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們還在睡夢中,我就聽到一陣的捅爐子的聲音,我掀起炕上的帘子,只見母親已經開始生火。
「媽,這麼早你就起來了?」
「我把爐子點上,要不你們起床冷啊,昨天你們跑了一天路,多睡會,別叫醒薇薇了。」
很快我就感覺到屋子裡暖和了起來,感覺舒服了很多。
薇薇依舊依偎在我的身旁,發出輕微的鼾聲,我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小心翼翼地起床了。
院子裡,我看到父親也已經起床,他幫著母親在打掃衛生,我趕緊接過了他手中的掃把。
「爸,您歇著去,我來吧。」
「易晨啊,你不多睡會,起來做什麼,這髒,還是我來吧。」
「爸,我又不是客人,我來吧。」
打掃完衛生,我又把廚房裡的水缸打滿水,天色已經慢慢開始亮了起來。
滿頭大汗的我回到廂房,薇薇也已經穿好了衣服,她埋怨道,「怎麼沒叫我啊!」
「讓你多睡一會兒,沒事的,家裡的活我幫著幹了。」
「以後早點叫我起來吧!」
「嗯,知道了。」
吃完早飯,我帶著薇薇,帶上給小侄子們的零食和禮品,來到了不遠處的哥哥家裡。
大哥看到我趕緊把我迎進了屋子,兩個小侄子跑了出來,他們居然沒有到我的身邊來,全跑到了薇薇那裡,讓我這個親叔叔非常的尷尬。
「嫂子呢?」
「在裡屋呢,還睡著。」大哥有點木訥地說道。
「你們吵架了?」
「沒有,她弟弟這段時間過來借錢,說是做什麼生意,前段時間把家裡的錢全都拿走了,這不,今天還要來借錢,可是我們已經沒錢了,她正在生氣呢。」
「生你的氣啊?」
「沒有,是她弟媳婦,她昨天回娘家也是碰了一鼻子灰,被她弟媳婦罵回來了。」
「那她現在還胳膊肘往外拐嗎?」
「那倒是再沒有,可她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就是不肯低頭。」
薇薇陪著兩個小侄子玩,兩個小侄子一口一個嬸嬸,叫得薇薇都樂開了花。
我也和哥哥聊著天,好半晌,嫂子才從裡屋出來,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紅腫。
「嫂子!」
「小晨回來了,薇薇你也來了啊。」
嫂子還是客氣地招呼了一聲,又責怪哥哥只顧著說話,連口水也不倒。
「小晨薇薇,你們中午就在嫂子這裡吃飯吧,也沒什麼好吃的,就是家常便飯。」
「嫂子,不用了,媽那裡也做了飯,我們就回去吃吧。」
我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一輛A4停在了大門口,一個痞子一般的年輕人徑直走向了堂屋。
年輕人理直氣壯的對嫂子說道,「姐,我說的那個事情怎麼樣了,我那礦上來等著發工資呢。」
來人正是嫂子的弟弟張超,他和我一個中學讀過書,比我高一級。
那時候他就是學校的學生頭,整天就知道打架鬥毆,沒少闖禍。
我都好幾次被他逼到了牆角被他掏乾淨身上那僅有的幾毛錢,甚至還挨過他的耳光。
嫂子沒有吭聲,張超有點著急,開始質問起來,「姐,你到底準備好錢沒有,我真的急用。」
「沒有錢,我都快揭不開鍋了。」
嫂子說完就回屋了,留下她那黑著臉的弟弟。
張超臉皮還真厚,他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準備跟著嫂子進屋,但他注意到了我們,又停了下來。
「哦,來客人了。」
張超似乎有點兒意外,但我看到他望向薇薇的那個眼神,簡直就是一種猥瑣的眼神。
大哥慌忙介紹起來,「這是易晨啊,還有他的女朋友。」
「哦,易晨啊,你小子艷福不淺,女朋友都這麼漂亮。」
我冷冷的說,「那你們忙,我們先回去了。」
我有點厭惡這個傢伙,於是拉上薇薇離開了哥哥家。
母親已經在廚房裡忙碌著做飯,我急忙進去幫忙,薇薇卻攔住我,意思讓我陪父親說會話。
我和父親聊起了大哥的這個小舅子,原來這個張超去年開始和別人合夥開了個洗煤場。
但今年的行情有點差,就跑到了大哥家裡,說讓大哥入股,一起賺錢,嫂子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了她弟弟。
沒想到前段時間小侄子得了一場病,大哥連幾千塊錢都拿不出來。
嫂子就趕緊回娘家去和張超要錢,誰知道被她的弟媳婦一頓數落,最後都被罵成了外人,讓她滾蛋。
那次還是母親拿出了一萬塊錢治好了小侄子的病。
