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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能請您跳個舞嗎?」
天佑透過面具,垂眸打量著眼前穿著巴黎流行服飾,遮著半張臉,沖他優雅行禮男子,淡然一笑道:「很遺憾,我已經有舞伴了。」
男子帶著不甘心的神情退去,春丫頭、秋丫頭侍立於天佑身後,互相對了一眼,心道,這都第七個人了!若說先頭兩個來邀舞,春丫頭等人還看得明白,公主天生麗質,就算穿著上保守一些,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通身難掩的風姿與氣度,仍把在場的女子都比了下去。男子見之生心傾慕,實是常理。
可是,公主拒絕了這麼多人,竟還有如此不會看眼色的上前,更掀起越挫越勇的架勢,難道不知什麼叫前車之鑑嗎?
春丫頭幾人不理解法國男人的浪漫,一如對方同樣不理解大清女子的矜持。時下,連皇帝陛下都以有情婦為榮,連帶整個法蘭西治下的男子皆陶醉在『邂逅』與『狩獵』的氛圍中。被美麗的女子婉拒一次算得了什麼?反倒是一搭訕就上鉤的女人,才令人乏味。
「哦!親愛的,你可真受歡迎。」科頓伯爵夫人抬起右手,抖開掌中的小羽扇,掩住面具下的紅唇,湊向天佑耳邊輕聲道:「親愛的,如果再有人來邀請你,你就別拒絕了。我相信,你的丈夫是不會生氣的。」
科頓伯爵夫人和她的丈夫在回巴黎的路上,結識了覺羅郡王夫婦,對其深有好感。科頓伯爵初見覺羅郡王與郡王夫人,便明白對方是天生的上位者,身纏凌人的氣質,舉止優雅得體。科頓伯爵夫人則喜愛郡王夫人言之有物,爽利大方,而覺羅郡王這樣的美男子,在任何場合都是深得女性歡心的。
天佑但笑不語,科頓伯爵夫人見之,憶起覺羅郡王從不與女人調笑,對他的夫人更是百般殷勤,心下感嘆覺羅郡王對妻子的忠誠和愛護。放眼舞會,這大廳中的男人無論是身材,還是氣勢,都比覺羅郡王差遠了,又怎麼能怪郡王夫人不賞光呢?
科頓伯爵夫人當下也不再勸說,捉狹地瞥了天佑一眼,笑著問道:「郡王怎麼沒跟著你?我不是邀請了你們一起來嗎?」
「他有事,忙完了會過來。」
天佑身後的丫頭們紛紛低頭彎起嘴角,公主嘴裡說的有事,就是小主子纏著娘親,不肯上床入睡。額駙只得讓小姐先行,他留下安撫胖兒子。
「科頓伯爵夫人……」
舞會的舉辦者點頭示意科頓伯爵夫人近前蜜語,科頓伯爵夫人看向身畔的天佑。未等科頓伯爵夫人表示歉意,天佑已微笑示意道:「夫人請便。」
科頓伯爵夫人離開後,春丫頭湊近天佑半步,低聲稟報。「夫人,左側石柱處有人窺視。」
就是春丫頭不說,這麼火辣辣的目光,任誰也忽視不了。天佑微微昂起下巴,側臉睇視。對方一男一女,因為面具、假髮的緣故,看不透切確年歲,只能估計是五十上下,而女子則年輕一些。此二人不僅穿著華麗繁複,配飾打扮更是誇張,尤其是那女子的頭髮高高聳起猶如山嵐,其上插滿了珍珠與寶石,一眼望去比腦袋大了足足五倍,細看之下顯得搖搖欲墜,唯恐其一個不小心跌倒了自己,更砸昏了旁人。
男人炙熱的眼神迎上天佑的視線,嘴唇一咧,笑著向她走來。而他身邊的女人雖是不情不願,卻依舊挽著男人的胳膊,亦步亦趨。
「公主,奴婢去找伯爵夫人過來……」
「公主,不如迴避一下。」
中年男子閃爍著欣賞、玩味的目光使秋丫頭、春丫頭的心提了起來,法蘭西不比大清民風淳樸。今晚,公主受科頓伯爵夫人之邀參加假面舞會,帶的隨從不多。公主地位尊榮,若是被登徒子唐突了去,她們萬死難辭其咎。
「無妨。」
天佑開口,春丫頭等人也不敢違逆,只能冷眼瞪視對方靠近。
男人來到天佑面前,緩手推開纏於左臂上的女人,縮了縮挺起的腹部,微微欠身道:「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下一個舞曲嗎?」
天哪!他竟有臉說?剛才來邀舞的,好歹都是青年男子,眼下此人的年歲都可以做她們的爹了,居然也好意思提這樣的事?秋丫頭、春丫頭驚呆了,半張著嘴詫異非常。
