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承認?明明就是你下的命令!你還耍賴?
紅衣姑娘,是她下的命令。」希寒瞪著滿臉驚慌之色的趙夫人道。
寧風宛頓看向趙夫人,嚇道:「推卸責任,栽髒陷害罪加一等!」
趙夫人嚇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傻了。周圍的僕從亦是又全體紛紛跪下。
希寒來到被金牛控制的兩個天階屬下面前,想到平日裡小少爺不在時,他倆也拿自己開心,給他餵屎給他沖臭水澡還將他四肢綁著全身哈癢,以他的脾氣,他只想以牙還牙,讓他倆也好好嘗嘗他嘗過的滋味。不然他們體會不到人家受苦時的感受。
希寒瞧著他倆,辣腫的豐唇,一抬一動十分有趣的樣子道:「我當時說過,有朝一日等我得勢要以十倍力量奉還,現在是時候了。
紅衣姑娘,我不要殺他們,我要給他倆餵屎、沖臭水澡、還要綁著他倆的四肢哈癢,直到我滿意為止!」
寧風宛尚不知他平日所受的苦,但知道在這小少爺的命令下,肯定是日子不好過的。她剛剛也見識了兩人整他時的可憎面目,但方才聽他倆說都是聽主子的命令才這樣做。想一想,她覺得情有可原,還替他倆說情道:「你既然不殺他們,就該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們也是被主子控制,才會那樣對你,這不能完全怪他們。
所以小懲是可以。無須這樣殘忍。」你似乎是比以前變的壞一些了。
希寒著急起來,他不知道如何評價一個人的人品,但他的感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就是壞,他暴跳如雷地想辦法表述起,他倆平常如何對待他的事情。手中帶著比劃,萬分激動的形容來到這的幾個月里所過的每一天,比豬狗不如比生死還不自由。總的來說,他來到這裡就是小少爺用來出氣取樂的對象。
寧風宛從希寒得知,兩人趁小少爺不在時對他所下的無恥手段,立時幻想自己也如此里里外外日日夜夜所受同樣的煎熬,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叫人內心只充滿絕望的苦,頓時令她咬牙切齒。瞬地判定,這兩個人的心是自己黑了,不是被逼的。留在世上只會害更多的人。理當該死!
寧風宛知道他倆的法力被瘴焰糜封印,雙手分別一把提起兩人,差點沒忍住鸞晶爪摳入他們心窩。只因想到,希寒害死了恩人一家自己都能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這兩人只是拿人取樂,為何自己要對他倆這樣殘忍?想到這才只好忍下手來,隨意抓個釋放他們的理由道:「給我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兩人起來後看看小少爺,掃一眼方才直喊要砍掉自己的夫人,再看看紅衣聖袍女和旁邊的金牛、和後面一身淡紫法衫的絕艷男子,這下總算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又感知自己法力被封,就老老實實招了:「原本我們自己也是受害者,這位小祖宗沒有來到趙府之前,是咱倆受苦。
趙大人和夫人卻一直下命令無論如何只得讓公子笑不能讓公子哭,不能讓他受到一點委屈。
咱倆得知小少爺喜歡整人,就逼著自己變壞、學會適應,不久便將目標轉移到其他僕從身上。
可是小祖宗來到趙府之後,小少爺覺得他新鮮就將目標轉移到了他身上。
當時咱倆覺得他太小開始也不忍心,可是小少爺見他老不服氣越整越有勁兒,非要拿他開心。
那咱倆也沒辦法,只好跟著湊合了。平日裡對他的狠,全當是鍛煉自己。
求大仙明察啊。」
才九歲的小少爺剛豎起靠椅,聽到這,趕緊躲到靠椅後面去。
僕從們低下頭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趙夫人則跑到兒子身邊,緊緊的將他抱住。
寧風宛看著兩個天階,悶「嗯」一聲,胸腔逐漸沉下去,「這還差不多。你們倆可以活下去了。」卻道:「我見過很多謀生賺錢的人,其中最沒志氣的,就是你們這種。
外面有打鐵的,鑄劍的,雕工的各種適合武者修者謀生的事,難道非得給人家出賣自由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才能謀生嗎?權勢之門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反正都是謀生,為何不謀個痛痛快快瀟瀟灑灑的?」
兩個天階紅著臉,在這種場合談論這種事,真是羞人。但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人家只招熟匠,他們不會也沒想到去學,便來了這種地方。兩人將她的話聽進耳里而未回應。事情鬧到這地步,趙府他們是肯定不會再呆下去了。
寧風宛命瘴焰糜解開兩人的封印,恐嚇他們再不許做惡,之後再未理會他們。
人群後的仙階天仙冷冷漠漠的觀看著,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無一點感想,只靜靜的等待她處理完這些事,好隨自己離開。
寧風宛來到抱著兒子的趙夫人面前,負手淡淡地鄙視道:「我只給人一次機會,管好你兒子。」
言語如此簡短,聽者卻能聽出裡面所包含的未來結局。
