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明不是半山的小洋房,也並非富人區的複式樓,而是普普通通的三室兩廳的小區房,這顯然和他的身份、地位格格不入,卻又顯示出他那不拘小節的性格。
剛走進客廳,葉凡便看到王德明和白楊正坐在一旁,興致勃勃的下著象棋。兩人見他進來,並沒有任何反應,依舊自顧自的下著。老婦見狀,本想上前去說道兩句,可是卻被一旁的葉凡拉住了,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奶奶,還是別打擾他們下棋吧,王老難得有如此好的興致」,因為葉凡看得出來,兩人臉上都洋溢著舒爽的笑容。
老婦人想到,既然葉凡都這麼說了,也只好作罷,隨後看著他說道:「小凡啊,那你別客氣,隨便坐。我去廚房看看,飯菜馬上就好」,隨後她轉身朝廚房走去。
而這時,葉凡放緩了腳步,悄然來到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正在激烈搏殺的兩人,觀而不語。可是剛看了一會兒,便苦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他看出,雖然兩人的棋藝都還不錯,可是白楊明顯有放水的嫌疑,好幾次都故意製造出些小失誤來,恰巧能決定戰局的勝負。
這不,才沒多大會兒,白楊便滿臉羞愧的拱了拱手說道:「師傅,沒想到才幾天不見,你老的棋藝是越來越強了啊,我這做學生的真是拍馬不及啊」。
王德明瞪了他一眼說道:「滾犢子,我還沒老眼昏花到,你放水都看不出來的地步」。
聽了這話,白楊則一臉無辜的表情,搖了搖頭說道:「啊,師傅,我哪有故意放水啊,明明是你老技高一籌」。
看到白楊不承認,王德明繼續說道:「剛才我架炮打馬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飛象的,可是你卻踏起雙馬,這樣一來,雖然可以保護另外一個馬,卻意外的丟了車,導致最後失敗的結局」。
雖然被王德明點破了,可白楊才不會這樣傻傻的承認呢,於是說道:「啊,師傅果然是眼力過人啊,這樣的失誤都被你看出來了,可是我當時真的沒發覺,就單純的想著把那匹馬保住呢,唉,失誤失誤,要不咱們再來一局」?
聽了白楊的話,王德明沒好氣的說道:「不玩了,和你玩真沒啥意思」?隨後轉身看著一邊的葉凡說道:「哦?小凡,你來了」。
葉凡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王老好,白院長好。小子本該登門拜訪,奈何有些要事需要處理,承蒙你老掛念,今天特來叨擾一二,還請見諒」。
話剛說完,王德明假裝生氣的說道:「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
這時,葉凡有些不知足所措的問道:「王老,不知小子可有什麼魯莽之處,還請明示」。
王德明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後,回答道:「剛才我可是聽到,你叫我那老婆子奶奶,怎麼一到我這稱呼就改了呢」。
原來是這回事啊,葉凡會意,趕緊改口喊道:「王爺爺」。
「哈哈」,聽到葉凡的稱呼,王德明爽朗的笑了起來,隨後接著說道:「小子,你會下象棋嗎」?
葉凡謙虛的說道:「這可是咱們老祖宗傳來下的東西,不過說來慚愧,小子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聽到葉凡說自己只是略懂皮毛,王德明就十分開心,說起來,他雖然很喜歡下棋,可這棋藝真不怎麼樣,平時和那群老夥計下棋的時候,從來都只有被虐的份。今天難得找到一個菜鳥,也好讓他好好的找找自信,於是笑呵呵的說道:「來來來,小凡,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下一局」。
葉凡顯示出一副尷尬之色,急忙擺了擺手說道:「不不不,王爺爺,小子棋藝低下,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到時候出醜」。
看到葉凡這副模樣,王德明更加確信葉凡所說非假,於是大手一揮,難得在下棋時,便能豪氣萬丈的說道:「你小子,別婆婆媽媽的,棋藝不好可以練嘛,這樣,我讓你一邊車馬炮」,說著果然把車馬炮各撿了一個出去。
葉凡有些小羞澀的說道:「王爺爺,這怎麼好意思呢,假若一會我僥倖贏了你,那也是勝之不武啊」。
此話一出,王德明霸氣十足的說道:「小子,別說大話,想贏我,回去再練幾年吧」。
而白楊則起身坐到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小凡啊,我看你就陪老爺子下一局吧,你有所不知,他在醫院,大家都管他叫棋霸呢」。
葉凡有些好奇的問道:「哦,大家為何都叫王爺爺棋霸呢,我想是因為他下棋比較厲害吧」。
白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嘿嘿,才不是呢,那是因為老爺子異常喜愛下棋,可總是輸,卻又賴著不走,偏要和人家再來一局,知道自己贏了為止」。
「哈哈……」,聽了這話,葉凡心裡一樂,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而一旁的王德明則吹鬍子瞪眼的看著葉凡說道:「誰說沒贏過,我上次和老李下,僅僅一盤就把他打得繳械投降了。唉,我說白小子,你是不是閒著沒事做啊,滾去幫你師娘洗菜去」。
被師傅這麼一呵斥,白楊訕訕的笑了笑,隨後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說道:「都坐一整天了,師傅,我去活動活動,看看師娘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對於剛才徒弟揭自己的短,王德明還是有些鬱悶的,隨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吧」。白楊轉身朝廚房走去,但嘴裡仿佛在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記得,那盤棋局是李叔叔故意讓你的,怕你輸了後,沒完沒了」。
聽了這話,王德明老臉一紅,看著葉凡說道:「小子,別聽他盡胡說八道,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葉凡心裡一樂,沒想到王德明還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聽了他的話,也不好再推辭:「既然這樣,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隨後坐到王德明對面,擺放好棋子後,很有禮貌的說道:「王爺爺,既然你已經讓了我三子,你又是長輩,就由你先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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