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軍營 第五章

    第五章

    雖然他們也有過一些還算是愉快的回憶，但是沒過多久，林婉清卻發現了他的一些很致命的缺點。其中有兩個最讓林婉清受不了，那就是特別的大男子主義。發現這個事情還源於二件小事，一個是有一次不知是院裡的哪一個老鄉，帶來一個外單位的林婉清真正意義上的老鄉，和林婉清是同一個縣城的。然後大家一起吃飯，所以難免的林婉清和那個老鄉就多說了些話，感覺就是很親切，正好他們兩人是挨著坐的。結果林婉清在不經意間發現袁華祥的臉色不是那麼好看，然後就一直找機會和理由讓那老鄉喝酒，大有要灌翻的節奏。

    第二天袁華祥還專門就這件事找了林婉清說起這件事，林婉清真切的聽出了他的不滿意以及掩藏不住的醋意，就差沒有直接說出讓林婉清以後不能這麼親切的對待別的男人。

    還有一件事也是小事，就是有一個星期五的晚上，幾個院裡的老鄉在聚在一起聊天，當然袁華祥也在。和林婉清同在一個科室的一人來問林婉清有沒有火鍋料。因為四川老鄉回家探親或是家裡郵寄包裹除了什麼家鄉特色小吃以後，都會帶些火鍋料來。

    當時林婉清並沒有，就說沒有。這時其中三處的一個老鄉說他有。這個三處的老鄉華波，是廣元的，宿舍樓就在林婉清的對面，而且是窗戶對著窗戶，有時直接打開窗戶就說個什麼事，或是聊兩句天。他是在食堂工作的，那是有廚師資格證的，做的飯還很好吃。所以有時林婉清也要跑到他們食堂去蹭飯的，就連他們食堂的司務長也是知道林婉清的，有時她去蹭飯，而華波不在，司務長也笑嘻嘻的把好吃的打給她。因為每個食堂的票是不能通用的，所以在別處的食堂去打飯，就只能是說蹭了。

    華波說有，但他們幾個老鄉不知聊什么正起勁，他就不想回自己的宿舍去拿。也許是覺得跟林婉清很熟，也許是覺得他自己房間也沒有什麼秘密，還有就是和他同宿舍的人林婉清也還熟。然後他就做了個在他看了很自然的事，他摸出自己的鑰匙來說，你自己去我房間拿一包吧，就在柜子里。

    聽完他的話，林婉清就知道會壞事，以前和那個老鄉多說了些話，袁華祥心裡都有意見。這下不得生氣啊。這麼自然的讓另一個人到自己的房間去拿東西，而這另一個人是女的。是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麼才會這麼不見外呢？

    其餘的老鄉到沒有想那麼多，那時大家之間彼此很熟悉，又隔得近，有時難免會表現得很隨意，只要不是在晚上休息的時間，哪一個又不是敲個門就進去了，也或者是因為門打開著，想要找個東西還不是就經過房主人同意後，說進就進了。

    但是在那個大男子主義的眼裡看來，這事就不是那么正常了。林婉清雖說知道事後袁華祥是會來找她說事的，但現在她也不好說不去，她去拿了火鍋料以後，又去和大家聊了會天就回自己房間了。以她的估計不出半小時，袁華祥就會跑到她的房間來問她的。結果還不到十分鐘，他就來了，很明白表示了對這件事的不滿，就差點問出跟華波是什麼關係了。他還說如果這件事放在結婚以後，他會打人的。

    所以林婉清心中對他的印象以差了不少，總不能以後都不能和其他的男人說話了吧。

    除了這個缺點以外，他還有些花心。就在第二年林婉清回家探親以後，她就聽說了，說是袁華祥跟衛生隊的一個女兵有些說不清，當時林婉清還不相信，結果後來不僅是和衛生隊的，和其他科室好像也有。這讓林婉清傷心不已，但有以上第二個缺點，林婉清有些害怕袁華祥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本來林婉清聽到這些消息以後就想說是分手的。這樣的人她是不能忍受的，但又聽到他年底要退伍，那時已經是八九月份了。退伍是十一月底的事，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只要林婉清有了想分手的想法，等袁華祥退伍回到地方，這樣的戀情肯定不有結果的，所以林婉清就駝鳥一樣，躲著這件事，並沒有選擇明確提出分手。

    結果果然是這樣的，袁華祥回到家鄉以後，也就和分手一樣了，跟衛生隊的那個女兵也沒有維持多久，也沒有下文了。

    所以，這個時候，她就在想要怎麼避免這件事的發生，可是這種事不是她能控制的。總不至於在袁華祥面前自黑吧，想想都頭疼啊？還是不想了，睡吧，睡著了就不煩了。

    後世時看到一段話：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里該出現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會你一些什麼。喜歡你的人給了你溫暖和勇氣；你不喜歡的人教會了你寬容和尊重；不喜歡你的人讓你知道了自省和成長。沒有人是無緣無故出現在你生命里的，每一個人的出現都是緣份，都值得感恩－－－－若無相欠，怎會相見。

