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一通話說得連珠炮一樣,把男人直接說得卡殼,臉色氣得蒼白。
冷星赫看準時機,出劍!
男人正生氣,冷星赫的劍招來得又快又厲,他趕緊用手中的痴問劍招架。
「叮」一聲,兩劍相激,冷星赫未退,男人後退一步。
他手一甩,把劍鞘甩開,劍出鞘。
顧蓉蓉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劍,窄,直,還是黑色,劍刃卻是微微的灰色,盈盈閃著寒光,整把劍都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無端山居是什麼地方?顧蓉蓉頭回聽說,這把劍出自那裡,想必那也是個有名的所在。
冷星赫手中的劍也是名劍,不知道對上痴問怎麼樣。
顧蓉蓉腦子裡思緒活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雙手垂在身側,微微握拳,只待冷星赫萬一出現弱勢,就從空間取刀衝上去。
「叮」聲不絕於耳,短短時間,他們倆已經交手近十招。
男人有點驚訝,眼神中掠過幾分慌亂。
原以為可以速戰速決,畢竟能在痴問劍下能過三五個回全的人多,自從這劍到他手上以來,他已經記不清斬殺過多少人命。
沒想到這次,要命的時刻,竟然這麼難對付。
他盯著冷星赫:「你究竟是何人?」
他一邊問,一邊手掌撫過劍刃,他的血抹過,顧蓉蓉看到那把黑色的劍上,似有詭異的紅光一閃。
絕不是眼花。
「剛才那是什麼?」母雞大叫一聲,「是什麼!我瞎了嗎?」
母雞也看到了,顧蓉蓉
更可以確定,確實是有。
她當機立斷,掌中出現雙刀。
這詭異的情況,只能說明這個傢伙要對陰招。
她用的刀,不是平時那對,是上次與郝家人分別時,郝建章送給她的一對寶刀。
冷星赫自然也察覺出異樣,盯著他問:「痴問劍已經認主,你用什麼方法,讓它為你所用?」
男人勾唇,掌上一點剩餘的血,往唇上一抹,更添幾分邪氣森森。
「你猜。」
顧蓉蓉突然暴起,舉起雙刀就剁:「我猜你大爺!」
她跳起,騰空往下壓,雙手寒光閃閃,全身力氣傾注在雙刀上。
男人笑容凝固,趕緊舉劍相迎,他自認為寶劍無敵,又加了血,更有把握,卻沒想到,顧蓉蓉的刀也是寶傢伙。
「當!」兩者相撞,聲音比方才兩劍相撞大得多。
男人也沒想到顧蓉蓉這麼大力氣,又有點輕敵,劍架著雙刀,虎口都震得一痛,劍差點脫手,雙腿也有點軟。
更讓他驚訝的是,刀也沒斷。
這不對呀!
劍不穩,再走神,冷星赫與顧蓉蓉配合默契,顧蓉蓉雙刀砍下的同時,冷星赫就在一側抬起腿。
刀落,腿出。
「哐」準確踢中他膝蓋。
他這下徹底站不住,撲通栽倒。
顧蓉蓉落地,刀抵在他後頸上,腳尖踢開他的劍。
「別動。」
冷星赫撿起疾問劍——這把劍他見過不知多少回,還向刑將軍借來用過,每每拿在手裡,都很開心,在軍營中時是他最開心無憂
的日子。
但這次拿到痴問,明顯感覺到這劍上有一股子邪氣。
前面人聲越來越大,有人已經進院查看,此處也不是講話之所,冷星赫收好劍,交給顧蓉蓉。
顧蓉蓉把劍收進空間,拿出繩子,遞給冷星赫,把男人捆住。
冷星赫捏開他下頜,顧蓉蓉心說,又要浪費我一支霍香正氣。
給男人灌下一瓶,他嗆得咳嗽兩聲。
他臉咳得漲紅,眼神中卻沒有多少害怕之色。
顧蓉蓉心尖微動,漫不經心道:「我這毒,喝下之後從喉嚨一路熱到肚子裡,有的人自以為會醫術,或者自以為百毒不侵,呵,其實都逃脫不了。」
果然,她一說這話,男人的眼神就變了變。
這人還真百毒不侵?
顧蓉蓉暗動心思,和冷星赫一起帶他離開這裡。
回到住處,原來那個還沒醒,顧蓉蓉給一指廂房雜間,原來放草藥的屋子,冷星赫把男人扔進去。
這屋裡的草藥雖然沒了,但也曾堆過那麼多,那麼久,藥味一時半會兒都沒散。
一進屋,仍舊能聞到濃郁的藥味,男人的臉色再次變了變。
顧蓉蓉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好笑。
她沉下臉,故意側開半邊身子,低聲對冷星赫嘀咕。
說的是什麼,冷星赫都沒有聽太清楚,到「藥」「毒」「扛不住」「沒問題」幾個字詞的時候,聲音稍高一點。
冷星赫瞬間會意,配合著她,臉上神色變幻,時而驚疑,時而嚴肅,時不時點點
頭。
眼角的餘光還作不經意瞄那男人一眼。
之後,兩人便都抿嘴不言,把房門關上,離開了。
他們是走了,男人心裡像開了鍋一樣,上下翻騰,又完全沒有頭緒。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顧蓉蓉對他用了毒,他以為沒事,但看來不是那麼回事,他能感覺到像顧蓉蓉說的那樣,從喉嚨到肚子裡,一路灼熱。
他再想感受一下,卻又感覺不到什麼,那種感覺,像是泥牛入海,無聲無息了。
但他並沒有樂觀,反而越發感覺不妙。
毒這種東西,有時候不是發作越快越猛越厲害,相反,能在身體裡蜇伏的,什麼時候想發作就發作的,等你忘了,甚至以為高枕無憂的時候,再突然發作,給你猛地一擊。
那才是可怕。
他隱約覺得,顧蓉蓉給他用的,就是這種。
這下怎麼辦?
他難以抑制地慌了。
掙扎著爬起來,想從窗子裡看看,但這屋子裡窗子都封死,根本看不見。
此時顧蓉蓉正和冷星赫在屋裡喝茶。
「這個人和之前那個不一樣,」顧蓉蓉抿口茶,「他陰險狡詐,十分謹慎,輕易不會吐口。」
「而且,他應該是身體不好。」
冷星赫點頭:「確實如此,臉色差,別看嘴唇紅潤,反正覺得與常人不同。」
他頓一下,低聲說:「蓉蓉,我主要是想知道,他的痴問劍,是從哪裡來的,刑將軍現在何處。」
人在何處,是死是活。
顧蓉蓉自然明白他
的心思,緩緩點頭道:「別急,等著突破他的心理防線,就讓他把什麼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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