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電影 第76章 刻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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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什麼？青春是一種品質。一旦擁有，就不會再失去。青春同樣也是一種失去，一旦度過便不會再有。青春也是一場不醉不歸，有聚有散有散的酒席。我們一直漫不經心地吃著前餐，一晃神卻已經酩酊大醉，發現天色已晚。
念著兩個小表妹的童言無忌，我想起了我的親妹妹----李悅澤。
雖然是同一個爹媽生的，但我倆一點都不像。我從小就比我聰明。她小時候的玩具是積木，我小時候的玩具是變阻器和安培表，她還在學乘法口訣的年紀，我就已經開始背元素周期表。我能和老師討論運動的電荷產生磁場是否違反能量守恆定律的時候，她即使坐在在旁邊，恐怕連標點符號都聽不懂。
以至於，她不止一次地懷疑我長了兩個腦子——把她的那個搶走了。
小時候我最羨慕的就是獨生子女，悅澤自生下來，就想作死我，從來不讓我，還搶我零食。那時我比她胖得多，在打架上有壓倒性優勢，搶不贏我就動粗。但這廝是個演技派，我拳頭還沒舉起來，她看到爸爸走過來就立刻倒地，抱頭，趴在地上痛苦哀嚎，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於是我被爸暴打一頓。
當然她也有聰明的時候，媽媽教我們寫字，她自己的名字沒學會，倒學會了寫我的，在吃完的雪糕柄上寫「李海海之墓」，然後端端正正地插在了我家的花盆裡……
不過，這次，是不作就不會死的她被暴打一頓。
兄妹應該有很多類型，相親相愛型，情同手足型，兩看生厭型，我和悅澤屬於神魔大戰型。
悅澤的嘴賤是天生技能，打娘胎里就有。以前的我是個貨真價實的胖子，冬天媽媽怕我倆冷，給我們穿好多衣服，她穿多少都不顯胖，而我就變身成一個圓滾滾的球。
她擔憂地說：「以後你結婚了怎麼辦，別的新郎穿西裝是王子，你就是個包子。
……
我兀自站在冷風裡，像泥塑木雕一樣，一動也不動，仿佛妹妹在我的心腸上面系了一條繩索，走一步，牽扯一下，牽得心腸陣陣作痛。
整個世界突然變暗，視線模糊了，心臟也變得異常沉了。腦子裡一片迷濛，身體開始失重，似乎要飄起來。一種掉入黑洞般的感覺變化成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我猛然發覺，她已經不在了!
我覺得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自己的想像。有時，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也發現自己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勇敢吧，前方會有太陽。
其實，生活是美好的，關鍵在於你怎樣去發現，怎樣去尋找。常說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總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不必去抱怨生活，因為抱怨也不能改變什麼。
……
明日，在與外婆雜七雜八的嘮嗑中，我得知了外婆家鄉的一個哥哥，專科出身，自考本，去了西政念研究生，通過了司法考試、注會和保薦，現在做投行業務。前年十月份結婚，妻子專科，人大法律研究生畢業，通過了司法考試。好朋友普通一本，當時雖被嘲笑，但是還是想考浙大，因為她想考浙大已經想了好多年，現在浙大研一新生。好朋友的好朋友，現東北大學機械類專業，當時考了413，備考期間，髮際線高了兩公分，女生。同桌弟弟，不知道本科如何，但用了三個月考上了復旦法碩。在寄宿學校里，遇到了很多很多雖然出身不怎麼樣，但是考上國內知名大學的同學。
以上，在我心裡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激勵著我，讓我這個渣渣更加不敢懈怠。
逆襲的背後是一段跌落谷底的絕望但又想絕地重生的欲望。他們很強大，每一個強大的人，都咬著牙度過了一段沒人噓寒問暖的日子，過去了，這就是你的成人禮。熬得住就出眾，熬不住就出局。與之相比，有些人，雖然比上不足，但卻會有一種沾沾自喜的優越感，而在更優秀的人看來，他們連替這些井底之蛙感到悲哀的時間都沒有。一個連學習都嫌累的人，是很難咽下生活的苦的。
……
錄取結果出來了，我考上了振華大學。
你憑什麼上振華!好多高中同學問我這個問題。
靜湖邊的桃花開了，我曾經無數次夢想過，花開時湖邊折枝的人群里會有自己的身影。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樣迫切，目光卻比你們更加迷茫，那時我高三。我高一上期，差點就把自己廢成了一切鏽鐵。上課時睡覺、聊天、玩手機，跟後面的那些男生大呼小叫，把年輕的女老師氣得眼裡含淚。
