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冊子一出,頓時引起眾人好奇。
冊子上密密麻麻小字無數,不僅記錄了物件名稱,連價格都標註的十分清楚。
原來那引人艷羨的一百二十八抬紅妝是陸清婉的,陸鈺蓉是想白嫖嗎?
陸鈺蓉一時呆傻原地,萬沒想陸清婉會有如此手段。
她不是應該哭嚷世子妃是她的嗎?
不是應該喊冤,那一日雖有賊人闖入閨房,但她仍是清白的嗎?
早知她會拿出嫁妝來說事,怎麼會手欠給她發請柬!
陸靖遠也呆呆的愣住了。
自她房間被外男闖入的消息遍布鳳都城,陸清婉便一直歇斯底里、瘋瘋癲癲不正常。
可眼前大女兒冷靜犀利,淡漠如水,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讓他做父親的都有些不敢認。
「都是陸家子女,鈺蓉也算是你母親的孩子,嫁妝給她有何不妥?你莫要揪著此事胡鬧,否則我便家法處置!」
無數雙眼睛盯著,陸靖遠只想把事情含糊過去。
陸清婉早對父愛不抱任何希望,眼前的陸靖遠,只讓她覺得噁心,「家法歸家法,官司歸官司,這是我母親臨終遺囑,父親當初也是簽字按了手印的。」
陸清婉慢慢打開一張泛黃的紙,看向了溫旭寧,「世子是在大理寺做事的,精通大梁律法,還是你來說說這嫁妝應該歸我,還是歸你即將入門的世子妃吧。」
溫旭寧厭惡至極,卻也接過陸清婉生母遺囑和嫁妝冊子看。
只是他越看越氣,氣到雙手發抖。
依照遺囑和大梁律例,這上面列出的所有物件都應歸陸清婉獨有,陸家、包括陸靖遠都分不得一文銅錢兒!
溫旭寧啞巴一般遲遲沒有開口,不知內情的女眷們頓時議論起來。
「怎麼、怎麼嫁妝還有官司?」
「你不知道,陸清婉生母是畫聖吳有道的獨生女,可惜病弱過世早,她臨終前留了侯府婚約和遺產給陸清婉,可惜陸清婉不爭氣,把婚約給糟蹋了!」
「原來陸鈺蓉不是嫡出?」
「如今的陸夫人是側室抬房,陸鈺蓉已被記入家譜,算是嫡出。」
「那她的嫁妝為何不給女兒添?要用前夫人的?」
「呵,黃氏雖出身工部左侍郎府,卻是最不受寵的庶出,她的嫁妝能有幾個銅子兒?不夠外人笑話的。」
夫人們雖不恥陸清婉,對她生母卻同病相憐。誰府中沒有幾個作妖鬧事的姨娘妾室?若陸鈺蓉是這等出身,做世子妃的確是祖墳冒青煙了!
事情有些棘手,溫旭寧也不知該如何操辦。
陸鈺蓉心思一動,撲通一聲跪在陸清婉面前哀求:「大姐,我知道你記恨我說你屋中進了外男,害你被世子退親,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總不能欺騙世子吧?不管你怎麼恨我,都衝著妹妹來,世子是無辜的,沒得在這裡遭別人白眼輕看……」
「外男?那是殺死忠勇伯府二公子的賊!依你之言,那人若與我關係非同一般,我便是同謀,倘若我是同謀,父親與你都脫不了干係,你還想當世子妃?簡直白日做夢!」
陸清婉這話說出,更引人驚詫議論。
她們只聽說陸清婉屋中進了外男,卻不知內中詳情,原來她是被殺人犯挾持?陸清婉是無辜的嗎?
「無論你清白與否,屋中進了外男都是不爭的事實,失了名節還拋頭露面,你姨母在長公主府也沒體面繼續任職了!」陸鈺蓉生母黃氏隨侯夫人趕到,眼見勢頭不妙,立即反唇相譏。
陸清婉不屑一笑,慢悠悠道:「夫人還有閒情管我姨母是否丟了體面?您還是想想二妹妹沒有嫁妝,這世子妃能不能當得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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