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記憶的喚醒,讓她霎時間神色大變,面容五官扭曲,兩條白色的長眉毛,居然產生了異變變成了灰暗詭異的顏色,上面爬滿了細密的蟲子。
在她身後,又有巨大的朱雀圖騰,升騰起來,火焰沸騰,朱雀鳴叫聲沖天而起,穿雲裂石,讓得外面守候著的諸多長老護法,真傳弟子們,皆是大驚失色。
葉辰也是大驚,沒想到伽璃師太會生出這麼大的變化,就見她背後的朱雀圖騰,滾滾烈火之下,竟是一片深淵般的黑暗,有無數惡魔和恐怖的東西在翻騰著。
罪惡的深淵,熾烈的朱雀,兩者構成了一幅奇特的畫面。
「伽璃師太!」
葉辰驚叫一聲,霍然起身,心想:「她心魔發作了!」
卻見伽璃師太的皮膚,竟跟著開裂,從裡面爬出一條條細小扭曲詭異的蟲子,還有骯髒的東西流淌出來,這明顯是心魔發作的徵兆,而且非常猛烈。
伽璃師太的心魔,似乎並非完全由朱雀碎片引發,還有很多不可名狀的黑暗東西。
「師父!」
「師尊!」
外面眾多長老護法、真傳弟子們,見到大殿內異變誕生,驚駭之下,紛紛想要跑進來。
伽璃師太大喝道:「都給我滾出去!」
眾弟子錯愕,卻也不敢違背,紛紛後退。
砰!
一聲巨響,大殿大門自動鎖上了。
整個大殿,霎時間變得昏暗下來,只有伽璃師太身後,朱雀圖騰散發出的紅光。
伽璃師太此時表情扭曲,面目猙獰,長發披散,一雙眸子滿是森嚴之色,盯著葉辰,道:「你想要探問的,原來是那碎片的下落?」
葉辰道:「正是!」
伽璃師太連作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道心平靜下來,身後朱雀圖騰隱沒,但那黑暗深淵的氣象,卻是頑固不散,她的皮膚還在開裂,還有蠕蟲和骯髒的東西誕生流淌出來,帶著驚人的腐臭。
葉辰很想後退但還是強自鎮定,站在原地。
伽璃師太抬起已經被蛆蟲爬滿的手掌,指了指自己漸漸開始開裂流膿的頭顱,道:「如果你不想變成我這樣,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葉辰看著伽璃師太這般醜惡的異變,目瞪口呆,無言相對。
伽璃師太雙眸微閉,低聲吟唱了幾段葉辰聽不懂的咒語,頭頂上浮現出一座偉大的圖騰,居然是傳說之中,濕婆的圖騰!
濕婆有萬千法相,此時葉辰見到的濕婆圖騰,和以前又有不同,呈大戰神氣象,威猛無儔,但天機洞察之下,他知道這就是濕婆!
伽璃師太是個褪色者,但她並不信奉毗濕奴,而是信奉濕婆,修持毀滅道!
濕婆的大戰神氣象一出,霎時間,伽璃師太身上的諸般醜惡氣象,全部被鎮壓下去,身後的罪惡深淵也消散了,她身軀上蒸騰出白煙,漸漸恢復原樣。
「伽璃師太,伱當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葉辰問。
伽璃師太臉容扭曲,道:「你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多問!」
「我想不到你居然想探尋那東西的下落。」
「是啊,比天火命星更熾烈的,這世間,除了朱雀碎片,還能有什麼!」
在說到「朱雀碎片」的時候,伽璃師太五官扭曲得厲害,連牙齒都長出了獠牙,無比森嚴,無比痛苦,那碎片似乎是她永恆的心魔。
葉辰內心震動,無言以對。
伽璃師太道:「我告訴你吧,朱雀碎片已經被污染,你敢去尋找,就是找死!」
「這朱雀碎片,你最好放棄!」
葉辰道:「朱雀碎片對我極其重要,我不能放棄!」
朱雀碎片,是葉辰覺醒神甲命星的關鍵所在,他豈能放棄?
覺醒神甲命星,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收集碎片去點亮。
如果靠填充天材地寶來點亮,那不知要填多少資源進去,葉辰根本沒有這麼多的資源。
輪迴書、森林書、道天劍,要打造的東西太多了,他資源是絕對不夠用的,想覺醒神甲命星,唯有收集碎片。
伽璃師太道:「你不放棄,那只有死!」
「輪迴之主,我欣賞你,你道天劍的構想,很偉大,是真正的偉大奇觀,我不想看著你這種天才夭折!」
「但你要去尋什麼朱雀碎片,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葉辰道:「伽璃師太,朱雀碎片對我真的很重要,如果你知道朱雀碎片的下落,還請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伽璃師太露出疲倦的表情,道:「我忘了。」
葉辰一呆道:「什麼?」
伽璃師太道:「朱雀碎片是我的心魔,我為了防止心魔發作,我已經將相關的記憶斬掉,那碎片的下落,我早已忘卻,你問我也沒用。」
葉辰道:「不會的,伽璃師太」
伽璃師太意興闌珊的擺擺手,道:「好了,別說了,也虧得你是輪迴之主,我今天不怪罪你,要是換做旁人,敢觸動我的心魔,我早已經將其碎屍萬段!」
「我累了,需要休息,你走吧。」
「月心,送客!」
咔嚓嚓。
大殿大門裂開一條縫,一個俏生生的少女帶著怯意,緩步走了進來,正是天月心。
「師父。」
天月心輕輕叫了一聲,卻也不敢抬頭去看伽璃師太。
伽璃師太疲倦道:「送輪迴之主出去,再封閉整個伽璃神界,不見任何客人,我要閉關休養一個月。」
天月心謹慎應道:「是。」
向葉辰道:「輪迴之主,請。」
葉辰見伽璃師太已閉上雙目,一副冷淡的模樣,心下也是大感失望,無可奈何,只好跟著天月心出去了。
走出大殿,大殿外天慈靜齋的諸多弟子們,目光都集注在葉辰身上。
剛剛伽璃師太,奉葉辰為座上賓,笑容有加,現在突然就下了逐客令,這是眾人沒有想到的,都感到錯愕。
天月心領著葉辰下山,走到半山腰,忽地站定腳步,清澈的眸子看向葉辰,道:「輪迴之主,你你是想探尋朱雀碎片的下落嗎?」
葉辰道:「你都聽到了?」
天月心道:「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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