昨天嫂子又回了娘家,想讓他弟弟把之前借走的錢打個欠條,沒想到不但被她弟媳婦一頓數落。
而她的弟弟又要借10萬,而且威脅著大哥大嫂,要不借的話之前的那十多萬都會打了水漂。
而這個張超,天天跑來借錢,大哥家裡也是被鬧得雞飛狗跳的。
這時母親和薇薇把午飯做好了,叫我們吃飯,剛剛端起飯碗,兩個小侄子飛奔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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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不好了,舅舅把爸爸打了。」
「父親一聽有點著急,要不是母親拉著,他早就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吧!」
我跟著小侄子又到了哥哥家裡,只見嫂子在滿院子哭鬧著打滾,哥哥也在地上坐著,滿臉的鮮血。
張超用一種兇狠的眼神盯著我,「你想管閒事?這是我們的家事。」
「張超,你算什麼家人,有你這樣的家人嗎?」
「滾出去,這事情和你沒關係,這是我和我姐我姐夫的事情!」
「這也是我哥我嫂子。」
我又到張超的面前,「你再動我哥試試?」
張超有點吃驚地望著我,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瞧得上我,一把抓住我把衣服領子。
「看清楚,要不是親戚,我要把你個小爬蟲踩死了!」
「我請你放手。」
大門口的街坊鄰居越來越多,我父母和薇薇都過來了,母親看到張超揪住我,她如同母雞一般的沖了上來,沒想到張超一把就把母親推倒在地,好一陣都爬不起來,我的逆鱗被他成功地觸犯了。
我抬起膝蓋,一下子頂開了張超,隨後在他驚愕之際,幾個耳光抽了過去,張超直接被打懵了。
我攙扶起母親,把她交給了薇薇,然後回過頭對張超說道,「我也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小爬蟲,有火你沖我來,不要碰我的家人。」
張超這時也回過神來,他似乎在重新審視我,但我的氣勢明顯壓過了他,他慫了,但嘴上絲毫不吃虧。
「吳易晨,我們這親戚沒法做了,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完整的離開這裡。」
說完狠話,他憤憤地離開了大哥家!
我沒有理會他,大哥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瞅著我,嫂子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對他們說道,「哥,嫂子,要不到爸媽那邊吃飯吧,我看你們的午飯也沒法吃了!」
母親也勸了起來,同時也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瞅了我幾眼。
我們一家人在一種沉默中吃了一頓午餐,最後還是嫂子先說了起來,原來他弟弟把煤場工人的工資給輸了。
而現在馬上要過年,他也被工人們逼瘋了,所以才不擇手段的上門借錢!
「嫂子,他不是還開著一輛奧迪嗎?賣了不就解決問題了?」
「他才不願意了,那可是他耍面子的,可是家裡哪有錢啊,年貨都沒錢買了,之前的錢都被他拿走填了窟窿,虎子生病我去要錢,被弟媳趕了出來。」
「他打你了?」
「他把我推倒了,你哥才和他爭了起來,這不,都鼻青臉腫的!」
我發現嫂子對大哥其實也不差,或許這段時間也是受到了現實的毒打吧!
嫂子又主動對父親說道,「爸,要不我們還是一起過吧,易晨常年在外不回來,我們也有個照應。」
「慧芳啊,你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我們身子骨還行,不用誰照顧,讓虎娃和真娃多過來我就很高興了。」
「爸,媽,你們還生我的氣呢?都是我不好,我在娘家就是個外人,這裡才是我的家。」說著她的臉紅了!
「好了好了,這就很好啊,俗話說牙和舌頭都有磕碰的時候,我們過日子這也少不了。」母親趕忙勸了起來,再不勸嫂子又該掉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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