高一下期分科，我選了文科。你無法想像我所在的中學有著多麼爛的文科班——本科上線三十人，那是什麼概念？更具諷刺性的是，還有三分之一全是復讀生。然而我在大家或無奈或鄙視的目光里，毅然決然地在文科班報名表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那真是我一生中字寫得最好看的一次。我只是突然間覺醒了，覺得自己的一一輩了子不能就那樣過去，事後很多人問我當時怎麼回事——也許他們是想從我這裡聽到一個傳奇般浪子回頭的故事，而我當時所能想到的解釋只有這麼一句：我只是覺得，我的一輩子不應該就那樣吊兒郎當地過去。
第一次月考，我考了年級第12名。這是一個聽上去差強人意的成績，可是理智還是提醒我，那是一個本科上線三人的文科班。如果你不能把所有其他人遠遠甩在後邊，第12名和第120名沒有什麼區別？至今我還記得那次考了第一的那個小女生是木婉清，瘦瘦小小，戴一副橄欖色眼鏡，趴在書桌上的身影有些佝僂。而這個印象的得來，是因為所有的人永遠只能看到她趴在書桌上的身影。她一直是班裡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的人。
我一直對那種學生有一莫名的排斥情緒，總想，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死讀書嗎？我要是像你這樣刻苦學習，早是全市第一了。事實上直到那次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我仍然對她不屑一顧。然後，我迎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班會。我不知道要怎樣去感謝那個班主任，因為如果不是她的那席話，如今的我在哪裡都不一定。班會上，她說：「這次成績非常能說明問題。應該考好的人都考好了。」然後她掃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潛台詞，也就是說在她看來我是屬於沒有理由考好的那一堆人里的。奇怪，我居然沒有臉紅。
不知道是太久的墮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磨光了我原本敏感的自尊，還是我下意識里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她繼續說：「我知道有些人以為很聰明，看不起那些刻苦的同學，總覺得人家是先天不足。可是我想說，你只是懦弱！你不敢嘗試！你不敢像她一樣地去努力，因為你怕自己努力了也比不上她！你寧可不去嘗試，是因為害怕失敗的風險。你連這一點風險都承擔不起，因為在你心底，你根本就沒有把握……」後面她還說了些什麼我已經想不起來了，我承認我當時完完全全地蒙了，反反覆覆迴蕩在我腦子裡的就只有那麼一句話——「你只是懦弱！」
可是，我要承認——她的判斷是正確的。那晚我在日記里寫：試試吧，試試努力一個月會不會見效。當時我根本不敢對自己承諾什麼，也的確承諾不起。我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早晨六點早自習上課到晚自習下課一動也不動坐在座位上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人竟然是我自己。然後，我迎來了那次期待已久的期中考試。
至今我仍記得考完之後的感覺。抱著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茫然地看著人來人往，心裡空空的沒著落。那的確是我一生中最特殊的一次考試，因為它關係著我此後的方向和道路選擇。其實，考試結果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我的的確確讓所有的人真正瞠目結舌了一次，是的，我考了第一。
你永遠也無法想像那個結果於我而言有多麼重要。知道成績的時候我出乎意料地平靜。當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成績單的第一行時，我默默地對自己說：「記住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後來我再也沒有改變過那種態度和方法。其實所有的方法說白了都是沒有方法，只有一個詞：刻苦。
高三第一學期，我們搬進了落成多年且未翻新的老教學樓，搬遷的那天，樓道里吵得很，拖桌子拉板凳的聲音在走廊里不絕於耳。我一個人不言不語地跳過窗子，踏上了二樓窗外那個大大的平台。對面是操場，初雪未融，空氣濕冷，光頹頹的樹枝直直地刺向天空。
