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孱弱的身子骨,動不動就要昏過去的體制,若是換成白蓮花性格的那些女人們,恐怕會樂的發瘋,至少慣用的『難受』『暈倒』這樣的招數,連裝都不用,只要身體有些許的不適,一切就都很自然的發生。
可小悠卻是厭惡透了自己兩世都這樣嬌弱的身體,前世她還尚且做著一些美夢,哪怕自己身體再怎麼不好,至少在黎家還算衣食無憂,得過且過。
而今世呢,在經歷了那些種種不堪的過往,她若是還抱有那樣的念頭,就真真的是沒救了。
小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的臥室里,還是這個熟悉的房間,還是這張熟悉的大床,
可她卻已經不是前世那個任人凌辱,沒有絲毫反擊之力的童小悠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里有種情緒正在噴張,她要改變,她要改變,不能再像前世那樣被別人掌握著自己的命運,不能,絕對不能。
張媽正坐在床邊眼圈泛紅的看著自己,見小悠轉醒,張媽面露喜色,聲音有些急切的問道:「大小姐,好些了嗎?」
「好多了,張媽。。」小悠的聲音有些許的沙啞:「幾點了?」
透過窗簾撒在屋內的陽光閃閃,樹枝上的知了歡快的叫著,看樣子時間也不早了。
「已經中午了大小姐,朱醫生之前來過了,說你受了驚嚇,這兩天又沒睡好,神經崩得太緊,這不都發燒了。」張媽幫小悠掖了掖被角,午後的溫度還是有些過高的,大小姐的房間有些悶熱,她這把年紀都有些坐不住,可大小姐躺在床上,還蓋著薄被,手腳卻都是冰涼的。
「我沒事的,張媽。」小悠有些歉意的看著張媽,眼前的婦人圓臉大眼,有些富態,笑起來的時候讓人看起來倍感親切,張媽是童雨沒了之後,對自己最好的人,小悠前世因為太過畏懼何蓮香的手段,連對自己很是關切的張媽都不敢接近,今世她自然是不會了。
見小悠蒼白著巴掌大的小臉,黑色的眸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張媽自覺的把它轉化成委屈之後,拍了拍小悠露在外面的小手,輕聲對她說道:「大小姐,你別先睡,我煮了粥給你,好歹喝上兩口。」
「哎。」小悠爽快的應了,見小悠這會精神還不錯,張媽又囑咐了她幾句,讓她安心躺著別動,她去去就回之類的話,這才匆匆的下樓去了。
張媽走後,小悠這才有些無助的閉上眼睛,飯是要吃的,別說何蓮香捨不得她現在就死了,她自己更是惜命的很,哪怕這一世她還是沒本事能和命運抗衡呢,至少有冰雪空間在,她也不會坐以待斃了。
小悠是個極聰慧的人,前世被黎朝祥何蓮香兩人的手段給嚇怕了,她不敢反抗,連想都不敢想。
可今世,她卻是從重生的第一天就在盤算著要怎麼才能一步一步的實現自己的目的,只是,這一切計劃著簡單,要實施起來,對於無依無靠,舉步維艱的小悠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在張媽的伺候下吃了大半碗粥,又吃了藥,小悠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的並不踏實,夢裡前世那個慘死的童小悠七竅流血,神色恐怖且聲聲俱厲的叫嚷著讓她要為『她』報仇,『她』心中不甘和滔天的怨恨即便是在夢裡,依舊是那樣的清晰。
明明是一個人,卻有著前世與今生兩世凝聚起來的讓人無法壓抑的負面情緒,即便是在夢裡,小悠依舊哭到聲嘶力竭,淚流滿面。
她的心在前世那個童小悠每一聲悽厲里越發的冰涼,甚至是她的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那種寒意深入骨髓,甚至比冰雪空間裡的冰冷更戾了幾分,夢中的小悠倦成一團不停的發抖,打著寒顫。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夢魘吞噬掉的時候,一團火熱緊緊的將冰涼的自己包裹住,那股滾燙的溫度在瞬間溫暖了自己的四肢,由那火熱湧出的暖流仿佛有種魔力,它一點一點的滲透進了自己的皮膚,暖熱了她的軀體,也讓被恨意冰封的血液繼續流淌,它甚至慢慢湧入了自己的心裡,不知為何,那滾燙的火熱卻有著異樣的溫柔,把她的心包裹的嚴嚴實實,越發的溫暖了。
小悠不由抱緊了那團火熱,她太冷了,手冷,腳冷,四肢都冷,心裡更甚。
哪怕是做夢也好啊。。這種被包裹的感覺,真好。
看著懷裡的小女人慢慢展開的眉頭,滿是冷汗的額頭上還貼著幾縷髮絲,她雖已經不在流淚,可滿臉的淚痕猶在,痛苦呻吟時咬緊的唇瓣上泛起了血絲。
身著黑衣,冷漠依舊的夏未寒很慶幸自己沒強忍著再等機會和她『相遇』,而是聽從了心裡那個想要見到她的念頭趨勢,第一時間從秘密研究所里出來之後,哪怕已是深夜,也照樣潛進了小悠的臥室里,想要看她幾眼,哪怕是睡夢中的她,也足以慰藉他這顆躁動的心。
只是沒想到,當他透過月光看向小悠的時候,寬大的公主床上那個小小的,瘦瘦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她,在睡夢裡依舊淚如雨下,顫抖不止的模樣,輕易的就讓『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夏未寒瞬間心痛萬分!
他不知道小悠做了什麼樣的噩夢,他只看到即便是在夢裡還咬著嘴唇不能吐訴自己委屈的小悠是多麼的可憐,她究竟夢到了什麼,會哭成這個樣子?她到底經歷了多少的傷痛,才能讓自己憋屈到連做夢都不敢哭出聲?!
夏未寒強忍著要即可下令給手下,把黎朝祥一家都給屠個乾淨的衝動,動作有些粗魯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躺在了小悠的身邊,把她抱緊了懷裡。
小悠的身體太過單薄和冰涼,當夏未寒這樣火熱的陽剛軀體抱緊她的時候,都不由的被激了一下,夏未寒不由想到,連旁人抱著她都會覺得冷,小悠自己該是有多難受才能承受?
不知不覺中,連夏未寒自己都沒發現,從之前的冷漠依舊到現在眉眼之間的心疼和擔憂,以及心中的憐惜和疼痛,這些原本不屬於這個男人的情感,僅僅是在見到睡夢中的小悠之後,一切出現的這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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