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荊城垣,正憂鬱的漫步在城市的某個角落,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麻木,她已經走出了崩潰的邊緣,並非解脫,而是徹底崩潰。www。/剛剛從那個警察局長的口中,她復又得到了徐寧寧悲劇式的死訊,原來他不是冷落花蕊,而是再也不能出現在花蕊的面前了。雖然臨走前,那個局長信誓旦旦的表示要派特警對他們進行專門保護,讓犯罪份子沒有可乘之機,但其實,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多少有些中氣不足。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不是警察所能管得了的。
荊城垣不知道出發點在哪,也不知道目的地在何處。她迷失了,就像一粒掉進了漩渦里的沙子,被命運所捉弄。不經意間,歲月已從指尖流失殆盡。
十字路口,紅燈,綠燈。周而往復。但斑馬線上的行人,卻永遠只有一條路可走,生命的方程式早就已經固定好了,只等著我們去演算。傷病,苦痛,悲歡,離合。最後是死亡。
荊城垣無助的望著天空,久久不語。那漂泊的雲朵,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向右。繼而變成葛傑,李明,王小天,徐寧寧,江海等人的模樣,定格在她的腦海。
我們,本就是一場:夢幻泡影。或許下一秒,就會有一場意外講我徹底抹殺在這個世界吧?荊城垣苦澀的一笑,儘管唇角夾帶了太多的勉強。
數著廣告,看著車輛和各式各樣的行人,走著。她羨慕他們,羨慕所有隨便活著,沒有被捲入恐怖的人。
在一處咖啡廳門口,荊城垣停住了腳步。
這處咖啡廳不大,但卻有一股另類的風格。它的名字叫『城市獵人』——很好聽也很奇怪。嗯!就是劉宏開的那間了。
不知不覺都走了這麼遠的路了呀?荊城垣再次笑了笑。推門而入。
「歡迎光臨。」一個眼尖的女招待認出了荊城垣,連忙微笑道。
「給我一杯愛爾蘭咖啡,要最苦的那種,別加糖。」
「好的,請稍等。」女招待點了點頭。
選了一處背光的位置,荊城垣坐了下來。捧起熱氣騰騰的咖啡,盡情忍受著這迴旋在舌尖的苦澀。喝著喝著,一粒淚珠,順著雪腮滑落到了杯中。
她緊緊閉上了眼,原來思念時,連呼吸都會痛啊?
秒針滴答滴答的轉著。忽然!咖啡廳里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貓叫聲!
「喵——嗚——喵——嗚!」
這聲音斷斷續續,忽高忽低。有如八爪章魚般,把人緊緊的抱住,任你怎麼迴避都躲不開!
又來了?它又來了?已經害死了這麼多的人了?它還不放手嗎?這個魔鬼!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
荊城垣幾乎是在角落裡縮成一團。儘管她雙手死死的捂住耳朵,可是幽靈一樣的貓叫聲還是穿透了她手掌的防護,飄進她耳里。
注意力就是這樣奇怪的東西,越是想忽略,就越是無法忽略。傳到安安耳朵里的聲音甚至像建模一般,僅憑聲音就在在她腦海中描繪出真實的場景。
「服務員。」荊城垣終於受不了跳起來叫道。
「小姐,有什麼事嗎?」女招待走過來和藹的笑道。
「你,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荊城垣驚恐的問道。
「沒有啊,我們這氣氛很安靜的。」
「貓,貓叫!你聽到了嗎?貓叫?」荊城垣再次問道。
「貓?」女招待不明所以。
「我們這不養貓啊.附近好像也沒人家養貓的,最近城市管得很嚴,貓狗都禁止飼養的。」她解釋道。
「哦,這樣啊。那我聽錯了。」荊城垣臉色一陣煞白。
「林小姐,我看你氣色不是很好啊,天天加班吧?要注意休息的。」女招待關切的說。
「哦,知道了,謝謝。」荊城垣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那我去工作了,有事叫我就行了。」」等——等等。」荊城垣道。
「能打開音響嗎?隨便什麼歌,聲音越大越好。可以嗎?求你了。」
「這樣啊!好吧。您稍候。」女招待轉身走了,不一會兒大廳就傳來老上海的歌曲,音量是開的很大。荊城垣這才鬆了口氣般地癱在椅子上。
很累,真的很累。
「喵——嗚——喵——嗚」