雪天的陽光涼涼地透過睫毛灑在眼睛裡，靜靜地看著遠遠的天空，我說了一句話，只說了一句話，對著天空，我默默在心裡說：「等著吧，我要你見證一個奇蹟。」我知道，這世上的確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件。我從來不知道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時居然可以把人的潛力激發到那種地步。我是一個極其不安分的人，可是那段時間我表現得無比耐心沉穩，踏實得像頭老黃牛。事實上我曾無數次處在崩潰的邊緣；五本高中歷史書我翻來覆去背了整整六遍——當你也把一本書背上六遍時你就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了——邊背邊流眼淚，我真的是差一點就背不下去了。
只是，忍不住的時候，再忍一下。堅持的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品質。呼嘯而致的風卷著漫天的黃沙，在那個北方春天裡，我們一個個頭髮蓬亂，皮膚粗糙。死寂與喧囂交替，如同美國的執政黨，規律得讓人懷疑冥冥之中有一雙奇異而魔力無窮的手。惶然而又茫然的我們在敬畏與期待中迎來又送走了一模、二模以及N模，每根神經都被冷酷無情的現實錘鍊得緊不可摧，不論是「楊柳岸，曉風殘月」的詩情，還是習慣了信手塗鴉的畫意。在這個來去匆匆的季節里，一切敏感纖細都是奢侈，徒留無數次的激揚在無數次的頹喪下摔得頭破血流。每個人比昨天更加明白理想和現實之間那不可逾越的鴻溝，同時也比昨天更加拼命地努力掙扎。逼著自己埋進去，埋進書本，埋進試卷里，埋進密不透風的黑繭——為的只是有朝一日破繭成蝶。
青黑的眼圈，浮腫的眼袋，乾燥的手指，焦慮得起了水泡的嘴角。那個春天我不知道流行的是粉藍果綠還是黛紫銀灰。小鏡中是憔悴的面容和黯淡的眼睛。因為怕有什麼會汪洋恣肆地在乾旱已久的臉上縱橫開來——上帝，我是個精緻男孩啊。踏入考場的時候我很平靜。「盡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
事實上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考入振華以外的哪所學校。與其說是一種自信，不如說是一種預感。我只是想，哪怕振華只有一個招生名額，為什麼考中的那個人不可能是我？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考完後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依然匆匆的人群，心裡依然空無著落。眼睛因為淚霧而模糊，視野里的東西卻越發清晰。
我相信一切真實的感知都是要以淚水和苦痛作為代價的。事實上我懷念那段日子，並且永遠感激它。不只是因為在那段時間裡我完成了自己的過渡與脫變，更是因為那時的一切深深烙在了我正處於可塑期的性格中，成為這一生永遠的財富。人生中再也不會有哪個時期能夠像那時一樣專一地，單純地，堅決地，幾近固執而又飽含信仰和希冀地，心無旁騖及至與世隔絕地，為了一個認定的目標而奮鬥。當你在若干年後某個悠閒的下午，回想起自己曾經的努力和放棄，曾經的堅韌和忍耐，曾經的執著和付出，曾經的汗水和淚水，那是怎樣一種感動和慶幸，怎樣一種欣慰和尊敬——尊敬你自己。
是的，在這個過程中，請允許我重複一遍，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我感謝父母感謝老師感謝同學感謝朋友，感謝所有關心我幫助我的人，但我最感謝的人，是我自己，「沒有不可能」，這是我一點一滴的努力與嘗試中獲得的認知。而且我相信，這也將會是我終生受益的東西。
「青年興則國家興，青年強則國家強。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領，有擔當，國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讓我不禁想起了一百多年前著名學者梁啓超先生在《少年中國說》中大聲疾呼「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如今時隔百年，中國早已告別了被列強肆意侵略的屈辱歷史，走進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時代。但是，我們青年的根本任務和責任並沒有改變。中國夢要在我們一代代青年的接力奮鬥中變為現實，中國要在我們一代代青年的努力建設中走向巔峰。面對如此輝煌的復興大任，我們青年一代更應該堅定理想信念，志存高遠，腳踏實地，做有理想、有本領、有擔當的時代新人。
青年有多高的理想，國家就有多大的希望。一個國家夢想的高度，是由她的年輕人定義的。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是中國人民的理想，要實現這一理想需要全體中國人的共同努力，作為一名青年來說，我的理想不但是所要求的「明德明理，成己成人」，更要把實現「中國夢」作為自己的理想。作為新時代的青年，從站起來，到富起來，還要強起來的要求，把讓祖國強起來作為自己的理想、信念和追求，並永遠的為之奮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