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坐下之後,便與二位名醫聊起祖母的身體,以及調香的方子。
二人也聽說過陸清婉的「婉凝閣」,一時間調香與配藥的話題熱火朝天,畢竟是兩個行當,也在互相吸取經驗。
看陸清婉聊得如此認真,白中煜在角落中恨得牙根兒痒痒,「還帶了兩個大夫來,豈不是故意噁心我?」
他瞬間看向了嚴思慧,眼中滿是審度的懷疑她,「是你們二人早就商議好的?」
嚴思慧連忙擺手,頭也搖成了撥浪鼓,「妾身雖然知道有名醫來為祖母看病,但的的確確不知道她會帶人來赴宴。」
白中煜的眼球都充了血,「那她稍後要讓人為你診脈,你怎麼說?」
嚴思慧馬上道:「妾身沒病沒傷,瞧什麼大夫?不用,絕對不用。」
「哼!算你不是太蠢。」
白中煜氣勢洶洶,眼神卻一直瞄著陸清婉。
而此時大房和二房的人也到,白中煜和嚴思慧立即去門口迎。
陸靖臣和大伯母畢竟是陸家最長之人,寒暄過後,還給嚴思慧帶了禮。
陸靖良和二伯母則隨意了些,寒暄客套說了半晌,才被引到陸清婉最初的那張席。
陸清婉起身給大房、二房行了禮,隨後又回到位置上,與二位名醫隨意閒聊。
二伯母不屑地翻了白眼,「還不是被安排到角落中,有什麼可神氣的。」
「行了,踏踏實實地看戲吧。」
陸靖良自然看出此事有幾分不對勁兒,但他觀察得不夠仔細,當然看不出是白中煜對陸清婉起了異心。
陸振很快就坐到了陸清婉的那桌去。
他一來,熱絡的交流話題自然就被打斷。
陸清婉很是不滿意地攆他走,「來我這邊幹什麼?聊得正是好時候。」
陸振好奇心強,壓低聲音問詢著兩位名醫道:「您二位給那位診脈了嗎?」
二人捋著髯須搖了搖頭。
陸振有些興趣缺缺,陸清婉鄙視他道:「他的毛病還用診脈嗎?單是看兩眼就知道了。」
齊大夫笑著點了點頭,「他面容蒼白無血色,眼底發黑,面門無光。」
「而且腳步虛浮,如無根之水……」李大夫接了下半句,「此生恐怕很難有後啊。」
陸振瞬間眼睛瞪大,僅僅一面之緣就看出這麼多?不得不悄悄豎起一根大拇指。
他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兩位大夫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陸公子年輕氣盛,身體好得很,不必擔心,不必擔心……」
陸清婉也沒想到這二人會直接把白中煜的短兒給揭了?
這麼做有違行醫常理,她也是第一次碰到。
想到這裡,陸清婉恍然思忖:容一都是溫陌寒派來的人,那這二位名醫雖然是曲家姐妹出面請的,會不會也是溫陌寒私下安排了他的人接手?
一時間,陸清婉有些發懵了。
陸清婉的思維正在快速發散之時,戲台上最後一聲鑼敲響謝幕,隨後便是白中煜開始倒酒慶賀,說一些寒暄虛偽之詞。
他每桌敬酒之後,終於來到陸清婉的這一桌。
「我這麼費盡心思地設宴與陸家人親近,其實最想親近的人是你……」他突然離陸清婉更近一些,「妹妹可要懂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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