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葉凡雙眼猛的睜開,整個人的氣勢一變,以意行針,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以極快的手法,將銀針插在了周父的四個穴位上。
此時,一旁的醫生全都看呆了,這簡直就像看一場大片一般享受,這不是不是單純的治療,完全可以用藝術來形容。這時,一道驚呼聲,把眾人拉回了現實中來:「快看,快看,患者血流速度開始下降了,百分之五、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天啊百分之二十了」。最終,儀器上,血流速度定格在了原有速度百分之八十的位置。
白楊不愧是行醫多年的醫生,手術一開始,他便強行壓制住了心中的驚訝和好奇,在經歷了最初短暫的震驚後,便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時間就是生命,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快開始手術吧」。
隨後,所有醫生都忙碌了起來,開始小心翼翼的進行著手術。這下子,葉凡反倒是成了最清閒的人,現在基本沒他什麼事了。
可是過了四十多分鐘,本以為可以昏睡一小時的周父居然有了清醒的跡象,看來這次開顱手術確實非比尋常啊,眼疾手快的葉凡又用剛才的方法,在他身上扎了幾下,隨後周父又陷入了沉睡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眼見手術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候,白楊每個動作也是變得格外謹慎。
「啊,院長不好了,病人開始出現小範圍出血」,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一旁的白楊並未慌張,對著自己的副手說道:「你來幫病人止血,我繼續清除他顱內淤血」。隨後,兩人分工合作,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手術,但誰都不敢有絲毫馬虎。
「呼」經過四個多小時的努力,周父顱內的淤血終於被清掉了,白楊心裡也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助手有些著急的喊道:「院長,不好了,病人出血情況加劇」。
「什麼?立即輸血,紗布,止血鉗……」隨後還未休息片刻的的白楊又親自接過副手的工作。
又過了一會,一名護士急迫的喊道:「不好了,病人大出血,心跳速度正在下降」。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沒想到,哪怕有了葉凡的幫助,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周父血流不止,大面積出血。此時,本就經歷了高強度手術的白楊,早就汗如雨下,腿都已經有些發軟,可還是咬牙堅持著。當務之急,必須得把血止住才行,不然周父今天算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手術室外,氣氛壓抑沉重,周大山垂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而周母也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的來回踱來踱去,看著依然亮著的手術室燈,心裡感到焦急:「大山啊,都快五個小時了,這手術怎麼還沒結束啊,你說你爸他不會出什麼事吧,我這心裡總感覺有些發慌啊」。
周大山心裡也是十分著急,可作為家裡的男人,現在必須得當起主心骨的角色。於是,他打斷了母親的胡思亂想,安慰道:「媽,別多想,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爸肯定會沒事的,這麼大的手術,多花些時間很正常」。
就在這時,一直緊閉的門緩緩打開了,一名護士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誰是周萬金的家屬」?看到來人,周大山「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跑過去問道:「護士小姐,我們就是,我爸怎麼樣了」。
這名護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病人手術中大出血,現在還在盡力搶救,可是情況不容樂觀」,隨後遞給周大山一張紙說道:「這是病危通知書,你們要有心裡準備」。
說完,這名女護士便急急忙忙回到了手術室,投入到了緊急搶救的工作中。
周母頭腦發懵,顫顫巍巍的看著手中的「病危通知書」,雙腳發軟的朝後倒去,還好周大山及時扶住了她。
雖然母子倆提前有了心裡準備,可真到了這一刻的時候,仿佛整個天都塌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大山,你爸他,不會真的沒了吧,嗚嗚」。話還沒說完,早已泣不成聲了。
而一旁的周大山,一把將母親抱在懷裡,眼睛紅紅的,呼吸有些急促,根本不願意去想那個最壞的結果。現在母子倆雖然心裡百感交集,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盡人事體,聽天命了。
周母激動的一把拉著眼前這名護士的手喊到:「醫生,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孩子他爸啊,求求你了」,說著便要往下跪去。
小護士見到這幕,有些發蒙,生離死別,她能理解這種失去親人後的悲痛,趕緊扶住周母說道:「阿姨,我只是名護士,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全力搶救的。先這樣吧,我還得協助院長完成手術呢」,說完,鬆開了扶著周母的手,朝手術室走去。
看著再次合上的門,周大山拍著自己母親的肩膀說道:「媽,別擔心了,手術還沒有結束,我爸他還有希望」。
聽了兒子的安慰,周母有些哽咽的擦了擦眼淚,雙手合十,滿臉虔誠地說道:「周家的列祖列宗啊,請你們一定要保佑孩子他爸能夠逢凶化吉,平安無事啊」。
話音剛落,手術室門口亮著的紅燈竟然突然熄滅了。這難道是意味著手術宣告失敗了?眼前的一幕,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給母子兩狠狠的來了一擊,剛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滅了。周母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惶恐問道:「大山,這是手術完成的信號嗎,是不是停電了」?
周大山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醫院怎麼可能會停電呢,尤其是手術室更不可能了。此時的他大腦里一片空白,艱難的點了點頭。如果真是停電了該多好,如果手術室的信號燈壞了該多好,如果裡面手術的不是周萬金該多好,可是,沒有如果。
看了兒子的動作,周母一口氣沒喘過來,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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