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四 第三十五章 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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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裝了5天的自行車，都是永久二八大槓，女式的飛鴿比較多，好吧，咱是融會貫通了自行車的安裝過程又複習鞏固了一遍。小清沒想到五金公司的經營範圍這麼廣，賣自行車，還賣摩托車，竟然還賣鹼。

    小清以為爸媽之間能風平浪靜一陣吧。沒想到暴風雨來的這麼快，下午放學，小清先回家了。陳媽還留在學校，她最近放學後留學生輔導。在奶奶家吃過飯後，小清照例送安安回家，這孩子現在算是長在她家了。陳爸還說要回公司拿東西去新家看看。大姨的服裝店基本準備完畢，就等挑日子開張了。大姨可是她們姊妹中最迷信的一個，當然也是命最不好的。佛笑世人，哪管他人閒事。小清說不清自己信不信，不過每次去小舅那時，就會和大姨他們一起去菩薩崖燒香許願，當時心挺誠的。不過重生這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信的，下次拜佛還是虔誠些吧。

    等小清直接回五金公司時，陳媽陳爸都不在家。她一回來樓上住的張伯娘就對她說：「你爸又去樓上玩牌了。你媽上去找他了。」

    「哦。」小清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又吵架吧。趕緊跑到對面樓上，陳媽正在和古叔叔的老婆林阿姨說著什麼，看表情動作都很激動。古家的房門緊緊閉著，小清先叫自己媽媽：「媽，怎麼了？有事我們回家說好不？」她想先把媽媽帶走，陳爸有點大男子主義，這麼大吵大鬧的傷了他的面子，再說什麼才怪。

    哪知道屋裡傳來一陣鬨笑聲，「胖子啊，看不出來你還是氣管炎啊？」有人在調侃陳爸。

    「誰怕她？愛到哪去到哪去！來我們繼續。」

    這話徹底把陳媽給惹火了，衝過去就用拳頭砸門：「陳建國，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你上次當著你媽的面怎麼保證的？」

    小清拼命想拉住陳媽，隔壁也出來幾個女人幫忙勸。陳媽不領情也不管她們。那個林阿姨叫住小清：「小清，你去把你奶奶她們叫來，勸勸吧。這樣鬧著不好。」

    「你們也知道不好，古叔叔在家打牌你怎麼不攔著？要不是他們叫我爸，我爸能來！」小清也很生氣，前世也是這樣老是為了打牌的事情兩口子沒完沒了的吵，現在你們這些人想做好人了，真是假惺惺的，裝什麼大頭蒜。她還是跑去叫奶奶了。

    「奶奶，你們快去看看，我爸又去打牌了，我媽去找他了，現在在砸門呢。」小清衝進去就喊，陳爺爺步子大幾步就甩開她們，小清還記得把奶奶的藥給她裝上。突然她像被雷劈了一樣停住了，這事發生過，在前世。也是這樣，陳爸最後從樓上跳下來了。也是因為這件事，爺爺奶奶和陳媽之間有了疙瘩。小清著急起來，不能讓老爸干傻事啊。她也顧不上奶奶了，撒腿往五金公司跑去，短短几分鐘的路程，今天不知道怎麼這麼漫長，好像怎麼也跑不到頭。

    剛進公司的門，小清還在院子裡就聽見樓上大叫：「不要——」她還沒來得急反應，就看見一個黑影從對面樓上的窗戶掉了下來，砸穿了公司的雨棚，被掛了一下，下面停著一輛自行車，那黑影剛好砸在車座上。車和人都倒在地上。只聽得樓上的人大喊：「胖子——」

    小清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像頭上涌去，只聽的腦子裡轟的一聲，身體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沒有停留多久，卻覺得一輩子都要過去了。腳步沒有停留，她衝到那人跟前，真害怕自己看到什麼。看衣服是自己老爸的，小清的心揪揪的疼，使勁的想翻動他，怎麼也挪不動。