    真的是這樣麼，非得相欠才能相見。為什麼不為了相愛才會相見呢！

    第二天，林婉清到是很早就醒了，是被迫醒的。因為今天上早班的班長大人，她都起床了，同一房間的人一般來說是睡不著的。

    不過，這也是林婉清受傷，享受的是特殊待遇，要不平時她們也不會這樣幸福的。雖然這裡不像別的連隊那樣起得特別早，但大部分的人也會趕在食堂早飯時間前起來的。

    不過這個林婉清同學呢就沒有那麼好的自律性了，只要是她不上早班，一般她都會最後一個起床的，有好幾次，都聽到主任地走廊里喊打掃衛生了。林婉清才急急忙忙的起床，然後打掃完以後才去吃早飯。

    沒過多久，唐林西也回來了，她和林婉清打了個招呼就去打水打飯了。她除了上班，還得照顧林婉清這個傷員呢？最近她還很累的，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呢？好像是吧。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她們又去醫務室換藥了，也順便讓陳軍醫看看傷口的恢復情況。如果恢復得好的話，也就可以減少換藥的次數，雖然是就在院子裡，並沒有多遠的距離，但平時溜彎一樣的距離，這時卻成了一種折磨。

    好在，苦沒有白吃，陳醫生看了傷口後，說恢復得不錯，讓繼續保持。但也告訴林婉清說，再過一二天可能就會開始結疤，那時最重要的不能讓結了疤的傷口裂開，要不然就會推遲傷口復原時間。

    林婉清看了看傷口的位置，正在膝蓋的關節處，如果結疤了，不能讓它裂開的話，那就意味著不能彎腿了。那是不是以後幾天都要直著一條腿走路啊！想想好像是的，以至於晚上睡覺都是要直著腿的，睡得也不踏實，現在想來，為什麼還會長胖了呢。

    是的，無論是坐，還是幹什麼，那一條腿都是直著的，所以在那一段時間裡，林婉清都是以一種奇怪的舉止出現。最不可忍受的是上廁所時還要直著一條腿，各位親們，請自行想像一下那樣一個樣子，而且是那種蹲坑式的廁所哦。只能用四個來形容，慘不忍暏！

    好在那段時間不是很長，算起來也就十來天吧，後來就結疤了，然後就等它掉了就可以，雖然沒有全好，但至少不用那種怪模樣出現在房間以外的地方了。

    在她養傷期間，院裡的老鄉們大部分都是來看了林婉清的，不管是值不值錢，都是帶了些好吃的東西來的。在1996年的時候，義務兵的津貼很少的，只有幾十塊錢。重要的不是他們帶了多少東西來，值多少錢，而是他們對於這個小老鄉的照顧和關心。由此林婉清是記在心裡的，所以老鄉們有事找林婉清幫忙，只要是她能辦到的，她都會幫忙的。

    在此期間也沒有其他的事發生，就是那兩爛桃花也沒有跑來再看她，搞得她都要忘記了那兩個人。

    難不成這次林婉清重生回來，事情跟以前真有不同嗎？

    在受傷期間林婉清當然是不能上班的，所以一直在宿舍里休養。看到林婉清傷好了，最高興的應該是唐林西了，因為她算是解放了，不用在帶林婉清去換藥，也不用幫她打飯打水。總之，以後她沒有那麼事要忙了。雖然她對此沒有什麼怨言，但是看到林婉清傷徹底好了以後說：「今天我就在家等著，你去打飯吧。讓我也享受一下首長待遇。」

    她老說林婉清受傷期間享受的是首長待遇，她自己就是林婉清這個首長的勤衛兵，什麼事都包辦了。

    林婉清當然知道她是開玩笑了，也笑著說：「首長，請您在家休息，小的這就去把最好吃飯菜給您帶回來。首長您先喝點水。」

    說完把她的水杯給送到她的手裡，然後拿起飯盒去打飯了。

    唐林西說是這麼說著，但還是站起來跟著林婉清一起去打飯了，兩個一起去，有人作伴有人幫忙那也是好的。

    兩人說說笑笑的前往食堂去打飯，一路上碰到認識的總會打聲招呼，問候一下，因為林婉清到是十幾天都沒有來打過飯了。

    食堂的老鄉看到林婉清來打飯了，知道她傷全好了，格外的高興，給她們打的菜都比較好些。

    「早知道前幾天就讓你來打飯了，也好讓我沾沾光。」唐林西羨慕地說著：「有老鄉在食堂還真是幸福的一件事啊！」

    「現在你也一樣沾光啊？別說那些沒用的，走了，回去了。」婉清沒理他徑直端著飯菜準備回宿舍了。唐林西也就笑嘻嘻的跟著一起回去了。

    兩人端著飯盒又回到宿舍，食堂里也有桌椅可以吃飯，但不知為什麼，很多人都選擇端回來吃，有些是在宿舍外面蹲著圍一圈吃飯，一般這種時候是在冬天或是天氣比較好的時候，中午時也不冷，大夥在一起邊聊天邊吃飯，到也很是有胃口。夏天春天是不行的，夏天的中午太熱，春天風沙大。

