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也看出陛下今天喜怒皆有,但他對陸錦方的態度,也證明他要把這傢伙歷練一番。
「其實我若是你,就更擔心會不會被杜悅芷給殺了,你還是想想怎麼還這份情債吧。」
陸錦方:「……」他怎麼能還得起?
「算了,我若是她,肯定會拿刀天天等著砍死我。」陸錦方有些飢腸轆轆,「我先吃點兒東西去,死也做個飽死鬼。」
他透支了一整天,這一會兒眼睛都有些發綠了。
陸錦方離去,陳柯然也不準備久留。
陸清婉與他直接道:「明天記得把那一萬兩賭債直接交給陛下,而且要在朝堂上直接送上,聽到沒?」
陳柯然似是也準備這麼做。
但是聽陸清婉說出來,倒是有些詫異。
「你們別是還揣著什麼壞主意沒告訴我吧?我可是付出一萬兩了,可別在坑我了。」
「這一萬兩也是你們陳家買命用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陸清婉才不肯認這個情分,銀子又不揣她的腰包里,是要捐公的。
陳柯然早已習慣在這個女人身上占不到半點兒便宜。
只能乖乖告辭,早些回去準備銀子。
離開的路上,他已經開始分析這「一兩銀子」的故事到底能引起多大風波動盪?
陳家若想還在大梁占有一席之地,恐怕是真的要站好一隊了。
送走了陳柯然,陸清婉看向溫陌寒,「後續你打算怎麼辦?」今兒的事情,有一半出自溫陌寒之手。
依照他的性格,是不會就此坐等,一定還有後招。
溫陌寒滿心愛慕地撫摸著她的長髮,「我的王妃如此聰穎,自然知道後續應該怎麼做,不如親自動手,解解氣?」
這顯然是針對梁泊虓的。
陸清婉咬著嘴唇思忖下,眼眸閃過一抹狡黠。
她直接讓秋蘭去把奶娘請過來,既然陛下明天準備發飆,她就不妨再添上一把火。
「咱們那位太子殿下似乎也不應該那般清閒。」
「不妨連他一起,鬧著玩兒,誰還嫌棄事兒大呢?」
……
陸清婉和奶娘商議過後,她便安心去睡。
這一晚,陸清婉睡得格外香甜,陸錦方也沒心沒肺,可是其他人就沒這麼安穩了。
梁泊虓原本想要跟著陛下去御書房,再添油加醋的說幾句。
可是剛到門口就被梁棣趕走,只想靜一靜,不想見任何人。
梁泊虓笑話沒看成,倒是把王征給坑進去了,心中訕訕,他只能快速的返回皇子府,迅速地詢問陸錦方上奏被剋扣軍糧的事情,有沒有他們麾下的人。
王升給出的答案很篤定:沒有,絕對沒有。
梁泊虓倒是放下了一絲擔心。
只是王征下去的話,誰上任國子監祭酒?
這倒是個德高望重的肥差,他不禁開始惦記上了。
九皇子這邊正在家中惦記上其他事情,卻不知已經有了一絲小話,整遞到了正在擦刀準備去砍陸錦方的杜悅芷的耳朵中。
「你確定?這不是胡說八道吧?」
杜悅芷聽了下人回稟,頓時從椅子上震驚地坐了起來。
「這是九皇子府邸中傳出來的,想必不會有錯。」
杜悅芷身邊的貼身丫鬟道:「而且上一次您進宮,九皇子殿下的確很是殷勤,所以說他向陛下請求賜婚,把您許給他做側妃不見得作假。」
「所以陛下今天才逼著方哥兒放棄和您成親,這都是為了要讓您做兒媳婦兒。」
丫鬟斬釘截鐵,格外篤定,「而且來人還說,九皇子殿下今天興高采烈地就回了皇子府,好似有多大喜事似的。」
杜悅芷狠狠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碗,「可就算九皇子有意娶我,他還是選擇了做官,而不是選我,他就是個壞人!」
「小祖宗,那可是皇子,是陛下格外看好的繼位的皇子,哪裡是方哥兒能比得了的?您也得想想方哥兒的處境不是?」
杜悅芷冷哼地看著丫鬟,「你收了那陸錦方多少好處?跑來說這些話糊弄我。」
「您這話就冤枉人了,還不是主將大人怕您受委屈,才吩咐奴婢們務必要打探各府的消息,否則奴婢哪知道這些事?」
「而且您看方哥兒今天做出的事,顯然也是豁出去不要命了,只是不想連累您而已,故意把您氣走。」
「逼著陛下罷了國子監祭酒的官,那擺明了是自己找死了……」
丫鬟分析了這一趟話,杜悅芷才沉下幾分氣,「只要他肯娶,我就肯嫁,何必去思忖配不配得上?」
「您是樂意,可咱們大人不樂意啊。」
丫鬟直接道:「若是他辭官娶您,還不被人戳脊梁骨戳死,罵他攀高枝,吃軟飯,換成奴婢,奴婢也不這麼選。」
「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杜悅芷不服。
「反正奴婢已經查清楚,這事情是九皇子殿下作祟,您如果不願意嫁去做側妃,咱們不妨早點兒回去,免得引出事端。」丫鬟勸道。
杜悅芷直接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那閃閃生光的清冷,映得她面龐如九尺寒冰,與以往截然不同。
「想背後動手段娶我?也要看姑奶奶樂不樂意,若是就這麼灰溜溜地回了,我還怎麼在手下士兵們面前抬起頭?」
「我選中了陸錦方,就一定是陸錦方。」
「誰敢阻撓我嫁人,我就要讓他知道,挑釁姑奶奶的下場是多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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