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首>
商曳一覺醒來趙止江已經走了,屋裡陰暗得很,隨意拉開窗簾,才發現今天是雨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淅淅瀝瀝的雨落得纏|綿不休,不依不饒地爬滿﹢面落地窗。
商曳皺了皺眉,她最討厭這種天氣,天色陰沉沉,就像心情都一起變差了。
穿上衣服下樓,管家上前說:「午飯已經做好了。」
她蔫蔫的點了點頭,看著窗外的雨,在這一刻相當想念子春。這種天氣就該坐在房裡看電視揉貓,然而現在貓在父母那裡。
隨意扒了兩口飯,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越發覺得無聊,索性轉身回樓上去。這輩子重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踏足書房。這裡是趙止江絕對的私人領域,就連管家都不敢隨意進出。商曳站在他書架前發愣,不管重生多少次,這個男人感興趣的東西都這麼乏善可陳。
她對房地產毫無興趣,換了前幾輩子,連進書房都未必肯。這次卻主動進來,不僅如此,還隨意抽了一本《人體工程學》來看。
這大概是趙止江大學時候的課本,第一頁就寫著名字。字如其人,一筆一划都好看得出奇。商曳撇撇嘴,想起他每次嫌棄自己字寫得難看時候的樣子,口不對心地說:「你的字也沒好看到哪裡去,還笑話我。」
坐到椅子上逼著自己翻了幾頁,商曳打了個哈欠,覺得這真是一本助眠的好書。拿起來隨意往後翻,「這哪是人看的……」
書頁啪嗒翻到一頁,夾在裡面的信紙顯露眼前,她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會這麼巧正好翻到趙止江的情書吧?
&猛地把書合上搖頭:「不行不行,隨意看人家的信是不道德的。」
嘴上這麼說,卻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手指蠢|蠢|欲|動要往前。最終她為自己找了個藉口:「我是他女朋友,我就是道德!」
腎上腺素飈高,商曳顫抖著雙手翻開那本書,雖然確定趙止江不在這裡,拿出信紙的時候,依然做賊心虛地看了百~萬\小!說房門。
她猜得沒錯,這顯然是封情書,字跡好看,卻不是趙止江的字跡。為了確認,她還特意把書翻到第一頁,和那三個字對照著看。
商曳怨念興起:「好啊趙止江,沒想到你青春那麼多姿多彩,竟然還把女生給你的信留到現在,你今晚回來完了!寫得真夠纏|綿悱惻的,還你是我的藥,給張愛玲版權費了嗎……」
吐槽聲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信紙最後一句話。開頭是自己的名字,商曳兩個字明晃晃寫在上面,後半句緊緊跟上: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商曳不敢置信地看向落款,張一坤。
張一坤是她高中時期的班長,北方漢子,人相當義氣。他數學很好,經常教她做題目。少女情懷總是詩,對於這樣一位顏值過關,並且還樂於助人相對很溫柔的男同學,商曳當初也是懵懵懂懂有點想法的。
但是當時臨近高考,那份好感又很朦朧,商曳也就好好藏在心底,沒說出口。
沒想到張一坤竟然給她寫過情書,並且還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到了趙止江手上。
她張大嘴不敢相信,許久才吐出一句:「做夢嗎?」
時過境遷,當初那份朦朧的好感早就消散不見,更何況張一坤畢業之後就回了京城,天南地北兩人從沒再聯繫過。事實上看見這份情書,商曳最震驚的是,它竟然在趙止江手裡。
她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手機沒帶進來,她推開《人體工程學》,打開桌上的電腦。熟練輸入一段密碼,順利開機。趙止江電腦上沒有騰|訊|扣|扣,她下了一個,才登上扣扣戳淺矜。
淺矜很快回復,她把發現這封情書的經過跟她說了一遍,淺矜發來一串省略號,默默打開了視頻通話。
一接通就是一句:「這麼戲劇化?」
商曳整個人都還陷在慌亂茫然之間,點了點頭,舌頭都有點發木:「感覺自己看到最後都智障了。」
她又拿起信紙看了看,確認自己沒看錯。視頻那端的淺矜卻叫起來:「你看看背面。」