    「爸，爸，爸……」小清輕輕地叫著，好像這樣就不會驚動他。陳爺爺、陳媽和一群人也到小清身邊來了。小清試探的伸出手，想探探陳爸還有沒有呼吸，又有點害怕，眼淚再不斷的湧出，她沒有感覺到自己已淚如雨下。這時，陳爸動了動。「爸？」小清又試探的叫著。

    「喊啥喊？老子還沒死，叫什麼魂？」陳爸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陳爺爺臉色嚇得蒼白，陳媽已經沒有剛才憤怒的樣子了，臉也是白的。陳爺爺在他身上摸，邊摸邊問：「這疼嗎？那這呢？」

    「胖子你沒事吧？」眾人紛紛開口詢問陳爸。

    「剛才有點懵，莫事兒。」

    陳媽：「你動動看，有沒有哪疼？」

    陳爸動動胳膊腿，還好，一點事兒都沒有。他們這才想起來小清還在旁邊。陳媽趕快摟過小清：「小清，不哭啊，你爸沒事兒了啊。沒嚇著吧。都是媽媽不好……」

    小清有點木然，但眼淚還在流著，她有些茫然了，自己重生到底是為什麼？連老爸都拉不回來，連跳樓這種事兒，都要再經歷一次。她真的沒辦法改變陳爸的命運嗎？

    「哎喲，我的兒子啊，啊喲，我的胖子啊。」奶奶的哭號聲從大門口傳來，前世也是這樣，她和奶奶一起，那是懵懂不知，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走到半路時，有人跑來對她們說胖子跳樓了，奶奶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來了，最後也是這樣跌跌撞撞的被扶進來。陳爸趕快過去攙住陳奶奶，連聲說道：「媽，我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

    「真沒事兒？」奶奶顧不得擦眼淚。

    「真沒事兒，你看，都好好的。」還沒等他話音落地，陳奶奶就是一耳光上去，接著就在他背上一頓拍打，大家怕老太太受不了，也怕陳爸有什麼內傷，趕快扶住陳奶奶，拉開陳爸。

    小清趕緊倒出兩粒藥讓奶奶吃下。等陳奶奶緩過氣來，頭句話問的就是：「你們這到底是為什麼？好好的日子不過？」

    陳媽低頭不語，陳爸蹲在一旁也不言語。旁邊那群圍觀的卻開口了：「還不是你兒媳婦，見你兒子打牌不高興了，進去就掀了桌子。這不小陳就跳下來了。」

    陳奶奶正要發作，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她兒子這是命大，當時看陳媽的眼神就不對了。陳媽是個倔脾氣，她知道這事自己有錯，也不知道怎麼辯解。

    這種解釋小清可是很不高興的。「那個阿姨，照你這麼說，我爸是我媽逼的？你怎麼不去逼你男人試試？你這是見不得我家好吧。你知道前因後果，就在那挑撥離間的。」

    「你這丫頭怎麼不識好人心哪，我可是實話實說。」那女人眼神閃了下，她這說法貌似是事實，但實際上是在說責任全在陳媽。

    「我呸，屋裡打牌的就有你男人吧。當時我就聽見他們在屋裡攛掇我爸媽干架了。還不是你們這些人到處充火，古叔叔，我爸明明說有事，為什麼在你家去了？還不是你們生拉活拽的，我媽來找他，你們不但不勸，還在那用氣管炎氣他。你們安的什麼心？不就是看我家買房了，叫我爸打牌就是想占他便宜。欺負老實人。還有你，挑撥我奶奶對我媽有意見，還不是怕她找你男人的責任，以為我不知道，平時對我媽是任老師長任老師短，背後說她壞話，不就是嫉妒我家日子好過嗎？我告訴你們，以後誰敢在背後說他們壞話挑撥他們的關係，我就……」小清很氣憤，前世就是這些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整天挑撥他人說人是非，陳爸陳媽沒少為這打架。小清看見磚頭，衝去拿在手上：「我就拍死他，我管你是什麼長輩！」說使勁把磚頭砸在地上，碰的一聲碎成幾塊。那些人被小清鎮住了，一下子安靜起來了。

    陳爺爺把小清抱在懷裡，叫上陳爸陳媽，扶著陳奶奶回家去了。也不理會這些人怎麼在後面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