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奉化殿內的人好奇陸錦方為何不開口,就在屏風後的梁棣也有些納悶了。
他看了看陸清婉,顯然在問「這是怎麼回事?」
陸清婉吸了吸鼻子,總要找個理由敷衍一下,「國子監忌酒還要思存半天才能說出口,他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總要給他時間想一想嘛。」
「你當朕每天都閒得無聊?」梁棣冷哼。
陸清婉嘟了嘟嘴,雖然也不知道陸錦方在打什麼算盤,但嘴上只能勸皇上先去忙,「我就說了他必輸無疑,不妨這就回去幫他準備辭呈,幫我去鋪子做賬房先生了。」
梁棣:「……」
王公公眼神疑惑,見陛下已經不耐煩,倒是看向了門口正進來的溫陌寒,「武安王回來了。」
溫陌寒堂而皇之地進了奉化殿,好似壓根兒沒看到王征在與陸錦方對峙,直接走到了屏風後,坐去了陸清婉的身邊。
梁泊虓很是生氣,明明都是皇子,他卻不敢去屏風後和陛下在一起?
其他皇子如梁泊啟等人則一副看笑話的模樣,才不在這個時候爭聖寵,只想看著陸錦方到底會不會出醜。
「可是想好了?孤倒是可以多給你一些時間。」梁泊堯變相地催促了一句。
王征冷笑,「不如就這麼算了。我看他也的確說不出什麼,沒必要強人所難。只是往後不要再說是孟宸大師的得意弟子,老夫都替他對不起這份體面了。」
事情說到孟宸大師,長公主這一方自然很是生氣。
可生氣歸生氣,他們也並未對陸錦方抱有什麼期望。
今天這一場朝辯會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其實剛剛他們就不期望陸錦方上場,因為只會是畫蛇添足的丟人了。
陸錦方微微挑了下眉,「你憑什麼替我恩師丟不起人?你又不姓孟。何況,你內定的狀元郎在你面前說了一炷香的功夫,你只回了五句話。」
「到我這裡,你說了一刻鐘的時間,我連多想一會兒都不行了嗎?!」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一時間讓眾人倒是覺得很有道理,沒發現是陸錦方偷換了概念。
王征蹙眉,「既然你決定要繼續,那就不妨說一說吧。」
陸錦方冷呵,「我當然要說,你急什麼?」
「你是國子監祭酒,整天就是書堆里扎著的人,滿口的之乎者也,忠孝節義,所以你談生,自然是剛剛那一番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其實都是咬文嚼字的連篇廢話。」
陸錦方的毒舌功力大增,即便對方是國子監祭酒,他也沒有分毫收斂。
「陛下剛剛提到這個生字,我的腦子裡,只有失地貧民、戰後殘兵、遺孤老幼吃不上飯的樣子。」
「他們為了生可以去挖樹皮、吃草根、甚至去啃牛糞。」
「鳳都調撥糧草給華嚴城,一路上有多少剋扣我不知道,但趕上下雨天,會發霉一批;再趕上劫匪;又沒一批。」
「兜兜轉轉到了華嚴城境內,其實只能剩下一小部分,而這一小部分還要分給守衛邊境的士兵們吃。」
「而這些餓著肚子盼糧食的人,知道他們是守衛大梁安危的人,寧肯自己去吃草,甚至被有毒的果子毒死,也要把白花花的糧食送給士兵們先吃。」
陸錦方看向了王征道:「在他們的生活中,生和死是一樣的,多活一天就是晚死一天而已,我很想請教祭酒大人,您知道一兩銀子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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