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遠雖然只是個六品官,但畢竟官場浸潤了多年,風起雲湧的嗅覺是有的。
陸清婉終於明白為何嚴思芊出嫁只有堂哥來,這還是父親主動去信請,原來兩位伯父已經徹底與他們斷絕來往了。
「最近他們在忙著你二表姐的親事。一直沒消息,應該也不是壞消息,時不時派人過去問問,你也別親自過去了。」
陸靖遠這般叮囑,陸清婉也只能點了頭。
何況最近「婉凝閣」的確忙的不可開交,她還真沒時間去盯姑母。反正也沒求上門,就由著他們一家子熱鬧吧。
父女二人又說了幾句今天和廣平郡主的小衝突,陸靖遠想到黃家也是五味繁雜,又叮囑幾句陸清婉近期一定要低調。陸清婉本就疲累,嫌他絮叨,沒說幾句便回院子裡歇了。
又晚一些時候,牧塵顛顛跑過來傳消息。
「南陽王帶廣平郡主去宮中謝罪,陛下大發雷霆。指責廣平郡主擾亂了長公主壽宴,罰了十個板子,並責令南陽王十日內帶王府眾人回封地居住,三年內不許再回鳳都城。」
陸清婉沒想到事情會罰的這麼狠?
「這就把南陽王一家子趕走了?那黃家的人呢?」
「黃另宜沒有護好郡主,還驚擾了汗血寶駒,被南陽王一紙休書趕出王府……黃家徹底無法翻身了。」
牧塵說完,真是連綠苗都愣住了。
不過是驚擾了一匹馬而已,就連南陽王都被趕出了鳳都城,這馬也實在太寶貴了吧!
陸清婉自當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貌似是一件小事,其實背後的利益勾連複雜的很,「他在何處?」讓牧塵單獨來傳消息,溫陌寒顯然脫不開身。
「太子殿下留主人在東宮喝酒,主人遣我先來向清婉姑娘說一聲,讓您樂呵樂呵。」
牧塵說完這話,不禁摸了摸鼻子。
他實在不知這事兒有什麼高興的,還需要他特意跑來講給清婉姑娘聽?
陸清婉聽完之後還真的挺高興。
她更能確定南陽王府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他還有什麼交待的?」陸清婉繼續問。
牧塵退後兩步才敢開口:「讓您留窗,主人晚上會來……」說完這句,牧塵便迅速翻過牆頭,眨眼間消失不見。
陸清婉:「……」
綠苗:「……」
方青陽立即四處聽聲,看有沒有外人過來。
若有外人恰好聽見,姑娘的清譽就毀了。
陸清婉氣的恨不能把窗戶和門都釘死,這個傢伙實在太不做人事了!
溫陌寒此時與梁伯堯對月共飲,南陽王被趕走,太子不禁心緒難平。
「雖然今日你是為心儀之人報復出氣,但孤也要敬你一杯。」梁伯堯舉了手中酒一飲而盡。
十年前是南陽王驚了馬,太子才出現意外掉下山崖,險些喪了這條命。
可那時南陽王跪地請罪,太后疼惜這位小兒子,主動求情,希望皇上得過且過。
皇帝免了南陽王的官職,由著他做個閒散王爺。
但梁伯堯的腳,卻要跛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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