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背著竹簍跑走了。
聶志傑詫異,等看不到王婷的人,抿唇淺笑了下,然後鑽進林子裡,很快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王婷跑過了山彎,突然停了下來,慢慢轉過身來,一步一步往回走,走過了山彎,果然已經沒有了解放軍同志的身影,王婷失落了幾秒,然後轉身回走。
王婷沒有看到的是,她的身影消失在山彎,剛還沒有人的老林子山邊,聶志傑突然又冒了出來,確認小姑娘真走了,不會再倒回來,聶志傑才真的走了。
「大白,你覺得這個解放軍同志,怎麼樣?」王婷心裡高興,想找個人分享分享下,身邊只有大白在,說給大白聽,也不怕秘密傳出去,大白又不會說人話。
走了幾步,沒有聽到大白的聲音,王婷停了下來,低頭一瞅,不見大白的影子。
難怪她總覺得不太對勁,原來是大白不見了,大白去哪裡了?之前在草地還看到它呀?
王婷立馬回身去找它,就看到大白撲扇著翅膀從林子裡飛出來,嘴裡叨著什麼,一晃一晃的。
王婷眯著眼一看,大白叨著只大肥兔子,還是活的,一雙紅紅的兔眼睜著呢!
「大白,兔子你抓的?」王婷驚喜地問。
大白嘴一松,兔子掉地上,瑟瑟發抖趴地上,看著真可憐,也不逃跑。真是怪了。
大白翅膀拍了下肥兔的頭,得瑟地昂著頭「鵝」了一聲,然後白了眼王婷,這不是很明擺的事嘛,除了大爺它,誰能抓到兔子。
王婷悶笑了聲,翹著拇指誇讚,「大白,你真厲害,我連兔毛都沒看見。」
大白鵝頭一揚,那是,它什麼眼神,王婷什麼眼神,能跟它比。大白得瑟了一會,揚著翅膀,拍了拍王婷的肩膀安慰,「鵝鵝鵝」的叫喚。
妺子,別灰心,以後多練練,說不定眼神能達到它五分之一,下次一定能看到兔毛的。
王婷翻了個白眼,誰沒事練什麼眼神,她又不準備當神槍手。
「兔子為什麼不跑?」王婷奇怪地問。
大白「鵝」了句,打蒙了。
這理由一聽就是騙人的,大白不說,王婷也不問了,提著大肥兔子惦了惦,有四五斤重,一頓吃不完。高興過後,王婷犯難了,兔子藏哪裡?就這樣提著回去,還不知道那些人怎麼眼紅、嫉妒?
扭頭看了眼竹簍,眼中一亮。
「大白,幫忙扶著點竹簍底部,我要放下來。」瞅見大白扶好了,王婷慢慢蹲下身來,將竹簍放地下,然後將竹簍中的野筍紫蕨巴,倒出大半來。
「大白,敲暈兔子,我要放竹簍里藏著背回去。」王婷抓著兔子,伸到大白跟前,大白覺得王婷事多,不就一隻兔子,又不是一條野豬。有什麼好藏的,想是這麼想,還是一翅膀拍過去,大肥兔子立馬暈過去。
王婷在路邊扯了幾根鐵線草,捆綁著兔子的四肢,放入竹簍里,上面蓋著野筍紫蕨巴,周圍也塞滿了野筍,從外面看,看不到竹簍里的兔子。
多出來的野筍紫蕨巴,用鐵線草綁著抱回去。
一人一鵝,慢悠悠在林間茅草路上走,這次出來大豐收,王婷高興,大白高興,一人一鵝各自哼著歌兒,等她們倆出了林子,到了村里幹活的地里,差不多快四五點了。
早上跟著大人來的毛孩子,割了一上午的野菜,中午回去就沒有來了,唯有王婷一個人在林子裡。
錢小鳳下午幹活,心不在焉,目光老往山路上看,擔心王婷在山裡出事。
村里人也知道,早上出來的人,只有王婷沒有回來,有嘴碎的婦女,笑錢小鳳心大,那王婷一看就不是幹活的人,待在家裡不是更好。一個人進林子,八成迷路了,回不來了,結果招來錢小鳳一頓噴罵。
「阿嗲,我回來了。」王婷遠遠見著錢小鳳往這邊張望,揮著小手,大聲喊了一句。
錢小鳳聽到她的聲音,丟下手裡的鋤頭,往她那邊飛奔,嘴裡說到:「囡囡,回來了,怎麼去那麼久?林子裡沒么子事吧?」
王婷拉著阿嗲胳膊撒嬌,「阿嗲,對不起,讓您擔心了。附近的林子裡,野筍紫蕨巴被人採光了,我就往遠走了點,那邊的林子裡,村里人還沒去過,好多好多的野筍紫蕨巴,我只挑了大的,嫩的采,還有好多呢!可惜,竹簍裝不下了。」
錢小鳳摸著王婷上上下下檢查,檢查完她沒有事,才看向王婷背著的竹簍,裝滿了野筍紫蕨巴,吃了一驚。
囡囡去了哪個老林子,采了這麼多,懷裡還抱著一捆,忙過來接她背的竹簍,「很重吧,讓阿嗲來,走了這麼遠的路,腳肯定起泡了,疼不疼?肩膀有沒有破皮?」
王婷穿的衣服薄,她又沒幹過重活,冷不丁背著這麼重的東西,兩條背帶勒得緊緊地,她細皮嫩肉的肩膀,肯定受不了。
「還好啦。」肩膀確實麻辣辣地疼,王婷不想說,省得阿嗲跟著擔心,也沒讓她背竹簍,幾十斤重呢!將手裡抱著的那捆野筍遞給她,往地里幹活的村民看了眼,笑眯眯貼近她耳畔說悄悄話。
「阿嗲,我撿到只兔子藏在竹簍里。」王婷沒說是大白抓的,回來的路上,她跟大白已經商量好了,不說兔子是它抓的。
一隻大白鵝,跟獵戶一樣,能抓到兔子,太驚世駭俗了,傳出去,大白肯定會被村里人當成妖怪燒死。
大白一開始不同意的,王婷好說歹說,還叫了幾聲『哥哥』,大白才同意了,兩人說好,兔子是撿到的。說王婷抓的,也不現實,她又沒學過打獵,怎麼可能突然就會抓兔子,只能說撿到的。
錢小鳳倒真吃了一驚,目光往竹簍里看了眼,又看了看王婷。
王婷點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那行,你跟大白先回去。」村里人什麼性子,錢小鳳也清楚,萬一哪個手癢的翻竹簍,看到她們有隻兔子,還不知道怎麼眼紅說酸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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