「啊!」荊城垣心裡一亘,嬌弱的身軀微微的戰慄著。她埋著頭,再也不敢動一下了。
「叮!」推門聲過後,一個男士走了進來。只見他身材偉岸,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嘴角時刻蕩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不是別人,正是這家店的主人——劉宏。
「外面真是熱得夠嗆!」他有些虛脫的扶了把門框,湊到空調邊說。
「快給我從冰櫃刨點碎冰塊,然後加點雪碧!」劉宏掃了眼櫃檯,對忙於『偷菜』的那個女服務員叫道。
「馬上!」服務員嚇得趕緊-合上了筆記本,快速的到回頭兌飲料去了。
「這兩個死丫頭,天天不干正事,不是偷菜就是聊天!最可氣的就是昨晚我種的東西今早連毛都沒了!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倆乾的呀!!」他又嘀咕嘀咕的抱怨了起來,到最後自己也笑了出來。他估計是全市最和善的老闆了,因為他從沒把手下天天當傭人招呼。正因為如此,在他的無休止放任下,這幾個女服務員也有些『囂張』過度的嫌疑了,連曠工都是明目張胆的……要是給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關係呢!當然,他承認自己是個帥的冒泡的男人。
一整杯冰涼的冷飲下肚,終於讓躁動的心得到了一絲解放。隨著體內熱度的漸漸宣洩,劉宏幸福的舒了口氣。
接下來幹什麼呢?他百無聊奈的環視著熟悉的一切,企圖搜索到打發時間的方法。
「咦?你怎麼來了。」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荊城垣。
「嗯?」荊城垣回過頭,迷茫的看了下。
「哦,是你啊!好久沒見了。」
「對啊,怎麼最近很忙嗎?我看到你們節目的dv了,很不錯啊!特別是你主播的那段。」
隨後他話鋒一轉:「不過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病了還是中暑?」劉宏面露關切的問道,語氣里沒參雜一丁點兒作假的成分。
「沒,就是太累了。正好走到這,就進來休息了。」荊城垣笑著說,可惜她的表演天分一點都不高,這回笑的比哭還難看。
「這樣啊。那你先休息。我屋子裡有床,要進去躺會嗎?沒人打擾你。」劉宏看出了她眉間的隱憂,但自己卻沒有權利涉及對方私生活適宜的,所以也就帶過了。
「不用了。」荊城垣很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她不想再拖累其他人捲入這場是非了。
就在她搖頭的剎那,耳邊斷斷續續的貓叫聲又傳了過來,不同於先前的是,這次更夾雜著一個女人的抽泣聲,音調悽厲高張,仿若從十八層地獄傳來。帶著三分陰森,七分詭異,一個勁兒的就往荊城垣耳根里鑽。
「啊!」荊城垣痛苦的捂著耳朵,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你怎麼了?」劉宏一驚,他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能做的只有:矯捷的衝過去,一把抱住臉色蒼白的荊城垣。
荊城垣雙手捂住臉,驚懼的把頭埋進劉宏的懷抱,小聲地抽泣著,孱弱的雙肩不停地抽動。猶如春雨下紛紛飄落的梨花。很快,眼淚就把他的衣衫弄濕了一大片。
「這——這——這——這。」現在倒是劉宏自個被搞得有點束手無措了,一雙手,把她抱緊也不是,推開也不是……,看著懷中白皙無瑕的玉人,這楚楚可憐的姿態,還有手心傳來的對方肌膚上暖暖的體溫,不由得讓他心裡一動,索性指尖穿過荊城垣的發梢,將她抱得更緊。
「我說大小姐呀,到底怎麼了呀?」白了一眼竊竊私語的兩個女招待,劉宏尷尬的問道。
「感情問題,還是單位有人欺負你了?但也不可能啊,誰欺負黑帶三段,那他下半輩子還能自理嗎?」他自言自語的調侃著。因為他實在琢磨不透,這個平時比男孩還堅強,有時還泛著傻氣的丫頭怎麼會哭?
「不要問,你不要問!卷進這件事的人都會死!都會!那個魔鬼不會放過我的!」荊城垣狠狠的把他一推,聲嘶力竭的喊道。
「呃?」劉宏再次摸不著頭緒了,他努力的按住荊城垣,心裡在想:我的天吶!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呀……好端端的怎麼魔鬼又出了?難道把腦子燒壞了?
