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像是慵懶的貓
家宴結束後,翌日一早,老金就被金綽埔接去醫院,做檢查倒是不需要這麼多人,金綽埔已經打點好了,人多反而不好,秋火明跟趙嘉敏留在家裡等老金回來。
兩人今天心中有事,也不出門,就在家待著,早飯剛結束,門就被敲響了,金太太帶著兩個兒子,還有一個中年的菲傭過來了。
家裡人數驟增,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金太太帶著菲傭到工人房安頓好之後,直接把兩個兒子丟在這裡,今天周日,與其讓兩個孩子待在家裡,不如丟給秋火明,還能培養一下彼此的感情。
她叮囑了他們幾句之後,就回去公司了,金綽埔不在,公司總要有人把持大局。
公司最近找了個製片人,開始要幫旗下的歌手出專輯。
專輯這種東西,也很玄學,說不定就有一首歌入了聽眾的耳朵,一炮而紅,這關頭,還是要盯著一點為好。
金太太剛走,天佑就活潑了起來,他跟冠生說話直白不一樣,他喜歡轉彎抹角,讓人去猜他的用意。
秋火明跟趙嘉敏都是學霸人物,小孩子的把戲一眼看穿,毫無難度。
四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秋火明乾脆教他們玩五子棋。
電子結腸鏡今年才正式在世界亮相,因為它的出現,讓腸道疾病的誤診率大大地降低。
「五子棋,火明哥哥發明的,可好玩了。」
「你腸鏡做過嗎?」
金綽埔不等老金答覆,直接應了下來。
「也是在內地做的吧?」
金綽埔說完這些,才有空去搭理自己的兩個兒子。
果然,金綽埔一分鐘都沒撐到,就敗了下來,他扔掉棋子,轉頭看著正在望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訕笑著,將棋子重新拿在手裡,「掉了,我撿起來。」
他咳了一聲,「另外我申明,這『五子棋』可不是我發明的!」但是這事情也很難解釋,畢竟直到1988年,國際連珠協會才成立,『五子棋』此刻算是小眾行為,在民間還沒有推廣。
趙嘉敏見他回來,立即關切地詢問檢查情況,金綽埔在一旁有問有答,秋火明的心中隱隱有些預感,這次說不定真的來對了。
工人房裡的菲傭,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後,下去買菜去了,今後這裡就是她工作的地方,操持家務方面,菲傭的專業性可圈可點。
天佑回答道,他難得如此喜歡棋類,金綽埔也來了興致,「來,玩給我看看。」
秋火明剛輸給了趙嘉敏,正要重振雄風。
一到家,就聽到客廳里幾個人在嬉鬧,家裡熱鬧,老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回程的時候,金綽埔明顯愉快很多,這次赴港的時機很好,這個一把刀,也是回港不久,之前就是為了學習電子結腸鏡,在國外待了了小半年時間。
醫院裡,金綽埔帶著老金做了全身檢查,幫他看病的主治醫生是港城有名的一把刀,他拿著老金在內地的檢查單,詳細地詢問了他一些問題。
這回是秋火明回答了,他說道:「嗯,不能跳格,只要是連成一條線都算是贏」
他站了起來,對著秋火明提議道:「你來試試?」
天佑拉著冠生來對決,冠生皺著小臉湊了過去,果然,片刻功夫,他就被淘汰了。
兩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在下午時分了。
四個人乾脆用淘汰制,一起玩。
其他幾個人也不玩了,圍在他們旁邊,看著他們對決。
金綽埔意味深長地看了秋火明一眼,他也懶得揭穿,他走到沙發旁,對著老金邀請到:「大哥,我們來一局。」
下棋的時候,老金的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周身透著一股子勝券在握的凌厲
話音一落,老金打了個冷顫,他在羊城年前做過一次檢查,那種痛楚,他是想起來就難受。
金綽埔嘴角一揚,「來吧。」
老金拿著棋子,「你先。」
