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其他的。
秦苒感受到一絲異樣,臉立即染上一片緋紅。
她立即明白鍾致丞說的意思。最先的反應就是——推開他。
但他像山一樣沉沉的壓著她,任憑她如何使力,都無法撼動。
完了,鍾致丞看來是認真了。
他的吻細細的綿綿的,像溫柔的雨滴落在秦苒臉上。
抱著他,秦苒覺得安逸十足。
這是秦苒第一次抱男人。
之後,鍾致丞放開她,他俯身在她耳邊說,「我房間有空調,去嗎?」
秦苒聽到「空調」二字,立即喜上眉梢,頻頻點頭。
鍾致丞起身,直接將她橫抱起來,大步邁出房間,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秦苒環著他的脖頸,羞澀的不敢看他。
只在偷瞄時,看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頜,以及被襯衫領口半遮半掩的好看的鎖骨。
鍾致丞將她放在床上,秦苒立即翻身,像之前一樣,防備的抱坐一團。
小心的打量他的房間,光線不好,準確的說,他的窗簾只拉開一個縫隙,只有很少的月光從縫隙中透過來。
整個房間被覆蓋上一種暗色,這種暗色讓房內各種物品原有的顏色退變甚至消失。
秦苒想,鍾致丞是不是很陰暗?或者他是個變/態?
這間屋子被他弄得像陰間,感覺陰森森的。
看向鍾致丞時,他一把扯開窗簾,大片的月光瞬間飛入,秦苒覺得好舒服。
之後,鍾致丞才去門邊按開了臥室的燈。
「為什麼喜歡拉窗簾?你不怕招鬼?」秦苒掃視了他房間一圈,很普通很男性化的風格,統一的黑白青灰色,也沒什麼特殊的擺設。
鍾致丞走至床頭,撈起床頭柜上的遙控器,按一下,「滴」一聲空調開了。
他唇角一勾「我不想招鬼,想招你。」隨即,鍾致丞一聲爽朗的笑聲。
「你——」好過分,竟然會嬉笑她,秦苒覺得,此時的鐘致丞好像一個鄰家大男孩,一點沒有在醫院裡那種渾身包裹著清冷蕭肅的冷漠。
秦苒被他說得氣鼓鼓,除了咋舌,她沒有旁的話能回擊。
想說他無賴,但「無/賴」這樣的詞秦苒也罵不出口,只能暗自腹誹而已。
鍾致丞坐在床邊看著她,順手解著袖口,之後將袖子挽起兩道,他問:「上次月經什麼時候?」
「?」秦苒疑惑,他問這個做什麼?感覺自己像病人一樣被醫生詢問,而這個醫生還是男科醫生。
總感覺怪怪的。
「十七號,」秦苒回答後,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算安全期,」鍾致丞回答的很坦然,轉念又問:「你自己會算嗎?」
秦苒搖頭,「我——我閒著沒事算那個做什麼?」
「這不是《婦產科》的必考題目?」鍾致丞話鋒一轉,「老師上課沒划過重點?」
「沒有,」秦苒仔細回顧,老師是講了,但的確不是重點,她有聽課。
鍾致丞銜一絲壞笑,「那為什麼我上課的時候,就是重點呢?」
秦苒頓時明白他在逗她,分明只是老師講課時的題外話,她問:「是不是你們全班男生都會算?」
鍾致丞訝然,「聰明,不過唯一的獎勵只有——」
只有吻。
鍾致丞問她安全期的事沒有逗她。
「我——我以為你只是逗我的,」秦苒說的有點委屈,推開抱著她的男人,鍾致丞時而正經時而不正經,讓秦苒拿捏不准,總覺得鍾致丞每次都喜歡和她開玩笑,戲弄她,不料轉眼又成真。
鍾致丞無奈,「我這兒可沒有那些措施。」
「為什麼會沒有?」秦苒天真地問。
「為什麼會有?」鍾致丞抓住話柄,「你在質疑我?」
「沒有沒有,」秦苒趕緊否認,「是我認知太淺薄。」
秦苒回念一想,莫說他忙起來沒早沒晚,這種事的確不會有時間,如果他真有那種東西,自己對他應該又是另一種印象,而不是現在這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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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因緣而起因緣而終,順其自然的兩人各自承受自己的命運卻有了交集,然後他們選擇攜手一生,即便這是一個匆忙,不理智,混亂之下做的決定,一賭就是一輩子。
躺在他懷裡,秦苒將頭埋在他胸口,尋找舒適的位置,「老師上課說過,安全期不準的,怎麼辦?」
所謂安全期,就是指女性的周期性排卵中不會受孕的時期。
女性通過激素的周期性變化,進而調節卵巢周期性排卵和內膜的剝脫(即月經)。
由於自身因素以及各種外在的環境因素所致,女性的月經很多時候來的並不準時,所以安全期並不安全。
雖然秦苒的月經很準時,也挺規律,但安全期並不絕對安全,她有點擔心。
鍾致丞摟著她,只想罵她傻瓜,「你怕什麼?懷了就生下來,又不是養不起。」
