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明天讓我上去吧!」
小宮殿內,袁廷鈺輕聲說道。
和往日的嘈雜喧鬧不同,今天,宮殿內雖然還是那麼多人,卻沒有一人開口說話,靜的可怕。
徐樅海更是垂頭靜立,大氣都不敢出。
他死了個孫子是不假,但是首戰失利,影響太大了,如果游天痕發怒,把罪責安在他頭上,那他徐樅海,甚至整個斷刀門都可能直接被清除。
現在,他早就沒有因為孫子的死而悲傷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恨不得再拍死那小子一次了,沒那本事搶什麼搶,讓別人先上不行嗎?
當然,他絕不會承認是自己交代徐彥,要搶先出手,拔得頭籌,自己好在游天痕的面前請功的。
游天痕像是沒有聽到自己徒兒的話似的,依舊在閉目沉思。
又過了好一會。
他才抬起手搖了搖,道:「還不到你上台的時候。」
袁廷鈺是隱門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他自然不能讓他現在就上台,萬一輸了,那這第二環節就宣告失敗了。
突然,他眼神一變,掃向徐樅海,冷聲道:「徐門主,日前我讓你找的北辰川,老鐵匠和諸葛神棍三人,你可找到了?」
徐樅海突然被點到名字,不自覺的渾身一個哆嗦,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說道:「剛剛得到消息,他們去了一趟京城,見了龍淵,之後又轉道去了南方,目前還未聯繫到他們。」
又是一陣的沉默。
游天痕不說話,所有人也都不敢說話。
「鈺兒,隱門年輕一代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可堪一戰?」
這次,游天痕沒有詢問各宗宗主,他問了自己的徒兒。
袁廷鈺上前一步躬身一拜,說道:「千機堂王凱,太乙宮邱澤,可以戰。」
聞言,游天痕目光就看向千機堂和太乙宮的宗主。
千機堂堂主裘老怪和太乙宮宮主清虛道長,雙雙踏前一步應「是」。
隨後,游天痕擺了擺手,道:「那就這樣吧,都回吧,你們回去和王凱,邱澤交待一下,切莫輕敵。」
裘老怪和清虛道長又是躬身應「是」。
接著所有人都是躬身一拜,然後退出了宮殿。
殿內只剩下了游天痕和袁廷鈺。
「師傅,…」
袁廷鈺剛叫了一聲,就讓游天痕阻止了:「你也回去吧,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有你上台的時候。」
「是。」
袁廷鈺躬身應道。
隨後也走出了宮殿。
又過了許久,游天痕仿佛是坐累了,換了個姿勢,隨口說道:「老黑,你對今天的情況,有什麼看法?」
如果要問,游天痕最信任的人是誰,不是徐樅海,也不是他的徒弟袁廷鈺,而是眼前這個一身黑袍看不到面容的老黑。
仿佛是從虛空中跨出似的,一步邁出,老黑就站在了游天痕身側。
「龍衛有高人!」
老黑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游天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嘆氣道:「是啊,今天,徐彥明明實力勝過對方,卻被對方斬殺,看似偶然,卻是大有文章,龍衛那個大個子,故意示弱,一直躲閃,就是要讓徐彥急躁氣浮,失了分寸,然後抓住時機,一擊必殺。」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
「還有,老黑,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黃鶴南,他雖然真元渾厚,但卻無法完美的駕馭自己的真元。」
游天痕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黑袍一陣抖動,顯然老黑也是在游天痕的提醒下,才突然想到的。
「這說明,黃鶴南的境界是剛剛突破的。」
這是老黑的聲音。
「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卻在這節骨眼上突破了,這其中必定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況。」
游天痕握緊了拳頭,指節都發出一陣咔咔聲。
他為了等這一天,準備了五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在這最後一刻,出了變故。
他怎麼可能甘心!