趙夫人糗態全表現在一臉窘著的肉疙瘩上面,之前的庸華大度全然不見,連聲「誒誒誒」回應著,屁都不敢放一個。她很納悶,都說天仙寬宏大量仁德至上,為何今天所見的天仙都如此凶神惡煞的?正想著,接到正對面淡紫法衫絕艷男子眸中的清冷寒光,渾身一戰這下連思想也不敢有了。
希寒很是不服氣地道:「姑娘,你這是管的哪門子閒事呀?管又不管好,就扔個爛攤子在這,這算什麼事?」
寧風宛意在讓人改正,只要人家不再做惡,一件事就算完美。而改正總是需要時間的。可解釋起來話就長了,他有見識他有個性,三言兩語卻不能讓他一下子明白。所以寧風宛一聲不吭抱著他就乘上瘴焰糜這麼直接飛出了趙府院子。
寧風宛悄悄命令它加到最快速度飛行,好甩掉那危險神秘的天仙。
希寒還不知後面有人跟著,只見平生第一次飛到天上,疾速的風颳在臉上幾欲窒息,由不住惶恐起來:「哇姑娘飛的太快了,別飛這麼快呀,我都有點怕了。」頭一抬起,風又似刀割一樣刮到眼裡來,「哎!眼睛痛!」
寧風宛將天階修為振起,將他環衛在自己修為光盾里,輕聲慰道:「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之前要大聲說話,現在輕輕地說也能聽得十分清楚,顯然感覺不到風了。希寒立時抬起頭來,看到一層修為光籠罩著自己,欣喜道:「誒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以他本身道階二段的法力也是可以擋風遮雨的,剛才他就是飛的太高,一時糊塗沒有想起來。
寧風宛微笑道:「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希寒笑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腦瓜,忽地腦門一亮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應該是見過。」寧風宛故意開著玩笑,一邊往後看了看,發現那人沒有追上來,這下放心了。遂回復一本正經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你回答我,可否?」
希寒一聽要回答問題,神精竟似猛受打擊一樣,不顧恩情面子驟變凶凌道:「有什麼話直說便可,最好不要繞彎子!我最討厭人家問我問題!」
寧風宛被他的吼聲嚇地一怔,[奇怪,他以前從不這樣。]寧風宛儘量降低語氣到最柔和,而又不失尊長輩份地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別管我問不問。我保準是直言,你儘管回答便是。」
希寒惱憤一氣,[每個人都當自己是小孩。我只是個子小而已。別總是用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年長語氣和我說話行不行?]希寒不悅地道:「說吧。」
「你是否認識一個長相絕艷的男子?」
「我整天呆在趙府里,其他的一個鬼都沒見著,哪還能見得一個什麼絕艷男子啊?咦?你剛才說的是絕艷男子嗎?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就是絕艷男子。
你是否認識?」寧風宛見他有些在意,還以為他想起來了。
「這世上只有絕艷女子,哪有絕艷男子啊。
你開玩笑吧?
如果有的話,那我一定要見識見識,看看他到底有多絕艷。」希寒聽到自己聞所未聞的事,都是口不服心不服的。這是他來到世間獨自闖蕩江湖之後的養成習。
而聽他的語氣可知,那天仙和他是沒有半點關係的。自然天仙之前說「他是天庭護者」這句話可以視為各種混淆視聽的手段,可直接將它無視拋在一邊。寧風宛又問:「你之前遇到楚逸郎為什麼不留下來,還到處亂跑,落到趙府這等兇悍之地?」
希寒頓了頓,這時耐不住轉過身來,「你到底是誰?」
這姑娘認識楚逸郎,仿佛還知道自己見到他之前經歷的事情。而她給的熟悉感,是一個非常親切的人。
希寒轉身不得,寧風宛便幫他起身,再抱著他正面置向自己。希寒與她正視下,逐漸的一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臨上頭來,「你是?你……」
「我是……我是……讓我想想,我是誰?」寧風宛被紅艷芙蓉花聖袍的金赤色襯得潤紅滿春風。這一笑,令人瞧著更是如夢如幻。
希寒七歲的個子不大,坐著正與她翹立豐滿的胸峰平齊,見她這一笑,令得他青澀的心兒臉兒霎時紅透,本想抬頭再好好看看她的面貌卻愣是逼著自己埋下頭去,心中無限渴望與歷經多年的酸澀問:「你告訴我……你是『藍衣姐姐』嗎?」
寧風宛看出他的心思,脫了聖袍,暗地「咻」一聲悄悄露出本來一身亮晶晶似藍羽衣的裝扮。聖袍自帶髮式的左邊六個小拱也不見,此時見得是發海翩翩,頭上似波浪一樣圈圈捲起的發浪,清麗可人。更得身上藍晶資彩襯得面貌清盈如水。與紅艷聖袍所襯的人兒真是相對的別樣境界。
希寒埋頭下的餘光見得前面突變一片藍晶閃閃,這才再次抬起頭來,與她對望了半晌,眼淚悄然濕了眼眶,哇一聲大哭撲進了她懷裡,「姐姐……真的是你……」
這一刻他小小的腦海里掠過的是自己不在她身邊以來無限悲苦蒼涼:[我四歲在血蝠湧現時被人們遺望,被眾人丟棄在血蝠堆里無人問津,七歲之前是餓鬼爹爹養育我,可是事隔數年之後,我仍然是一無所有。爹爹死了你也走了,神箭門也在一天之內滅絕了,姐姐……我不敢去找你我不敢面對你我好怕……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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