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了遲瑞一些事情,陸清婉便回了將軍府。
翌日一早,她便召了戶部的主事和京衛指揮使司的人,而且還特意讓寧勉帶上了將軍府的親兵。
溫陌寒和陸清婉一同離開。
只是他並沒有陪陸清婉去各個鋪子追債,而是進宮去陪陛下下棋。
臨分別時,溫陌寒為她抹了抹嘴唇上的紅潤,「太美,被外人看到都覺吃虧。」
陸清婉頓時翻了個大白眼,「還不知道你?這些禍害人、糟蹋人的事情都讓我做,這刁蠻無理的名聲傳出,也無人膽敢覬覦,心眼子都被你長了!」
溫陌寒哈哈大笑,「這差事是陛下吩咐的,可不是你夫君我。」
「你是早就把一些算計好了!」
「知道我看到將軍府沒銀子,一定會大張旗鼓的鬧,也知道我鬧了個翻天覆地,陛下會拿捏我來當這個得罪人的靶子。」
陸清婉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別以為你能跑得了,誰敢進宮告狀,都給我擋回去,聽到沒?」
溫陌寒揉了揉被她咬疼的嘴唇,「遵命,都聽夫人的。」
陸清婉冷哼一聲,倒是得意。
擺手示意戶部的人進門拿賬冊要銀子,她也下了馬車,走進去。
這鋪子正是太僕寺卿紀大人府上的私產。
說是個鋪子,之前也並沒有經營什么正經東西。
雜七雜八什麼都賣,價格標得還很高,說白了,就是個送禮洗錢的鋪子。
否則一塊皂角一兩銀子。
哪怕腦袋被驢踢過兩次,也是不會跑到這裡來買物件的。
掌柜早已得了自家老爺吩咐,把鋪子裡的貨物全都搬走,放的是一堆破木雕。
說是木雕,其實就是一堆爛木頭。
哪怕上面有個瘤頭,都能說其有藝術價值,是個難得的孤品。
「諸位大人上次來過一回,知道這鋪子壓根兒不賺銀子,而且還虧了不少錢。」
「可是我們老爺說了,既然陛下有交待,這鋪子裡您想拿什麼就拿什麼,我們根本不會疼惜插手。」
掌柜看向剛剛邁進門的陸清婉,「都是太僕寺里做事的,鄉君您知道那是個清水衙門啊,我們老爺只能聊表心意,您就把這些木雕拼收了吧。」
最後這句,帶有一絲諷刺和警告。
顯然這也是紀大人特意交待的。
若是陸清婉還糾纏不清,他爹的官兒也不好當。
單是這一層關係,就掐死了陸清婉會放一馬。
陸清婉一聲冷笑,直接把賬目送上了掌柜面前,「這賬目上的數額,您是不打算認了?」
「這認不了!」
掌柜雙手端著,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原本這鋪子是賺銀子的,可家中突然出事,急用錢,只能把貨物都賣了,去救急了。」
「紀大人也說鄉君您心慈良善,最懂得旁人家的苦……所以您相中什麼拿什麼吧,小的一句廢話都不會有的。」
「行。」
陸清婉冷呵一聲,看了一眼賬目上的數額,「既然鋪子裡沒物件,那咱們就立契吧。」
「伢行,上人估價。」
「這鋪子值多少銀子?按八成折舊算。」
「府衙的主事立契約,直接讓他們摁手印畫押。」
陸清婉笑眯眯地看著掌柜道:「這麼個賠錢的鋪子還在手裡養人不肯拋?我也佩服紀大人心慈善念。」
「就幫他解決了這個麻煩,您回去告訴紀大人一聲,不用謝。」
「咱們去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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