此聰明機靈,逗得皇帝好一陣歡喜。
孟臻淺笑吟吟,此時卸掉皇后的威嚴,就是位和藹的母親。問小疊都參加了什麼運動項目。
小疊說要陪著爺爺,把奪頭魁的功讓給其他將士和家眷。
阿煦見到小疊和粟粟,早就按捺不住激動,跑過去扯著皇后的鳳袍,用期盼而可憐的小眼神看著,乞求和姐姐還有小猴子一起玩。
孟臻憐愛地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因今日人多擁擠,怕出意外而沒有同意。
阿煦緊抿小嘴,很是不滿,但又不得違拗,只得求助地看向皇帝。
東陽業呵呵笑道:「還沒到他表演的時辰,好玩是孩子的天性,讓他跟著姐姐去玩吧!小疊既能統率千軍萬馬,難道還護不了煦兒的周全?」
孟臻笑著點頭吩咐一旁垂首聽命的年輕女子,要好生照顧小皇子。
霎時暗影重重,一群暗衛悄然跟上,其他人根本沒發現,但是瞞不過小疊。
小疊拉過阿煦的手,擺出姐姐該有的親和模樣。
阿煦得寸進尺,揚起小臉:「我要小猴子。」
粟粟賣了乖,得到吃食,此時歡歡喜喜跳到阿煦懷中,人猴兩相悅。
鑼鼓喧天,笙瑟齊鳴。冰面上,一群美人翩翩起舞,袖帶飄飄,彩帛飛揚,仿如花開蝶舞。
內場表演如火如荼,外場買賣生意興隆,人來人往穿梭滑行,或架著冰車坐著冰船。
幾位姑娘帶著阿煦來到外場,冰河凍成了一條冰街,有許多好看的小玩意。
阿霜就拉著非以去買心儀的小零食,二人並排滑行在冰面,避著周遭的行人。
「姐姐,阿煦要吃糖人兒。」小傢伙仰起可愛的笑臉,嗓音軟糯,手裡還拿著剛買的紙風車,見著糖人兒又眼紅得緊。
師傅挑著擔子,草把上面插滿了糖人兒,滑著溜冰靴,好不自在,笑得很是親和。
「小公子,好吃的糖人兒,漂亮的糖人兒,買一個吧!」
提到糖人兒,小疊好久也沒吃過,在阿順州時常採買,不光是吃,瞧著也挺有趣。
那糖人兒做得委實好看,全是小狗小貓等小動物模樣,或蹲著或爬著或直立,而且個個還笑眉笑眼的,可愛極了。
別說小孩,大人見了都喜愛得緊。不經意間,好似有黑影從眼前划過,只一閃的功夫,應該就是暗衛吧!
不過小疊還是緊緊拽住阿煦的小手,怕人多眼雜,萬一走丟可不好。
難得和阿煦一起返回童真,小疊便要了四個,黛色和奶母也有份。
粟粟可不幹了,在黛色懷裡吱吱亂竄,抬起猴爪去和黛色爭搶。
小疊靈機一動,挑個猴子造型的糖人兒塞給粟粟。
粟粟接過木愣愣地瞅了兩眼,見那糖人兒圓溜溜的眼睛,爪子骨節根根分明,仿佛能看到指甲,還有卷著的長尾巴,唬得猴兒趕緊扔掉,直往黛色懷裡鑽。
阿煦樂得咯咯大笑:「聰明的小猴子終於被姐姐騙啦!」
第603章漂亮哥哥在你家
說話間,傳來沙沙的聲響,十數人串成一條巨大的蜈蚣飛快地滑了過來,整齊的手足齊齊划動,形象逼真,仿佛真的一條大蜈蚣從眼前蜿蜒而過。
阿煦津津有味地舔了口糖人兒,看得喜笑顏開,露出細細密密的小白牙
「去年冰盛會上遇到的蜈蚣更長,有這麼長!」還邊說邊展開雙臂比畫。
小疊笑道:「著實有趣,難得阿煦弟弟還記得。」
外圍的表演也是五花八門,自成一體,耍刀,爬高竿、疊冰盤,雖上不得台面,但高手自在民間,相比主場的皇家表演,絲毫不遜色。
「姐姐,那裡有賣飛龍,」阿煦眼尖,看到五花八門的草編就挪不開眼。
小販擔著穀草垛,上面插滿金黃的草編,知了、黃雀、烏龜、孔雀、小蛇等物。
當數那條飛龍編得最為活靈活現,盤旋環繞在光滑潔淨的小木棍上,龍鬚隨風擺動,龍眼神威凜凜,龍爪鋒利生動,連鱗片都粒粒可數。
「小公子的眼光可真好,就數這個飛龍最漂亮,小的可是花費了大半日才編好,趕緊地買一個吧,再遲些可就沒了……」
小販耳朵靈得很,聽到龍字馬上就招呼過來,笑得比長輩還親和。
肩上搖搖晃晃地擔著,手裡正用草料編著,腳下冰靴滑著,嘴裡滔滔不絕自誇自賣著。
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閒著的,話未說完已經將飛龍草編遞到阿煦手上。
「好好看的飛龍,」阿煦拿在手上,歡喜的表情快撲出臉頰,再也捨不得還回去,「姐姐,就要這個好嗎?」。
不光阿煦喜歡,小疊和黛色也看得愛不釋手。
「轟轟」幾聲悶響,火焰不斷從高大的巨人嘴裡噴將出來,形成一條長長的火龍。
場中在表演空中飛人吐火,最下邊的一人穿著滑冰靴在冰面上快速滑動,兩肩各站一人,最上面還有一人踩在二人肩上,手拿引火棒,口中不斷噴出火焰。
阿煦一時高興得跳起來,竟忘了還穿著冰靴,差點摔倒,小疊笑嘻嘻地幫他站穩了。
他們幾乎將整個外圍逛完,才折身返往主場,黛色和奶母懷裡都抱著阿煦買的小玩意兒。
柏澤站在入水階笑看著他們,身後是一大隊禁軍,各個神情肅穆。
小疊帶著阿煦踩著溜冰靴滑過去。
柏澤幫她整理衣襟,溫聲道:「帶著阿煦注意安全,今年比往年人多,怕引起事故,還有許多百姓被攔在場子外面。」
小疊不解:「莫非是巡邏到什麼可疑人物?」
「那倒沒有,總之,小心自然沒錯。」
「我總感覺周圍有黑影在閃動,暗衛是這樣的嗎?」
柏澤緊張地問:「都看到了什麼?」
小疊默了默,其實什麼也沒瞧見,或許就是眼花,笑道:「子虛烏有的東西,不說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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