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萬春輝要求,陸非也會救被捲入畫中的魂魄。
他有求於天隆拍賣行的老闆,自然要把事情做得漂亮點。
本來,詢問古畫的來歷是想找到法印,也就是加蓋在畫上的印章。
有法印加持,消除新娘的怨氣就更簡單。
但這畫來歷不明,肯定是找不到法印了,那就只能使用破解封魂畫的法子。
天不知不覺的亮了。
夜為陰,日為陽。
現在到了白天,古畫被重挫,又有七星克鬼陣加持,自然沒力氣作祟。
鎖好門。
陸非讓萬春輝去準備破解封魂畫的東西,自己則帶著虎子回當鋪睡大覺。
路上,虎子有一肚子問題。
「老闆,你不是說處理邪物最好在白天嗎?怎麼這次,反而要在晚上?」他最好奇的是這點。
「這次要救那三個員工的魂魄,魂魄懼怕陽光,所以只能在晚上動手。」
「那豈不是很危險?」想到昨晚那保安挖掉自己眼睛的血腥畫面,虎子還心有餘悸。
當時,要不是陸非及時擋住他的視線,說不定自己的下場也和那保安一樣。
「破解封魂畫的辦法不難,問題不大。」
陸非表情淡定。
虎子見他這樣鎮定,也心安了不少。
自己這老闆雖然年輕面善,但在對付邪物這塊確實沒得說。
一晚上沒睡,兩人都十分疲憊,更何況晚上還要打起精神來對付古畫,回到當鋪,倒頭就睡。
時間一晃而過。
還不到黃昏時分,拍賣行的車已經來接了。
陸非收拾一番,帶著虎子乘車過去。
萬春輝先安排兩人在附近的酒樓吃了晚飯,才去拍賣行。
「小陸掌柜,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這方法真的可行嗎?」萬春輝一邊走,一邊擔憂地問。
他懷疑的不是陸非的能力,而是擔心陸非這辦法會破壞古畫。
「放心吧,萬總,只要你按我說的準備,就有百分百的把握!」陸非對他笑了笑。
「我保證是按你的要求準備的。」
說話間,萬春輝停下腳步,推開一扇門。
裡面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原本是個閒置的會議室,我讓人把東西都搬出去了,小陸掌柜你看行不行?」
「可以,是空房間就行。」陸非進去環視一圈,點了點頭,「木柴呢?」
「都在這。」
萬春輝從走廊搬出兩麻袋木柴。
「保證是十年以上的榆樹枝,今天新砍的,足足砍了三棵樹。按你的要求,只砍樹枝,不動主幹,剃掉了葉子只留木頭。」
「很好。」陸非從麻袋裡拿出一根新鮮枝幹看了看,露出滿意的神色,「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那三個員工都從醫院接回來了吧。」
「接回來了,這會在車裡,我叫人照看著。」
「把他們帶過來。」
萬春輝馬上打電話,叫人把三個瘋傻的員工押過來。
兩個保安眼睛纏著紗布,十根手指頭都被自己咬得破破爛爛。
女員工雖然沒自殘,但卻不時露出瘮人的傻笑。
陸非拿出紅繩,將三人綁在椅子上。
說來神奇,這三人在醫院各有各的瘋癲,發起瘋來幾個人都壓不住。
但被這紅繩一綁,全都老老實實地坐著,不叫也不鬧了。
接著,陸非在三人的中指上綁了一根紅線,紅線的另一端連著一支白蠟燭。
白蠟上分別刻著三人的生辰八字,就擱在他們腳邊。
做完這些,陸非又讓萬春輝開了庫房的門,他去把那幅古畫取過來。
現在除了他,沒人敢碰那幅畫。
「我還需要三個人幫忙看著蠟燭,虎子算一個,還差兩個,誰來?」陸非對萬春輝說道。
「我們來。」
萬春輝叫上保安隊長,留在會議室。
其他人都在外面候著。
保安隊長臉色很差,一副倒大霉模樣。但這時候退縮,以後就別想在天隆拍賣行幹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你們只需要看著蠟燭別讓燭火熄了就行。」陸非鄭重地吩咐。
「好。」
三人依次坐在白蠟旁邊。
陸非又沿著他們的周身灑了一圈香水灰,叮囑他們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出去。
然後,他將古畫掛在牆壁上。
牆角放了一個很大的銅盆,銅盆里堆滿新鮮的榆木枝。
最後,緊閉門窗。
做完這一切,陸非停下來歇口氣,環視了一圈會議室,確保一切準備妥當。
小小的屋子安靜下來。
坐在白蠟燭旁的萬春輝,左右看了看,不禁有些忐忑。
但他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外面的天就黑了下來。
「天黑了!從現在開始,大家不要說話,一直到我收服古畫為止!否則,陽氣泄露,發生什麼我概不負責。」陸非面色嚴肅地道。
三個人相互看了看,用力點頭,表情更加緊張了。
陸非深吸一口氣,朝牆上的古畫看了眼,用黃紙引燃了榆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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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榆木枝燃得很慢,不一會就冒起了滾滾白煙。
煙霧很快在會議室里瀰漫開來,熏得眾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萬春輝喉嚨發癢,但想到陸非的吩咐,捂著口鼻強行忍住了咳嗽。
保安不知道陸非要做什麼,惶恐地皺著眉,低垂著頭腦袋。
只有虎子相對冷靜,絕對信任自家老闆。
不過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約而同的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牆上的古畫。
榆木燃燒產生的煙霧不斷向上翻湧,薰染著畫卷。
陸非手握鬼頭刀,緊緊地盯著。
剛開始古畫還算平靜,但沒多久,就像受不了煙熏似的顫抖起來。
一股黑氣從畫卷中冒出,想要將那些白煙撲滅。
可黑氣剛碰到白煙就像被蒸發了一樣,瞬間消散。
「啊!」
女人空靈的慘叫聲響起,那幅畫顫抖得更加厲害,竟緩緩流出鮮血。
埋著腦袋的三人聽得頭皮發麻,想抬頭又不敢,心都卡在了嗓子眼。
陸非卻鬆一口氣。
這法子很管用!
於是,他放下鬼頭刀,守著火盆,只要火焰有熄滅的趨勢,就加一些黃紙。
濕木燃燒的火焰並不大,但煙霧卻不小。
煙霧不停薰染古畫。
黑氣剛剛冒出,就被白煙蒸發,越來越多的鮮血從畫中流出。
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白煙漸漸地蔓延進了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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