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弘立眉心緊皺,在房中走來走去。
直到敲門聲響起。
「義父!」卓羽的叫聲在外面響起。
卓弘立老臉都黑了,對周叔使個眼色。
周叔去開門道:「少爺。」
「周叔,我想和義父說說仁善醫館的生意。」卓羽走進來,隨即看到卓弘立站在窗前。
卓弘立轉頭道:「是季星雲的仁善醫館?」
「是的義父,他和范大少爺談妥了藥材生意,這不是想我們萬藥閣在陳國幫助他一些,也想和我們合作一把,義父,你怎麼看?」
「仁善醫館在青雲不錯,但在別國還沒開過醫館,他這次想要在陳國皇都開醫館,也是挺有魄力,但外來醫館要想站穩腳跟,確實很不容易。」
卓弘立慢幽幽地說道。
「是啊,其實季星雲的意思,也是想我們關照一下,加上范家合作,仁善醫館站穩腳就會變得容易一些。」卓羽說道,「我和季星雲也算朋友,想要幫幫他,何況,對我們萬藥閣也是有好處的,義父,你覺得如何?」
卓弘立看著卓羽,一張老臉的表情都是不喜之色,似乎還在生卓羽的氣。
「義父,咳咳,范小姐如何了?」卓羽撓撓頭。
「哼!你還記得問她?」卓弘立沒好氣道。
「義父,我就算不娶范明珠,但也可以做朋友的。」卓羽說道,「何況,是她不願意,又不是我不願意。」
「行了行了,季星雲的事情你去辦吧,對了,你多去陪陪范豐澤吧,這次他傷得不輕,我們幫不到什麼忙,但照顧一下還是應該的。」
卓羽自然已經知道範豐澤那慘況,點點頭道:「是,那今晚我就留宿歐陽府。」
「嗯,記得買點東西去,說話注意一點,范豐澤可不是蠢人,暫時也得罪不得。」卓弘立交代道。
「義父,我明白的,那我去買點禮品過去。」卓羽告辭離開,離開的時候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心想這是迫不及待要今晚趕他走。
房門關上,卓弘立冷哼一聲道:「讓人跟著他,今晚不能讓他靠近這邊。」
周叔答應一聲後出去。
晚膳時候,莫雲茱手中拿到了卓弘立給她的一封信,是讓元青送過來的。
莫雲茱打開一看,就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戌時過後,讓范明珠陷入昏迷之後,她就離開了歐陽府,不過她和歐陽聰打了招呼。
也知道卓羽過來陪陪范豐澤這位大少爺。
莫雲茱帶著常藤來到墨韻樓,此刻外面早就一片漆黑,偶爾有人家點著燈籠。
不過今晚是月圓之日,月亮就像個大月餅似的升上樹梢。
卓弘立在房中坐著,此刻他的老臉已經有些緊張了。
莫雲茱進去之後,就見到房中有三個木箱子。
「莫大小姐,這些是診金。」周叔打開了箱子,裡面都是金燦燦的金元寶。
莫雲茱眼睛一亮,心想這老傢伙可真有錢啊,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黃金啊。
「卓老爺,你怎麼得病了呢?看著面色還行啊。」莫雲茱蹙眉道,「卓羽不知道嗎?」
卓弘立露出苦笑道:「莫大小姐請坐,老夫慢慢說給你聽,這件事卓羽是不知道的,我免得他擔心我。」
莫雲茱點點頭,隨即坐下來喝了點茶,不過喝茶的時候她還是稍微聞了一下,畢竟對面這個老傢伙是用毒高手。
且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和君霍瀾聯合起來對付范豐澤和范明珠,指不定要暗中使出陰招。
「我先為卓老爺把個脈吧。」莫雲茱喝口茶之後說道。
卓弘立正有此意,是想看看莫雲茱的醫術到底有多高。
伸出手來,莫雲茱開始把脈,她沒看到卓弘立在她手指觸碰到他手腕的時候,眸色深沉了一些。
莫雲茱蹙眉,好一會才放開了手,抬眸看向卓弘立。
卓弘立已經低頭,面色平靜,隨即抬頭微笑道:「脈象如何?」
「看卓老爺精神很不錯,應該身體健康才對,但脈象卻有點糟糕,還很特別。」
莫雲茱心驚肉跳,這老傢伙果然是中了毒,而且這種毒還真的是有點古怪的。
「如何特別法?」卓弘立急忙問道。
「時強時弱,猶如喜脈一般,但久一點就會發現越來越弱,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莫雲茱一臉糾結,好像不懂的樣子。
卓弘立呵呵笑起來道:「平日裡確實是時強時弱,猶如喜脈一般,所以對老夫影響不大,但今日不同,今日是月圓之日,陰氣太重,脈象就會越來越弱,在子時脈搏幾乎沒有,全身筋脈逆轉,會痛入骨髓。」
莫雲茱瞬間露出震驚之色看向卓弘立。
「不瞞你說,老夫是中了陰骨毒,非常霸道的毒,一下子不會死,但備受折磨,特別是月圓之日,根本無法忍受,平日裡下雨天也會痛,但可以用藥物控制,只有月圓之日,無法控制。」
「陰骨毒?聽著都有點嚇人。」莫雲茱露出苦笑。
「江湖中有很多毒物,也有很多毒醫,陰骨毒在三十年前知道的人比較多,後來慢慢就消失了,我中毒的時候才十歲左右,當然一開始我也不覺得,後來隨著練武,內力運轉,毒素才會滲入骨頭之中,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莫雲茱震驚道:「誰這麼惡毒,居然對十歲的你下這種霸道的毒啊?」
卓弘立冷笑一聲道:「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是我最敬愛的師傅下的,一開始暗中給我吃解藥,我更加不知道了,等知道了,也來不及了。」
「什麼?你師傅,怎麼可以這樣對你?」莫雲茱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靈動的大眼睛裡還有著同情之色。
卓弘立看她生氣後嫣紅的俏臉,突然心頭猛地抖動了一下。
「說來話長,只能怪我當初認人不清,以為他是對我好,沒想到他不過是想要控制我幫他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卓弘立露出苦澀的表情。
「天底下居然有這種惡毒之人,卓老爺,你真的太不容易了。」
莫雲茱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要吐了,但臉上倒是露出點心疼之色,很是可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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