「我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很不錯。但遺憾的是,他已經有舞伴了。」
「郡王大人。」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春丫頭、秋丫頭側身向不知何時已至的賞雲鶴提裙施禮,心下倒是鬆了口氣。
賞雲鶴的尖銳目光,使得中年男子身後的女人軟了腿腳。不想,被春丫頭們視為登徒子的男子沒有退卻,反而不甘示弱地凝視著賞雲鶴,掩埋於面具下的臉色漸漸陰沉。
要知道,時下法國的男士禮服,皆是對開襟收腰大外套,內著皺領襯衣,□穿著克什米爾(開司米),就是白色山羊絨織就的緊身褲,腳蹬小牛皮靴。若是身材不好,直接暴露出各種弊端,如肩寬人矮、腿短腿粗、大腹便便……然男子眼前的賞雲鶴,一身銀灰色的晚禮服襯托的他格外英挺,而那藏於緊身褲內的修長雙腿,散發著性感的滋味,吸引著在場所有女人的目光。
半晌後,中年男子方收回視線,掃了眼無動於衷的天佑,鐵青著臉想說什麼,卻被他身後女人的耳語壓住了怒氣,最終抿了抿唇閉上嘴,可哪裡就這麼甘心退去?方欲再挑起話頭,賞雲鶴已托起天佑的手,勾唇一笑道:「公主殿下,我有這個榮幸,請您跳支舞嗎?」
天佑如今與賞雲鶴相處極是融洽,萬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落了他的顏面,當即起身隨雲鶴邁入舞池,氣得中年男子直瞪眼,滿臉憋得通紅。被打了臉的男子,在周圍譏嘲的眼神中,轉身拉過女伴緊追天佑的步伐。
大廳內正演奏著小步舞,這是首優美歡悅的曲子,兩旁的舞者時不時的點著腳尖跳躍。賞雲鶴、天佑翩然地扭轉身姿,不時的伸出手交握著輕快地躍步。
在他人眼底,賞雲鶴偉岸瀟灑,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惹得一眾貴婦們心跳不止。而天佑好似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是那麼的輕靈雅致,她柔韌的腰肢每一次舞動,寶藍色的裙擺此起彼伏的翻騰著,在輝煌燭火的照映下,仿若泛起了一*耀眼的海浪。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充滿了致命的魅力,看得場邊的男人們湧起陣陣愛慕之心,對天佑身畔的雲鶴報以敵視之色,恨不得把他拉下舞池,換上自己。
天佑、雲鶴的舞姿過於出色,使得場中舞者們紛紛住步,圍成一圈觀注。唯獨先前向天佑邀舞的中年男子,依舊與女伴不緊不慢的跳著,頗有與賞雲鶴爭個輸贏的架勢。
說實話中年男子的女伴跳的不錯,舞步極為嫻熟,穿戴又華麗,就像只熟透的蜜桃,留著香濃的汁液,很是引誘了幾個青年的眼光。但她比不得天佑的是,那份滲入骨髓中的高傲與威嚴,和許多法蘭西貴族女性早已失去的青春洋溢的風情。
周邊圍了一圈簇擁者,一雙雙眼睛緊盯著大廳正中的舞者,舞池內卻無人怯場,步舞反而更為灑脫,點足、抬步、轉身、擺手間揚出一派風致,引得旁觀之人一個個交頭接耳的點首,不錯眼珠的凝望著天佑與賞雲鶴。另外一對雖亦是有圈有點,奈何其中的女子沒有天佑的舞姿輕盈飄逸,而中年男子的身形和風儀更是比賞雲鶴差遠了,自是缺人矚目了。
女伴聽得中年男子含糊的咒罵了一句,就知不妙。果不其然,中年男子鬆開了女伴的手,扭著發福的小腹幾個跨步,生生插入雲鶴與天佑之間。正當男子欲擠開賞雲鶴,拉住天佑的手強行交換舞伴時,『砰』的一聲槍響,打破了舞曲的和諧。
在場反應最快的自然是賞雲鶴,槍身響起的那一霎,他已經聞聲找到了彈道的軌跡,也明了了對方的目標,就是身側這個硬是湊上前來的男人。對於糾纏天佑的男子,賞雲鶴原是看著他被射殺都已是仁慈了。但怕就怕火藥的來勢,射不中靶子,反倒射傷男人身後的天佑。或是男人心驚之下,拉了天佑做擋箭牌。