想到這他探了探荊城垣的額頭,試圖了解下這個瘋丫頭的病情。
觸手冰涼。
「沒發燒啊?這就奇怪了。」
「別碰我!別碰我!你會死了的,我不能連累你,不能連累你……貓,還有那個鬼,女鬼!又來了,又來了。它們在哭!哭!」荊城垣捂著耳朵,猛烈的掙扎著,像是在經歷著難以名狀的刻骨劇痛。這鬼哭猶如一隻操縱著尖刀得手,一刻不停的剜著她的心,割下她的肉!…………
「女鬼?哭聲?」劉宏聽了半天,才搜羅出這幾個關鍵字。他頓了頓,不由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試試吧!」他自言自語道,輕輕的拍了拍荊城垣的香肩,安慰了幾句。就站起身來,獨自走到櫃檯里拿起一副碗筷,又從水龍頭那接了半碗清水。
他把盛水的小瓷碗輕巧巧的擱在了咖啡廳中央的桌面上,右手中指和食指併攏成劍形,對著水面一陣連劃,口中念念有詞。
未幾,劉宏收回了右手,將那雙筷子豎在了碗中央。奇怪的事忽然發生了!這筷子並沒有如往常那樣倒下,而是依就立在水中央!在沒有任何依靠的情況下!此時的劉宏,目光一凜。
「攝!」他的一聲命令,筷子開始劇烈的上下顛簸,連帶著碗都撞的桌面咚咚作響。隨後這詭異的筷子頭部一偏,開始以四十五度的斜角轉起了圈!
「咕嚕嚕!」
「咕嚕嚕!」……
轉著,轉著。「啪!」筷子從中間猛地斷開!下半截滾落到了碗裡,而上半截卻像長了眼睛似地飈飛到荊城垣身前一米處才無力的跌了下來。
話說這可是民間道術里的一項絕學,喚作探靈!在上午十一時至下午三時,即午時及未時,此四個小時是陽氣最盛的時候。把筷子放在露天位置曬太陽,等它吸收陽氣,然後把碗盛大半碗水,把筷子輕立水面,若屋內有靈體的話,筷子就會直立在水面並且指著靈體位置,若沒有靈體則會跟我們的慣性思維想的一樣倒下。劉宏自己本是道家正一派門人,最擅長的就是純陽真法,剛才的一番掐訣念咒,就是在給筷子注入所謂的陽氣,這樣一來就免了『暴曬』這一麻煩步驟。
此時的劉宏臉色滿是陰鬱,眼睛直視前方,緊緊地抿著嘴。
「果真有那東西跟來了!」
想到這,他表情一收,又露出了先前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對著內屋的兩個女招待招呼道:「今天到此為止吧!我有點事,你們提前下班!」
這句話剛完,原本死氣沉沉的咖啡廳頓時冒出一陣陣興奮的尖叫!
「老闆你太好了!」
「太帥了!」…………
「呵呵」被灌了**湯的劉宏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就這樣看著兩個小妖精扯掉工作服,拎起包,火急火燎的跑了。好像生怕他反悔似地。
「什麼世道?」反應過來的他無奈的聳了聳肩。
「不過,倒也清靜了。」劉宏嘀咕幾句後就小心翼翼的鎖上了店門。
接著,他扶正了還在地上來回掙扎的荊城垣,自己盤腿打坐,伸出手掌輕輕的抵在了她的眉間。念起了佛教經書中攻擊性最強的金剛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
瞬間,只聽到一曲神聖莊嚴的佛樂在狹小的空間裡響起,來回激盪,讓聽聞者心潮澎湃,醍醐灌頂。恍若釋迦摩尼說法,以大光明普度眾生。
而兩人之間,則陡然漂浮起無數金黃色的大字,這些字就這麼掛在半空,也不掉下來。一起一伏之間,道破人生真諦,看透世間輪迴!
佛音過處,滿室的污穢頓時一清!更能看見有一尊金燦燦的佛家護法天王的幻象出現在荊城垣背後,高大威武,怒目圓睜!它二話不說的就開始用自己的那隻古銅色的大手,使勁的從荊城垣的身體裡扯出一把把黑色的絲帶!
不久,荊城垣之前頭痛欲裂的感覺已然全無,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神清氣爽。
「妙音吉祥!」劉宏雙手掐了個指決,安寧祥和的收起了功法。接著笑眯眯的盯著已經解除了惡靈束縛的荊城垣。
「丫頭,好了嗎?」
「嗯?感覺真的好多了!貓叫聲也不見了。現在好輕鬆。」荊城垣伸了個懶腰,然後無比興奮的跳了起來。
「那就得感謝我了吧?怎麼感謝呢——我想想。」
「親一口吧。」劉宏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站了起來。語帶調侃的說道。
「想得美,不過——」
「不過什麼?」劉宏揚了揚眉毛。
「不過真是你——救得我?」荊城垣一臉的不信,看劉宏的表情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如假包換。」劉宏微微一笑。
「你,你到你是什麼人啊?你不就會開咖啡廳,然後泡妞嗎?怎麼還會——」
「噗嗤!」劉宏一口把剛喝下去的雪碧吐了出來。
「敢情,敢情在你眼裡,我就這樣啊?」
「阿,那還能怎麼樣啊?」荊城垣撅著嘴逼近了一步,反問道。
「太傷自尊了。」劉宏悲劇的一把拍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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