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醬很想看到恐怖分子笑起來的表情。
就像當初那無數次的遇見,下班之後,兩個人回到家語調里雖然充滿疲倦,但還是笑意滿滿的樣子。
然而事實上,並沒有。
知恩醬抬起頭,看著王太卡,只看到了毫無憐憫的表情。
而王太卡接下來冷淡的語氣,更像是一把錘子,狠狠的擊打在了知恩醬的心頭。
「有事?」
知恩醬歪著身子,因為腿有些麻了,所以戰的不是很穩。一隻手微微扶著牆,另一隻手則是提著自己做的蛋糕。
「恐怖分子......」
知恩醬剛想說什麼,卻被王太卡的一聲嗤笑打斷。
「什麼恐怖分子?」王太卡說道:「IUxi,說笑了吧?」
「你......叫我什麼?」知恩醬看向王太卡,可是卻看不到有絲毫開玩笑的樣子。
「IU啊!你不是就叫IU嗎?」王太卡說道:「難道要直呼其名嗎?這樣不禮貌,或者叫李女士,知恩女生,都可以。」
知恩醬微微退了一步,如果不是背後有牆作為支撐,她感覺自己都已經沒有站立下去的勇氣了。
「一定要這樣嗎?」知恩醬的語氣里有了軟意,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王太卡說道:「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是嗎?你選擇的是分道揚鑣,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我只能成全啊。」
「我......」知恩醬有些無言,只是說著:「別讓我們像小孩子一樣爭吵好嗎?」
王太卡雖然是面無表情,其實心中也多是不忍。但是很多事情吧,如果從此以後再不相見,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惡念。但是再度回歸之後,那種逆反的感覺卻超乎尋常的強烈,讓王太卡都難以自控。
並非是恃寵而驕,而是信任是最難建立的,但是打破卻很簡單。打破之後想重新建立,卻是更難的事情,近乎不可能。
王太卡看著知恩醬,心中有些不忍,說道:「我最後問你一遍,為什麼走。如果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知恩醬咬咬牙,說道:「因為......我怕連累你。」
「連累?說仔細點吧。」王太卡說道:「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騙人的話,那還是算了吧。沒有意思,你覺得呢?」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知恩醬說道:「我只是不想連累你。」
「所以呢?現在解決了,你回來了?」王太卡依舊面無表情。
「沒,沒有解決。」知恩醬說道:「但是我想見見你。」
王太卡笑了:「這個理由,還真的是讓人......行吧,我信了。所以你也不用有愧疚了、現在也見到了,回去吧。」
知恩醬心都要碎了:「恐怖分子,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王太卡站在知恩醬面前,嘆了口氣,問道:「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離開。」
知恩醬也是鐵了心,這個時候更不肯說出來了,只是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說。」
「我猜猜。」王太卡看著知恩醬:「有人要害你,還是有人要害我,還是有人要害我們兩個人?」
知恩醬怎麼可能會回答?知恩醬之所以不想說,不願意說,並不僅僅是因為柳泰基的變態,還因為其中涉及了一件知恩醬曾經的陳年往事。
這件事,像是一塊白布上的墨點,永遠也抹不掉。也是柳泰基一直瘋狗一樣糾纏的原因。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知恩醬不能說!她寧願自己在恐怖分子眼中,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也不想讓那件事被王太卡知道。絕對不能!絕對不能!
想到這,知恩醬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用逼我了,我是不會說的。」
「好,你有種。」
王太卡瞪著知恩醬一樣,然後直接要去開門。
知恩醬攔住王太卡,拿出手中的蛋糕:「我親手做的,第一次做,但應該會很好吃的。送給你。」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吃甜的東西。」王太卡沒有接過來的意思,只是想直接去開門。
但是知恩醬偏偏的倔強了起來,擋住了王太卡的去路:「我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我知道這個蛋糕不值錢,甚至擺在櫃檯上,也會因為醜陋,賣都賣不出去。但是這是我想送給你的。無論你是吃掉還是丟掉,請收下好嗎?恐怖分......分子!」
王太卡看著知恩醬:「哦,這可是你說的。」
知恩醬點點頭:「我說的。」
王太卡接過蛋糕,然後轉過身,走到樓梯間。樓梯間裡面有一個大桶,是平時放垃圾的地方,每天早上會有人定時的清理。
而王太卡則是輕輕一拋,蛋糕形成了一個弧線,準確無誤的掉進了垃圾桶里。
「砰!」
發出這麼一聲輕微的動靜,卻像是在知恩醬心口開了一槍,讓知恩醬忍不住趔趄了兩步,心中的劇痛讓她失去了所有的自控力。
眼眶瞬間紅了,如果不是最後的尊嚴還在支撐,整個人都要崩潰起來了。
渾身都在發抖,不是是因為悲傷還是寒冷,知恩醬看著王太卡,感覺那麼的陌生又遙遠。
「如你所願。」王太卡不再理會知恩醬,而是掏出鑰匙去開門。
知恩醬王太卡漠然的表情,忽然露出了笑容,有自嘲,也有嘲諷。
「恐怖分子,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因為我不辭而別,對不對?」
王太卡沒有回頭,只是說道:「我最要討厭的就是不辭而別,所以......是又如何?」
知恩醬聞言,眼神里也流露出幾絲冷意:「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最討厭的是什麼。而且我還知道,雖然我不辭而別,但是你卻沒有真的生氣,否則也不會給我打那個電話。」
「只是你心中有心結,你不是在怪我,你只是因為我的離開,把你曾經遭遇過的痛苦再想起來了。可惜你無法報復那個給你痛苦的人,或者說你不捨得報復。但是你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傷害我,報復我。讓我代替那個人,承受你的冷暴力,對嗎?」
王太卡開門的姿勢一頓,手一抖,鑰匙居然掉落在了地上。
知恩醬見此,心裡瞭然,忽然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Victoria不辭而別,你再難受也不捨得讓她難受。」
「我不辭而別,卻要連她的那份錯誤一起承受。」
「恐怖分子,你敢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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