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兩隻手枕在腦後,躺在一張石床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著夜空。
「你差不多要走了,」厲突然出聲。
「你昨天已經說過了這句話。」李天數著天上的星星說了一句。
「你真不打算去找找那東西?」厲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呵,」李天冷笑一聲,他的身子坐起來,掃視了一眼石室,他淡淡地說「再好的東西,也得有命消受——況且,你也沒說什麼好東西,我為什麼要去冒險。」
「你很怕那個女人,」厲的聲音帶著嘲諷。
「怕,」李天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他的身子重新躺在了石床上,繼續看著夜空,他掏了掏耳朵說「我簡直怕得要死。」
「我可以護你周全,」厲說了一句。
「切,」李天撇了撇嘴,他淡淡地說「得了吧你。」
「你不會死,」厲說著,他頓了頓繼續說了一句「全力以赴,她還不是我的對手。」
「我當然不會死,我死了你也——等等!全力以赴?」李天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的眉頭皺了皺,好一會才有些奇怪地說「仙劍封印之下,你會魂飛魄散吧。」
「你縱使是鬼王,萬年侵蝕,你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李天的眼睛看著虛空,他一字一句地說「若是費勁最後一絲力氣,你就玩完了。」
「這些,你不用管,」厲說了一句。
「你很想我去找那個東西?」李天問了一句。
「是,」厲回應了之後,他便再沒有說什麼了,他似乎不想再多說,又像是讓李天考慮。
李天也好一會沒說話,他在想,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個人非要過去?而且,不惜一切代價。
「那是什麼東西?」李天問了一句,之前,他問過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再問了一遍。
「好東西。」厲回了一句,一樣的答案,但是,他接著又說了一句「對你我來說,都是極好的東西。」
李天嗤笑一聲,他諷刺地說「你就不能說點實在的話?」
厲沒有開口。
「嗯?」李天挑了挑眉,這人是打斷放棄了?
好一會,他翹著二郎腿,淡淡地說「也好。」
……
「那小東西總算是磨夠了,也不知道胖子幾個人如何了。」
李天望著頭頂的明月想著,他自從進了洞穴,外面的消息就隔絕了,整整四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
尤其是,外敵虎視眈眈……他耽誤的時間太多了。
「月圓之夜,」厲突然開口了,他笑了笑說「子時了。」
李天眉頭皺了皺,這人說話……又要弄什麼么蛾子。
「李天。」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李天猛地抬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側,只見一團黑氣翻湧,翻捲成一個人形的輪廓,沒一會,黑氣散去……月光之下,他竟然看清了那個人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是……厲?!」李天的身子直接坐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看著半空中的人,月光之下,那人的身影幾近透明,宛如風一吹,便可消散於天地。
「是我,」厲說了一句,一隻手負於身後,似笑非笑。
「你怎麼……」李天指著對方,他看了看一邊的仙劍,封印並沒有消失,但是,眼前的人,莫不是見了鬼了。
「月圓之夜的子時到辰時,陰氣濃重——我這不過是一個幻影罷了。」
厲簡單地說了一下,李天算了一下時間……還真是到了子時了,他再感受了一下完整未損的仙劍封印,心中鬆了一口氣。
「你月月十五都要出來嚇一嚇人?」
李天說了一句。
厲並沒有回答李天,但是,他的沉默應該可以算是一種回答。
「也是,要真這麼簡單,封印不封印有什麼區別,」李天自顧自地說了一句。
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對方的身上,長身玉立,風度翩翩,一身繁雜花紋的衣袍,襯出一身的華貴與神秘,嘴角不經意地勾起笑意,似嘲諷,似不屑,無端地生出一股子疏離之感。
「呵,」李天突然笑了一聲,他的身子靠在冰冷的石牆上,一手撐劍,一手扶膝,點點頭說「沒想到,你這鬼樣還挺耐看。」
厲沒有理會李天的這句話,他抬頭看了看月光,身子直接轉身往外走。
「誒,」李天喊了一句,他歪了歪頭,說了一句「你這是要去野外遊蕩?」
厲的身子頓了頓,他側了側身子,說了一句「我要去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李天隨意地扔了扔一個石頭,問了一句。
「你不是怕得要死嗎?何必問這麼多。」厲諷刺地說了一句。
「問問還不行?」李天嗤笑一聲。
厲看了李天一眼,直接離開。
李天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手中的石子一把握住,反手「咻」地破空而去,與此同時,一股劍氣殺出。
厲的身子突然轉過來,眼神冰冷,他一手伸出,但是,石子直接穿過了厲的手掌,掉在了地上滾了幾下。
李天看著地上的石頭,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打了一個哈欠,他的身子一跳,直接到了厲的身邊。
「怎麼?」厲收回手,握緊了拳頭,冷笑地看著李天,聲音冷得掉渣地說「你覺得,你試探出什麼結果。」
「別的不知道,」李天說了一句,他看向了厲,嘴角勾起一抹笑說「你還真就是一個真的沒有實力的影子!」
當時,他出手很快,殺意也是真真切切的殺意,任何一個人,危險來臨,他的反應都無法騙人。
「走吧,」李天說著,他吹了一個口哨,深夜之中極為清亮,他點點頭說「那隻豹子都沒來,看來,大夥睡得都熟得很。」
「哼,」厲冷哼了一聲,他沒問李天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這本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至於李天自己,他為什麼改變主意,他只能說,放任一隻鬼去搞事情,還是一隻與他有些聯繫的鬼,他總覺得,這事不靠譜,他若是有躺著中槍的機率,他為什麼還要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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