若此事發生在大清,賞雲鶴一把揉過天佑躍開便是。可眼下在法蘭西,會被人設計刺殺的,怎麼說都不會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他和天佑不是法蘭西人,到時候在各方勢力的運作下,第一個會被懷疑的就是他們。雲鶴可不願意在愉快的旅途中,鬧出這樣的事來。
這些心思不過在一念之間,須臾中雲鶴身形急轉,一把提起中年男子的後領,一手摟住天佑,足下發力避開彈藥。
躲於眾人身後的刺客見一擊失手,立刻補上三槍,卻仍敗於賞雲鶴的身手之下。此時,大廳里的紳士和貴婦人們才回過神抱頭鼠竄,驚叫著四處躲藏,刺客亦隱逸於其中,向門外跑去。不料,刺客剛行了兩步,左腿忽然掠過一陣劇痛,疼得他一下子跪倒在地,被其後洶湧而至的人群踩個正著。人群過後,刺客就像一塊殘破的抹布,覆蓋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哦,上帝!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是我的恩人!」中年男子激動地握住賞雲鶴的手,高呼道:「是你救了我一命,你一定是上帝派遣的使者!」
中年男子仰視著賞雲鶴,又瞅了他身邊的天佑一眼,心道,唉!人的魅力是無法阻擋的。雖然,他剛才還向對方的女伴獻殷勤,但對方在危及之中,仍不忘救助只見了半面的自己,可想是傾倒在他的風采之下。沒見殺手連發三槍的時候,這陌生男子連心上人都顧不上了,只帶著他躲避嗎?
「親愛的。」中年男子的舞伴掉了面具,漏出艷麗的臉龐,眼角垂淚,哀聲道:「你不知道,我看見你遇險,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中年男子側頭打量著女伴頭上亂成鳥窩的髮絲,和滿身狼狽的樣子,復瞥了眼從容鎮定的天佑,心下嘆息這樣的美人與自己無緣。他總不能向自己救命恩人的愛慕者下手吧?再說,對方是這麼尊敬自己,不顧自身安危,在這麼危險的境地下救了自己……
當中年男子想入非非之時,穿著侍衛服的一列衛隊快步進入大廳,為首者來到中年男子面前施禮道:「先生,刺客已經抓住了,但您的身份似乎也泄露了,請儘快離開。」
中年男子沖侍衛點了點頭,又面向賞雲鶴道:「哦,我的恩人,今日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會邀請你們參加我的沙龍和舞會的,請一定要來。」
說罷,中年男子被侍衛包圍著送出大廳。剛定下心神的科頓伯爵夫人貼上前,不無羨慕地說道:「親愛的,你知道你們救了誰嗎?是國王陛下,路易十五陛下。」
其實不用科頓伯爵夫人提醒,天佑和雲鶴心裡也能猜出□分了。然,他們救人不過是為了不惹麻煩,自從離開大清,居于波爾蒂莊園,天佑的心逐漸平和,每一日都過得很舒適。小餛飩兩歲後,他們離開莊園在歐洲各國遊玩,不僅開拓了眼界,更把天佑心底最後一絲對朝廷的掌控欲都拋卻了。
今晚,巧合下救了法蘭西國王,對天佑、雲鶴而言僅是舉手之勞。他們並不想以此榨取什麼利益,更不願與之摻合引人注目。廳內眾人多有羨慕嫉妒的,未免其上前攀談,賞雲鶴、天佑同科頓伯爵夫人攜伴出了大廈。
大廈左右掩隱著不少士兵,因為來參加假面舞會的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隨意盤查,只得讓舉辦者站大門口明著送客,認識的便放行,並讓人記下姓名。有面生的請往偏廳,先是好生詢問,若有嫌疑者,馬上秘密送往審訊室。
舉辦舞會的主人對賞雲鶴、天佑是陌生的,但一來他們救了國王,二來由科頓伯爵夫人作保,為此未有人詢問便出了門坐上馬車,一路往巴黎購置的豪宅,通行無阻。
作者有話要說:^_^,謝謝大家的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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