「生孩子那麼難,我不要,」秦苒想起《婦產科學》上孩子娩出的九個步驟,又是旋轉又是被使勁擠出的,想想都疼。
而且從先兆臨產到完全娩出,正常產婦要經歷將近48個小時,當時上課的時候,秦苒就想,做女人真命苦。
鍾致丞將她緊緊地擁住,「不要就不要,你還小不急。」
是啊,秦苒想,她本科還沒畢業,今年才24不到再過兩年也來得及。
但轉念又想,鍾致丞似乎不小了,自己這樣想,會不會有點自私。
想到他為自己精心準備的家,秦苒覺得自己有鳩占鵲巢的嫌疑。
他連兒童房都準備好了,當然是想要一個完完全全的家。
但她似乎永遠比他慢很多,感情也是,生活也是,永遠比他滿一個步驟。
或許是因為年齡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經歷。
一夜好眠之後,鍾致丞比她早起半小時,先去上班了。
秦苒卻遲遲賴在床上不想動彈。
他的房間真是太涼快了,有空調就是好,她都不想出門了。
等等,難道就因為一個空調,她就私心的的想留在他的臥室?
怎麼——不可能?
秦苒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鍾致丞不答應她給她房間裝空調難道是蓄謀已久?
不排除這個可能啊?而且,她的想法一向很準,鍾致丞也總說她聰明。
這人真陰險!
起床後,秦苒只覺得腰有點難受。後腰尾椎上方,有點漲漲的的感覺,還很酸痛。
雖然每次大姨媽都會有一樣的感覺,沒想到在事後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早上去醫院的食堂吃飯,遇到了姍姍來遲的杜陌良。
他黑眼圈很重,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見了秦苒當做沒看見,直接避開她走了。
秦苒想,難道是杜陌良愛而不得,頹廢了?
她還問了問鍾致丞,鍾致丞回她的消息是,杜陌良被主任抓去做了一台肝移植手術,還連夜跑了外省去開會。
為了不耽誤上班,第一時間又趕回來。
原來如此。
看來秦苒多想了,但是累歸累,為什麼見了她連招呼都不打?
今天是肝膽內科最後一天實習,又是周五,秦苒查完房覺得時間還早,想著多學點東西,又跑去胃腸內科轉了一圈。
病人的病都不重,也沒什麼典型病例。
轉身出病房時,過來兩個人將秦苒一把拉住。
秦苒一看,還是肖瀾的父母。
他們看上去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秦苒知道,麻煩又來了。
果然,肖瀾的父親說:「孩子,你得跟我們去作證,我問過了,那個什么姓楊的大夫在病房用手術刀割肖瀾的喉嚨不符合規定,你親眼見了那個情況,你得給我們立個證據,我們要起訴醫院。」
秦苒無奈,每次好言相勸,他們總能找到各種理由說醫院的不是。醫院要真是害人命的地方,肖瀾就活不過來了。
「叔叔,你們還是老老實實把肖瀾的費用交了吧,楊老師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何況肖瀾不是救過來了嗎?」秦苒繼續勸。
「你這個孩子,太不講道理了,要不是他那麼胡來,我們肖瀾能住在那麼貴的病房嗎?」肖瀾的父親死不改口。
「她要是不住icu現在就住太平間了!」秦苒實在受不了他們的蠻不講理,「你們這樣鬧不就像學新聞里那樣,想從醫院這裡拿錢嗎?上次鬧走了聞大夫,這次鬧再走個楊大夫,是不是醫院把所有醫生都開除了,你們就開心了?」
「你!你說什麼呢!」肖瀾的父親上來就將秦苒重重的推了一把,秦苒隨即向後倒去。
腳踝一扭,她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砰」一聲倒地,周圍的護士,家屬,病患,全都向她們這邊看來。
因為秦苒穿著白大褂,周圍人只當又是一場醫患糾紛,議論之聲紛紛四起。
過來個護士將秦苒扶起,秦苒腳扭到,走路一瘸一拐,護士讓她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肖瀾的父親作勢就要追上來,被肖瀾的母親拽住。
不明實情真相的患者和家屬對秦苒指指點點。
肖瀾的父親看到周圍人對秦苒的指責。
頓時起了壞心,「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女大夫親眼見到別的大夫把我女兒治成重傷,醫院讓我女兒住最貴的病房,她還死不承認,非要包庇那個大夫。大家都來看看,都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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