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黑夜之中有人來,那是一個少年,背著劍匣子,看著平平無奇。
「你跟了我好久了。」張狂生笑著:「莫不是覺得夜黑風高,好殺人?」
「那倒不是。」背匣少年搖搖頭:「這裡地方雖小,卻有劍,你個玩刀的瞎子,跑到我地盤來,不得跟上來看看?」
「有道理。」張狂生點頭:「我不殺人放火,落個腳,明日便走。」
第二天,張狂生走了,就和他來的時候一樣,孑然一身。
……
大山。
那怕是白日高掛,在這裡依舊顯得陰森森,幾乎無光。
半腰的山上有一間破廟,裡邊癱著一個乞丐,全身髒兮兮,出氣多,進氣少,半死不活。
有一隊行腳的商人趕著黑夜落了腳,暮夜有一隻斑斕大虎若隱若現。
黃奇艱難的喘息,自從和張狂生他們分開後,他就一路遊行,帶著那青羊,腰間垮著劍,手捧聖賢書。
一路上,他來到霧山,這裡終年是霧氣,聽村民說有大蟲縱橫,他沒聽進去,進來了。
先前並無變化,直到遇到那隻快要成精的大虎,比起客棧遇到的扎紙人還要兇猛的多,一巴掌打折手中三尺青鋒,大青羊也落入虎口,他僥倖留著一命,卻也不見有多好。
整整三天過去,一滴水未進,大概氣數是到了,本以為就這麼走而了之,一隊行腳商來了,給他灌了一碗熱湯加上一張薄餅,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確確實實救了他一命,自己也不是那知恩不圖報的白眼狼,想要傳遞附近有猛虎的消息,卻是因為許久未進食,加上受了重傷,意識雖然清醒,卻無法開口說話了,動彈更是難以做到。
黃奇明白那虎開始在周圍環繞,擇人而噬,但自己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不甘心的等待恢復。
時間進入黑夜,一行七人的行腳商圍著火焰吃吃喝喝,年齡小一點的突然感覺膀胱要爆炸了一樣,對著周圍的人說要出去放泡水,黃奇知道這一出去估計就回不來了。
他死命掙扎,用盡全身力氣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最終還是無能為力看著那年輕的漢子出去,這年頭,這世道,一出去或許就是天人永隔了。
過了許久,那青年人回來了,黃奇卻是臉色大變,奄奄一息的他,或許全身動彈不得,但是聽力卻是前所未有的好,他竟然沒有聽到這人的腳步聲,若不是他們的對話,黃奇是不會知道那年輕的回來了。
「喲,你小子是不是不行呀,放水放了這麼久?」
「哈哈,怎麼會呢。」
「對了,大巳哥,我剛剛出去撒尿的時候看到一隻紅尾大狐狸跑了過去,嘖嘖,那毛色,進城一百兩估計都有人收。」
「不會運氣這麼好?東城的老爺正在收購皮毛,如果我們搭上這條線以後就不愁走貨了。」
「可是那畢竟是動物,有長腿的,我們怎麼去捉?」
「哈哈,小子打小上山打獵,知道怎麼找那畜牲,說不定還有一窩崽在等著我們,不如現在費點時間找找?」
「我覺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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