    說起這風沙啊，在北方，春天經常吹風。以林婉清所在地，那是北京西北方的一個縣城延慶，離北京也就七十多公里。有人對於這個延慶的風沙說了個很好玩的說法，說我們延慶天氣真的很不錯，很少颳風的，一年才刮兩次風。停頓一下又補一句，一次刮半年。

    一直以來，林婉清和唐林西都是端回家來吃的，有時也湊熱鬧跑到外面和其他人圍成一圈吃飯，想想那種日子，也還真是快樂。也不知現在林婉清還能不能找到這種快樂。

    兩人在房間吃飯，今天唐林西也不上班，所以兩人吃得很慢，因為下午也沒有什麼事。在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沒什麼事。除了打掃衛生就是每個星期固定的學習，學習內容不定，有時是政治學習，有時業務學習。總之要的只是學習的過程，可能學什麼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今天下午倒是真沒事，上午沒有聽到主任說要打掃或是學習開會什麼的，那就自行安排吧。但是也不能隨便出院門，當然這只是官方說法，主任啊處長什麼的，他們事要多些，哪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來盯著這些小兵。所以有時他們也會跑到外面玩一圈的，比如坐接在縣城上學的孩子上下學的交通車，去縣城溜達一圈再回來。只要在晚飯前回來，就算主任他們知道這些小兵們出去也不會說什麼，就當不知道好了。

    所以唐林西說：「小婉，下午我們偷偷到城裡去逛一圈吧。你也好久都沒有出門了吧。」

    「我到是想啊，你背我去啊。今天是沒有什麼事嗎？不會下午主任又在走廊里喊開會學習啦。」最後幾個字是婉清學著他們主任的語氣說的，由於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所以唐林西笑得直不起腰來。林婉清說：「笑什麼，不是嗎，主任每次都是這麼在走廊里喊的。」

    「你學得還很像，要不下回乘主任不在，你在走廊里吼一嗓子，看他們出來開會不。」

    「我不去，我怕他們打我。」

    「你傻啊？喊了你還不藏起來，你還在那等人發現啊。真要讓峰子發現了，還不把你丟出去啊。」

    這個峰子是個西安人，現在是個中尉，也是和林婉清她們這個科室的。平時因為是在一個處的，老是在一起吃飯呀是開會學習什麼的，大家關係還不錯，這個峰子原名李軍峰，有時他們也就叫他峰子。當然一般像林婉清她們這些小女兵們都叫他峰哥，他也像對小妹妹一樣對待她們，他的女朋友是在海軍大院裡上班，所謂的海軍大院，是這裡海軍們的說法，其實就是海軍師令部。

    「說得峰哥很可怕似的，人家峰哥對我們不錯好不啦。」

    「這個當然。一說又說遠了，不是問你要不要去縣城裡逛一圈嗎？你到底是去啊還是不去啊？」唐林西不滿地拍了婉清一下，問她道。

    「沒事那就去吧！算起來我都快一個月沒有去過了。現在的小孩們上學的時間沒變吧。」

    「當然啦，你上學的時間還經常變嗎？這麼弱智的問題也問得出來。真懷疑你是腦子摔壞了。」其實是林婉清怕自己記錯時間，畢竟這中間可是隔了差不多二十年了。

    林婉清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再說我就不去了，我下午睡覺我都不去了。」

    唐林西趕緊討好地回了句，「好啦，可愛的，善良的，美麗的林姑娘，你忍心這麼好的天氣讓我在宿舍里發霉嗎？」

    「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都要長出千年靈芝了嗎？」

    「你還靈芝，你沒有霉變就不錯了。趕緊吃吧，一會車走了。」

    「那正好，我在家睡覺。」

    唐林西這下也不催，要不一會把林婉清這個老人家惹毛了。在十幾歲的年輕人眼裡，三十幾不正是老人家嗎？真不理她，不陪她去逛逛，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那不是很無趣嗎？所以她也就認真的吃起飯來。

    林婉清看她那個樣子，也覺得好笑，好像自己一瞬間也真變回十幾歲的樣子了。想來以前的自己也是這樣無憂無慮的渡過了當兵的前兩年吧。

    兩人吃完了飯，收拾好東西後，休息了一會，就去大門口等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