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誠很不喜歡聽潘麗麗說話。 儘管她很漂亮,儘管她的聲音很好聽,儘管她似乎在迎合著他而找話題,儘管她表現得很崇拜他、被他所吸引,滿足了他身為男人的自豪感和征服感。
可他就是不喜歡聽她說話。
這種莫名其妙的不喜歡,就和他莫名其妙地能和劉茹芃聊很久一樣。
劉茹芃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說著普通的孩子氣的話,有著普通女孩子的細心和溫柔,會像普通女孩子一樣關心時尚、明星、娛樂圈八卦,有著普通女孩子的公主病,和普通女孩子一樣不懂得怎麼在聊天中把准男人的脈,讓男人得意洋洋、自我滿足,可易誠就是喜歡和她說話。
易誠基本上是個隨心所欲的人。除了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他一般不會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所以在不耐煩地應付潘麗麗幾句話後,他果斷地起身去拿菜,留下一臉錯愕甚至準備照鏡子補妝的潘麗麗。
潘麗麗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每一個紋路每一寸皮膚都在控訴:「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愣了幾秒後,她突兀地插入了賀雅姿和羅集的聊天:「那易誠啊,你們室友,他家裡做什麼的呀,剛開學就請大家來這麼高檔的店子。」
個人,每人,這就得左右,普通工薪階層都消費不起。
羅集呆萌地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啊,我和他才認識半天。」
「我倒是知道,」賀雅姿眯眯笑著說,「他爸媽都是警察。」
「是嗎,」潘麗麗明顯有些不信,「我還以為他是富二代呢。」
「不是,」賀雅姿糾正她,「他是富一代。憤怒的小鳥,最萌寵物,這兩個遊戲你玩過沒有?都是他做的。前陣子他跟我說,賣了公司一部分股權,到手四千多萬。」
潘麗麗發出一聲壓抑在嗓子眼裡的驚呼。
羅集補刀說:「他直播每個月也能拿幾十萬,近百萬吧。大神嘛,收入肯定高。這個羨慕不來的。哎,可惜我沒那個天賦啊。」
潘麗麗的眼神都不正常了,一個人呆呆地坐著。
羅集和賀雅姿把她拋開,又聊起遊戲的話題。主要是羅集在說,賀雅姿只是簡單地回答幾個字。
潘麗麗坐了一會,猛地起身,衝到女洗手間,對著鏡子照了照,然後攏了攏頭髮,又將衣服往下扯了扯,讓她那傲人的胸部顯得更為凸出。
又順了順衣服的下擺,讓自己的腰身看起來更纖細,臀線更誘人。
然後她自信地走出來,徑直走到正在夾菜的易誠旁邊,用自認為最溫柔的笑容問:「你喜歡吃什麼,我幫你。」
「不用,你弄自己的吧,自助餐就是每個人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易誠說完這句,就飛快地走開。
潘麗麗愣在當場,咬牙切齒了一陣,又擠出溫柔的微笑追了上去,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易誠,你是哪裡人啊?」
易誠用怪異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和賀雅姿是老鄉?他淡淡地回答:「華夏人。」
像是有一噸重的大錘從潘麗麗的臉上碾壓過去,讓她再也無法維持溫柔的笑容。
易誠沒理她,轉身走開。
潘麗麗垂頭喪氣地拿了個盤子,隨便夾了幾個菜,就悶悶不樂地回座位。
還沒坐穩,她就小聲向賀雅姿抱怨:「你那個同學太沒趣了。」
賀雅姿呵呵笑道:「理工男嘛。」
「也是。」潘麗麗點點頭,卻是又重新振作起來。不是姑娘我魅力不夠,只怪這理工男太駑鈍!沒事,只要繞指柔的功夫深,就算是彎的本姑娘也把你掰直了!
過一會兒易誠端著兩個大盤子回來,和賀雅姿、羅集談笑風生。潘麗麗幾次想插嘴,卻沒能融入到話題里去。
她在桌下捏緊了小拳頭:沒事,你是理工男,我理解。哼,等飯後找賀雅姿要到你的電話號碼、微信號碼,看本姑娘怎麼降服你!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到準備回學校的時候,王志遠已經和那個長發女生聊得火熱,經常看到他說句笑話,那個長發女生掩嘴前俯後仰笑上半天。
阮偉文也努力地想和他對面的短髮女生聊天,可他總是踩不准節奏,那短髮女生對他愛理不理,反而不停地把各種眼神甩給易誠。
最後走出酒店的時候,那個短髮女生臉紅紅地跑到易誠面前,小聲說:「可不可以加個微信?」
易誠不是喜歡交朋友的人,更不喜歡敷衍自己沒興趣的女生,把別人吊著當備胎,便微笑著婉拒:「沒必要了吧,我們又不熟,賀雅姿那有我的聯繫方式,你實在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可以通過她聯繫我。」
短髮女生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微微動了動嘴唇,聲音更小了:「可以先聊聊,慢慢變熟嘛。」
看到女孩這模樣,易誠有些不忍,可他更清楚,如果不把話說明白,拖得越久對女孩傷害越大。所以他還是微笑著拒絕:「對不起,我有女朋友,所以我一般不會和陌生女孩聊天。」
至於宋佳琪到底算不算他女朋友……這個,應該,算是吧?
短髮女生失落地轉身走了。潘麗麗冷眼旁觀到了這一幕,忍不住有幾分幸災樂禍。本姑娘都搞不定的男孩子,你這妖艷賤貨怎麼可能搞定!
將幾個女孩送上的士時,除了易誠以外的幾個男生都有些依依不捨,相約等軍訓結束再聚一次,女孩們都點頭答應了。
這邊個男生也搭的士回了學校,剛進寢室,就碰到輔導員來查房。
輔導員有一男一女,男的叫朱雲,女的叫戴珊珊,都是學校的研究生。他們噓寒問暖了一番,又通知說明天一早開始軍訓,便離開了。
軍訓啊……易誠有些感慨。
離開軍營已經好多,好多年了,上一世離開部隊後,自己的變化大得連自己都不敢相認。但也有很多地方,一直沒變。軍營可以塑造一個人、改變一個人,在一個男人身上打下永遠的烙印。
而大學生的軍訓,說實話只是小孩子辦家家酒罷了,易誠興趣不大,寢室里其他幾個男生卻有些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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