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扶著陸清婉坐了一個軟椅子上。
如今陸清婉站得太久,腿是會發腫的。
「方哥兒雖然只有十六歲,可你現在的位置,二十六歲,三十六歲,四十六歲的人都不見得能拼得來,所以你既然敢去做,就要勇於承擔所有的責任,不可兒戲了。」
陸錦方想要坐椅子上,被陸清婉踢了一腳,只能去坐一旁的小板凳。
「我知道是有人故意針對我,而且還會拿我和杜悅芷的事情做文章,但這並非是我的本意,而且我也根本躲不開,甩不掉。」
他看向了陸清婉,「這件事情姐夫是知道的,不能全都怪我啊。」
「把你調回鳳都城?那就不僅僅是一個杜悅芷,而是有很多個杜悅芷。」
陸清婉有些苦口婆心,也是在說給陸靖遠聽的,「華嚴城畢竟山高皇帝遠,而且還是你姐夫如今的封地之內,誰想動你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不讓你回鳳都城,是因為這裡有太多暗中的釘子,隨時隨地能扎死你,眼下的情況就是例子。」
陸清婉這般說,陸錦方也是恍然一怔。
他在這個問題上的確想得過於簡單,「我的確是高估了自己,我眼下還沒有能與人抗衡的能力和地位。」
「事情已然如此,你也的確只能去參加這個朝辨會。父親也不要再為此爭辯,您現在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站出來給您的兒子當靠山。」
陸清婉看向了陸靜遠道,「而且也甭再惦記著給方哥兒選什麼親事,如今到了這個地步,方哥兒的親事恐怕也輪不到您做主了。」
陸靖遠:「……」他到底還是不是個爹?
「親事可以現在不提,但方兒哥如若去參加那個朝辯會,丟了官職可怎麼辦?」
「您到現在還在意這個官兒?」
陸清婉是真的驚了,她看了看陸錦方,「你自己說,如果丟了官兒的話怎麼辦?是讓你做好最後的打算,認真地想一想,別說負氣的話。」
陸錦方沉默了下,「我就給你做專職的賬房先生,你手裡的買賣那麼多,自然管不過來。」
而且二人銀子的去向很不明,但從遷徙烈士遺孤的事情上,陸錦方便知道他們做的是「好事」。
既然是好事,他就願意做。
哪怕是冒了被殺頭的風險,他也願意。
陸靖遠又差點氣暈過去,「什麼?居然做賬房先生?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陸清婉和方哥兒對視半晌,也看出他隱藏在肚子裡沒說出的話,「行,我答應你。不過我並不希望你輸,所以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也要做一點事情才行。」
「什麼事兒?」陸錦方納悶。
陸清婉看著好奇的陸靖遠,把心裡的想法和陸錦方說了,「雖然你代表鹿峰書院出面,但你不能是孟宸的人,否則你即便贏了也是輸。」
「嗯?」陸錦方納罕,「那我是代表著誰?」
「你必須是陛下的人。」
陸清婉腦中蹦出了長公主,「只要你是陛下的人,哪怕朝辯會上輸了,你也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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