&面怎麼了?」翻過來一看才發現,背面也寫著一行字。字跡清晰,字體好看,一股難言的氣勢撲面而來,這是趙止江的字。
淺矜看她愣在那裡,問:「寫的什麼東西?」
她抬起頭,眼神相當茫然:「趙止江的字。」她把那張紙翻過去,靠近鏡頭。
紙上只寫了一行字,建議用藥:利培酮。
淺矜百度了一下當場就笑出了聲:「我去,你家趙先生太逗了,這是精神分裂症里幻覺妄想的人吃的藥啊。」
商曳:「……我現在很懵逼,你讓我理理思緒。我就不明白了,這封信這麼會在他手裡。」
淺矜朝她翻了個白眼:「你能再蠢點嗎?你不是說那時候你上學放學都是趙止江來接。」
&這麼一說……」
經淺矜提醒,她才想到。那時候自己回家基本都是趙止江來接。再加上她成績不太好,他經常輔導自己。高三時間很緊,有時候作業做太晚,乾脆在趙家直接睡下。第二天早上經常起遲,有時候連書包都是趙止江給她收拾的。
想到這裡,她嘴角抽|搐:「我實在很難想像趙止江會做出這種事。」
趙止江這個男人,你去問一百個認識他的人,九十九個都會說他冷靜、自持、淡漠、矜貴,剩下那那一個估計還會加上一個殘酷。這種男人掌控欲太強,要是他真發現這封情書,商曳毫不懷疑他會把自己關起來打一頓。暗戳戳把它藏起來,實在和他作風不太相符。
把自己的懷疑說給淺矜聽,淺矜想了想,說:「要不你再找找,看看其他書里還有沒有。不可能就藏了一封,還那麼巧被你找到吧?」
&以為我桃花真開得那麼旺|盛?」她從小到大異性緣就很差,唯一一個光明正大追她的還是大學裡遇見的司柏。商曳一度覺得自己相當失敗,又這麼一封情書存在已經讓她很吃驚,怎麼還會有更多。話雖如此,卻還是站起身從書架里又抽了兩本書出來。
出人意料,竟然還有一本泰戈爾的《飛鳥集》。
商曳咋舌:「他這麼沒情趣的男人竟然也會看《飛鳥集》。」
「……在你心裡趙止江究竟是個什麼形象?」淺矜對趙止江了解不多,通常商曳愛把他描述成一個霸道強勢而且不解風情的男人。那天她打電話給商曳是趙止江接的,他用刻意壓低的語調說商曳還在睡,就那十幾秒,淺矜就感覺到他話里的溫柔。
他或許真的非常以自我為中心,高高在上對別人不屑一顧,但是對商曳絕對是真心的。
愛意是不經意透出,偏偏當事人總會當局者迷。
&槽!」商曳驚叫出聲,兩本書翻開,裡面各藏兩封情書。擺在桌上簡直刺人眼球,想想自己那麼多桃花都被趙止江親手扼殺,難過初高中那麼多男同學說自己清高……
商曳咬了咬牙,竟然是趙止江從中作梗。
淺矜忍不住笑出聲:「不打開看看嗎?說不定人家現在還在等你,還能再續前緣。」
&到底藏了我多少信?」她猛地站起身,也不坐下了,就站在書架前翻書,找到一封就往地上扔,最後集了厚厚一摞。
把那摞信搬到桌上一封封拆開,無一例外,背後都有趙止江看似嚴肅的評語和診療方案。看到最後商曳自己都麻木了,默默在心裡想好等他回來怎麼收拾他。
淺矜看她從憤懣到麻木,在視頻那端笑得樂不可支:「你們兩真是絕了,一個懵懂不知,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哎呦我去,年度最佳。」
「……你再笑我跟你絕交了……」商曳慢慢把信一封封折好:「話又說起來,你和你家鄒先生怎麼樣了?」
淺矜捧起桌上的奶茶,臉上的笑漸漸隱去:「能怎麼樣?就那樣。他比我長一輪,心裡還藏著一個永遠忘不掉的女人。當初我追他的時候,用盡所有辦法,最後他雖然接受了,卻提前定了結局,說我們兩絕對沒有未來。當初我不相信,現在卻漸漸明白了,原來真的沒有。」她朝商曳扯了扯嘴角:「趙止江和鄒季成比起來,實在好太多,至少他不會讓你永遠追著他跑,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
商曳搖了搖頭,見不得她這麼低沉,隨意扯開話題:「聽說你那部《玉樓春》最近正在改編,你會參與嗎?要不要試試兼職編劇?」
原作者兼職編劇的很多,淺矜顯然沒這個意思:「鄒季成說娛樂圈水太深,不許我涉足。不過……」她轉了語調:「前兩天劇組說主編劇是柳眉一,另外兩個副編劇還在考慮甄選中,問我有沒有合適的圈內人推薦,我想起你是戲劇文學系的,就把你推薦過去了。」
&麼?!」商曳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得昏頭轉向:「和我女神一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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