「你們剛剛在玩什麼?」他看著桌面上的兩張畫了方格子的報紙,天佑大概趴的太勤,手掌邊緣跟指尖都是油墨,冠生更是離譜,他的臉蛋上都沾染上了。
等明天就能知曉答案了,大家都有了幾分即將撥開雲霧的期待。
金綽埔指著方格問道:「橫的、斜的都算嗎?」
金綽埔深呼吸,開始落子。
主治醫生點點頭,「我知道這會有些痛楚,但是對於你非常有必要,如果是息肉之類的,我會替伱直接拿掉,若是其它的問題,這款新型機器都能準確地查明」
主治醫生笑道:「你也算是趕巧了,今年我們這裡剛採購了一台電子結腸鏡,上個月剛到,新鮮出爐,整個港城就此一份。」
老金有些膽寒,「有必要嗎?」
老金去年開始,就一直在吃中藥,身子並沒有好轉,只有一個可能,沒有找對病根,對症下藥。
試玩了一把之後,這種新奇的玩法迅速獲取了在場所有人的青睞,就連趙嘉敏也是如此,她連續輸了五把之後,開始絕地反擊,另一邊是天佑跟冠生對決,冠生被他碾壓,沒多久,就哭喪著臉來找秋火明來支援。
「做過,沒檢查出來什麼問題,所以,最後還是以治療胃病為主。」老金回答道。
老金點點頭,「對的。」
雖然已經有人這麼玩了,但都是小打小鬧,鮮有人知。
主治醫生開了藥,讓老金第二天一早再來醫院。
跟港城相比,一些醫療設備,內地確實差強人意,很多事情,跟醫術無關,沒有好的檢查手段,醫生再厲害也很難事無巨細,加上此刻正是大力發展中醫的時候,對西醫的重視程度還不夠。
老金微微一笑,坐在了他對面,「打小下棋你就沒贏過我,你確定要跟我手淡一局?」
秋火明點點頭,坐在他剛剛的位置。
老金再厲害,他也是個剛玩五子棋的新手,秋火明有把握能贏他前幾把。
兩分鐘後,他沉默了。
這個世界,確實有些人是有天分的,秋火明看著依舊穩坐釣魚台的老金,頭一次覺得自己輸的不虧。
跟著是趙嘉敏上陣,三人輪番,都敗落了下來。
天佑跟冠生輸的更慘。
客廳里,除了老金之外,一片哀嚎
直到晚飯好了,大家這才散了場。
晚上的時候,金太太把兒子接走了,明天是周一,他們還要上課。
兩個孩子走的時候,那個依依不捨,簡直聞者落淚,秋火明跟趙嘉敏迫不得已,送他們上了車這才回來。
老金吃了藥,蹲在廁所,生無可戀,就盼著第二天的機器對他憐憫幾分,讓他的痛楚別那麼強烈。
翌日一早,依舊是金綽埔帶著他進了醫院。
老金進了內窺鏡室後,金綽埔待在室外等他
時間過的很慢,他在門口來回渡著步,沒等多久,門外來做腸鏡的人就多了起來。
金綽埔見老金進去的時間有些長了,悄悄推開門,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老金的哀號聲,他嚇了一跳,沒等他再往裡走,就被護士給攆了出來。
他緊張沒過十分鐘,門開了,老金扶牆而出,走出了外八字的精髓。
金綽埔快步上前扶住他,主治醫生一臉的笑意走了過來,他對金綽埔說道:「腸道多處息肉,已經拿掉了,記住,最近吃流食,不能吃過燙的食物,還有他腸道顏色不對,如果有在吃其它藥,不重要的話,先停掉」
「他的其他檢查結果還沒出來,等出來了,我給你電話」
金綽埔大喜,「給你添麻煩了,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老金苦著臉說道:「我此刻有種翻江倒海的腹痛感,醫生,要緊嗎?」
主治醫生帶著笑意吩咐道:「消炎藥開了,回去記得吃」
門口等候的一些病人,看著老金這麼一副樣子,多少都帶著一絲視死如歸的堅定,忍著兩股戰戰繼續等在那裡。
回程的時候,老金感嘆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醫生就是那個屠夫,我躺在那裡就突然感受到了魚的不容易」
金綽埔忍住笑意,「你現在感覺如何?」
「尚能忍受,不會這麼簡單吧?拿掉息肉就好了?」老金有幾分不敢相信
「聽醫生的」
今天事情辦的順利,到家還是上午,金綽埔特意買了一束花帶回去插在客廳,客廳里平白增添了幾分生氣。
時間還早,他把老金丟給秋火明他們照顧,自己回公司去了。
秋火明扶著老金趴在沙發上,趙嘉敏笑著坐在他身旁,打開電視機,找了個娛樂頻道。