黑袍人突然說道:「宮主,我去一趟吧。」
游天痕看向黑袍人,說道:「你有把握嗎?」
黑袍人發出一陣嘿嘿怪笑,道:「論正面打架,我或許不行,若是比暗中潛伏,這世上還沒有人比我強。」
游天痕也是呵呵笑道:「是啊,你的遁術,天下無雙,不過,還是別大意,最近出的意外太多了。」
黑袍人點了點,身影緩緩消失了,仿佛是融入了空氣之中。
…
龍衛營地。
還是那間大帳篷內,所有人也都坐在裡面,邊喝茶,邊探討之後的比賽。
幾個年輕人是一臉的興奮圍著楊彪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黃鶴南,葉煜明,藍山河,三人卻顯得憂心忡忡。
張少軒沒心沒肺的獨自喝著茶,還時不時的偷瞄兩眼坐在對面的羅海燕。
同樣,羅海燕也是百無聊賴的獨自喝著茶,偶爾和旁邊的薛雨珊應付兩句。
黃鶴南向藍山河拱了拱手,道:「藍山主,目前隱門百宗之中,年輕一代的高手還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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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山河也沒有了往日的爽然笑聲,掃了一眼對面的幾個年輕人,沉聲說道:「今日一戰,贏的僥倖,明日…怕是很難了,隱門百宗年輕一輩,排名前十的最低都是入道境初期,排名第一的袁廷鈺,更是半步築基的存在。」
嘆了口氣,藍山河又接著說道:「游天痕生性多疑,他在沒有十足把握前,是不會派出袁廷鈺的,因為,袁廷鈺是他的徒弟。」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明日,最有可能上台挑戰的是千機堂的王凱和太乙宮的邱澤,他們兩人都是入道境中期修為。」
「還好,上回北辰御天和諸葛玄燁隕落在了…」
說到這裡,藍山河突然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聲叫道:「對啊,上回,你們外界,是誰宰了北辰御天和諸葛玄燁的,既然能宰了北辰御天和諸葛玄燁,那對付王凱和邱澤,應該也沒問題了,就算面對袁廷鈺,或許也能保住一命。」
他這一聲大叫,頓時打斷了幾個年輕人的交談,隨後,所有人的目光又一起看向了張少軒。
羅海燕是看大家都看向了張少軒,就也跟著看了過去。
藍山河就像是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誇張的蹦了起來,一指旁邊的張少軒,說道:「不會是你吧?」
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道:「怎麼,不可以嗎?」
這就等於是承認了。
藍山河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對面的羅海燕同樣也是被驚住了。
「不對啊,把你手給我,我給你把把脈,這沒道理啊!」
藍山河忽然像個孩童似的,一步跨到張少軒的面前,非要查看他的脈絡。
惹的屋內眾人,哄堂大笑。
隨意探查別人的脈絡是修行界的大忌,不過,張少軒也不在意,憑他藍山河的修為,還無法看出他的秘密。
他也算明白了,這藍山主就是個老頑童的性格,狂放不羈,不過,心地不壞,有底限。
笑鬧了一陣,又重新落坐,藍山河點指黃鶴南,笑罵道:「我說老黃啊,你不厚道啊,手裡明明握著一張王牌,你還在我面前裝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這是想幹嘛?」
黃鶴南:「這這這…
他這了半天,也沒這齣一句完整的話來。
張少軒拍了拍藍山河的手,說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本長老是重量級選手,要留著壓軸出場,對付第三環節。」
藍山河不屑的一指張少軒,道:「你,就你,還第三環節,游天痕一指頭就能戳死你。」
又被鄙視了,張少軒無語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黃鶴南和葉煜明都不說話了,其實,他們的想法還真是如張少軒說的那樣,可如今聽到藍山河鄙視的話語,他們也不禁懷疑起來,張先生能否擋住游天痕?
對面幾個年輕人心中不服,他們覺得軒哥可以的,可是,也僅僅是心中覺得,他們也不敢開口啊。
「那就我來吧!」
是羅海燕的聲音。
「師姑?」
所有龍衛隊員都不禁輕叫出聲,他們不是不相信羅海燕,而是羅海燕的身份太重要了,絕不敢讓羅海燕以身涉險。
還有,羅海燕真的是太年輕了!
羅海燕微微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區區兩個入道境中期而已,我還不放在眼裡。」
說完,抬頭看向帳篷頂端,又道:「如果連這種垃圾都對付不了,那我豈不是要丟盡了我蕭戰師兄的臉。」
突然,張少軒猛的抬頭看向了帳篷外的一角!
霍的起身,一步跨到帳篷門口,掀開門帘,竄了出去。
緊接著,藍山河和黃鶴南也是一步竄出。
接著,所有人都走了出來。
葉煜明連忙問道:「先生,出了什麼事?」
張少軒看了看遠處的那座小宮殿,說道:「剛才有人潛伏在帳篷外偷聽。」
黃鶴南大吃一驚,以他們這些人的修為,竟然有人能如此靠近他們,卻不被他們發覺,想想都不禁後脊背一陣發涼。
張少軒道:「這人有一套不錯的隱身遁術,斂息法門也不錯。」
說完,他就看向了藍山河。
藍山河說道:「傳聞中,問天宮宮主游天痕的身邊有一個黑奴,會隱身,無影無形,無處不在,看來,傳聞是真的了。」
張少軒不屑的撇撇嘴,什麼無影無形,下次再來,我保證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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