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人已經動了起來,寧天這邊並不知道。
當然,他要是知道了也會不屑一顧。
此時此刻,天海市人民醫院,幾個主任醫師正站在icu里,大眼瞪小眼。
icu,全名重症監護室,只有危急重症、瀕死需要搶救的患者才會進去的地方。
此時,胡三立渾身是血、清醒無比地坐在icu的病床上,他遲疑了很久,才開口道:」醫生我感覺我沒事了。」
那幾個主任醫師,一臉的不可置信,眼睛又瞪大了一點。
不可能啊。
這人送來的時候,明明一身是血,昏迷不醒。
眾人趕緊清理傷口,正打算進一步救治的時候,這人忽然醒了,然後說好了?!
「怎麼可能好了!
一個醫師回過神來,呵斥道,「快給我躺回去,你後背一大片傷口,得縫合止血!」
胡三立愣了下,他動了動肩膀,也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道,「我感覺我後背也好了。」
「別胡說,你那後背我看過,大大小小一堆傷口!怎麼可能好」
另一個醫師上去就掀開胡三立的後背衣服,剛一掀開,眼皮就是一跳,然後尖聲道,「真好了?!「
「啊?好了???」
剩下的幾個醫師也不敢置信,紛紛衝上去看。
就看見胡三立的後背上,那幾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結了痂,甚至露出了粉色的肉芽——這是痊癒了的標誌!
「臥槽!」
「見鬼了這是?」
「居然真的好了!難道剛才我眼瞎了?!」
「快打我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做夢了!」
幾個醫師紛紛震驚,張大了嘴巴手舞足蹈。
其實胡三立能這麼快痊癒,是因為寧天之前,在瀕死的胡三立身體內打入了一縷生氣。
那是寧天修行《素問訣》修煉出來的生氣,對救瀕死的傷患有奇效,十年來,寧天不間斷的修行,這種生氣也只修煉出了十縷。
陳白虎這次尋仇找錯人了,說到底源頭是寧天,所以對於救下胡三立,寧天是一點都不猶豫就把寶貴的生氣打入了胡三立體內。
「我的天,真好了啊,你看這肉長的」、「這是醫學奇蹟啊!」、「突然好了,難道他是超人?」
幾個醫師圍繞著胡三立七嘴八舌地討論,胡三立也一臉懵逼,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好了,要知道他被那個兇徒暴拖了十幾公里,他都覺得自己已經廢了。
「他沒事了,如果不放心,你們可以帶他去做個全身檢查。」
這時候,icu里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
胡三立當即就是一個哆嗦,夾緊了雙腿,這個聲音他是化成灰都認得出來——寧天!天少!
幾個醫師一看,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不知什麼時候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icu不能隨便進來」醫師想趕人。
「他已經好了,就不占用icu寶貴的床位了。」寧天指了指見自己還有些怕的胡三立。
醫師的注意力馬上回來了,這裡一個忽然痊癒奇怪的患者才是最要緊的,「快快快,拉他去全身檢查!」
一下子,icu里的人動了起來,胡三立當即被推出病房。
在胡三立離開之時,寧天對他輕聲道,「等檢查好了,你去看看你父親。」
胡三立很快被推走了,寧天也走出了病房。
「天少。」
朱廣坤此時走了上來,語氣有些沉,「陳白虎太狠了,胡家上下三十口,不管男女老幼,都死了「
「胡州這人半生好狠鬥勇、凶蠻殘忍,但對家裡人是真的很好。」
「現在一家人全沒了,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寧天沉默了一下,才道,「禍首已經伏誅,或許他心裡會好受一點。」
「希望他能看開一點吧,」朱廣坤說到這裡,又補充道,「天少不必自責,雖然陳白虎尋仇尋錯了人,但這一切的根源還是胡州自己,當初是他帶了陳玄武來杭城找我們麻煩」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知道。」寧天淡淡說道。
他自己,也在努力讓陳長祿得到報應。
「對了天少,沈家破產了,是蘇家動手的。」朱廣坤告知了最近幾日天海市最火爆的消息。
龐大的經濟龍頭,分崩離析、破產清算,也只要一夜。
寧天似乎並不意外,「他們當初如果不咄咄逼人,我就會答應退婚,我答應了退婚,蘇牧武就不會來找我麻煩,那麼後面,蘇振東也就不會死,蘇振東不死,蘇家不會倒,蘇景明也就不會針對沈家」
「說到底,沈家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朱廣坤也有些感慨,「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做事果然不能太絕。「
寧天聽到這裡卻笑了一聲,滿是嘲諷的語氣,「我說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可不是指什麼虛無縹緲的『天』,這裡的『報應』,得靠你自己。」
他語氣里透出無邊的狂傲,「靠天不如靠己,天不算什麼,我才是實施報應的人。」
狂!
傲!
朱廣坤再一次加深了對寧天的印象,他卻不覺得違和,二十歲的古武至尊,的確值得狂、值得傲,他都不能狂傲,這世上還有誰有資本狂傲?
而且,的確是靠天不如靠己,古人都有后羿射日、愚公移山,今人怎麼可以比古人更差。
「對了天少,還有另一件事。」
朱廣坤想起什麼,趕緊道,「蘇家的那位蘇小姐,來找過你。「
寧天疑惑道,「蘇小小?她來找我做什麼?」
「不知道,」朱廣坤回想起大雨下連傘都沒打的少女,不確定道,「不過看樣子,她過得不太好我看她臉上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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