港城的娛樂業發展迅速,跟內地的走走、停停、看看的不確定相比,這裡的玩法已經很開放了,看的老金有些面紅耳赤。
秋火明倒是淡定的很,他那個時代還要更加開放,這些都是小兒科了。
趙嘉敏也有幾分不自然,如果單單是秋火明一個人在這裡的話,她倒是沒什麼,就是有長輩在,那種感覺就很有些尬,特別是中式的家長一有親密的鏡頭,就有種社死的即視感。
老金沒忍住,「我回房休息一下」
趙嘉敏頓時如釋重負,「好啊,我扶你進去。」
等老金進了臥室,關了房門,趙嘉敏這才鬆了口氣。
菲傭下去買菜還沒回來,秋火明跟趙嘉敏坐在客廳里繼續看電視。
「阿火,你寫的那兩首歌,也會送到這裡演出嗎?」趙嘉敏問道。
電視裡,娛樂節目已經結束了,廣告之後,就是唱歌節目了,正在唱跳的是一個年輕人
秋火明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這檔子唱歌節目,這些都是一些唱片公司選出來的新秀,他們的嗓子還不錯,就是這歌,有些差強人意。
粵語歌雖然興盛,但是好的詞作者跟曲作者不多,大多數還是選用櫻花國的一些曲子,重新配詞,粵語的詞有些為了押韻,胡亂湊在一起,聽起來不倫不類。
他想了想回答道:「那要看小叔叔怎麼想了,他應該已經收到母帶了」
「要是在電台聽到你寫的歌」趙嘉敏一臉的期待。
秋火明心中一動,他長臂一伸,把趙嘉敏攬進懷裡,之前因為老金的事情,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心思談戀愛。
但是此刻老金的事情大概率是塵埃落定了。
此外秋火明發現了一件頗為玄學的事情,那就是接近他的人,會或多或少,沾染一些好的運氣。
這種事情很難言明。
趙嘉敏靠在秋火明的懷裡,她在家穿的是居家服,頭髮披散在肩頭,她的頭髮柔順而長,秋火明很喜歡用手去觸摸。
在家的趙嘉敏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咪,收起了利爪,將最柔軟的一面展示給自己的愛人。
「阿敏」
「嗯?」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我」
「那也沒有我了。」
秋火明低頭看了她一眼,她此刻正睜大眼睛看向他。
四目相接,秋火明頭不受控制的輕輕地俯了下去
這次趙嘉敏沒有閃躲,她迎了上來。
少女笨拙的熱情,讓秋火明的心軟成了一灘秋水
能遇到她,跟她在一起,是此刻秋火明最大的幸福。
然而這個幸福只延續不到一分鐘,大門打開了,菲傭的大嗓門在笑著跟對門的剛認識的朋友告別
沙發上的兩個人頓時像彈簧一樣分開。
趙嘉敏紅著臉拿著抱枕,遮住半張臉,只露出眉眼,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看電視。
菲傭關上門,跟秋火明打了聲招呼,這才施施然提著菜籃子進了廚房。
秋火明終於沒能忍住笑,捂著肚子,扭頭看著趙嘉敏的這副模樣。
趙嘉敏見四周無人了,立即拿掉抱枕,上手擰上了秋火明的耳朵,「都是你害我的,你還笑」
「不笑了不笑了,阿敏,我們繼續」
「我不」
「唔」
兩個年輕人又黏在了一起,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著
客廳里,兩人的幸福像是溢了出來,金綽埔放在客廳里的花束,已經盛開了,窗戶開了半扇,微風襲來,窗簾掀起一角,露出戶外的藍天
電視機上,歌手依舊在賣力地演唱,「艷陽哦哎」
秋火明的眼裡只剩下趙嘉敏,一切都淡去了,只有越來越濃烈的情感充斥著他的心身。
半響,他鬆開她,趙嘉敏的眸子裡水汽氤氳,嘴唇紅如二月鮮花,分開的一瞬間,她帶著一絲迷茫,模樣像極了剛醒的貓
很難想像,小作還是個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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