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眼見著馬從莫紅綢身邊經過又跑出大約兩丈左右時,莫紅綢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一塊雞蛋大的石頭就飛了出去,正打在馬的左後腿上,馬身一歪,馬向左倒去,馬上的綠衣女子也隨著馬身倒下,因為腳踩在馬蹬里,一條腿壓在馬肚子下面,一時還抽不出來。
莫紅綢沒事人似的拎著東西從馬旁經過,凌小柔也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反正用石頭打人的不是她。
綠衣女子費了很大力氣才把腿從馬肚子裡抽出來,也不去看馬,一瘸一瘸地追上莫紅綢將她攔住,「莫紅綢,是不是你」
說完,抬手就是一鞭子抽過來,被莫紅綢輕鬆躲開,再抽時莫紅綢已將胳膊上裝藕的籃子扔開,抬手將鞭子抓住,拿鼻孔對著女子,「笑話,你自個兒騎術不佳墜了馬,跟旁人使什麼威風信不信我揍你」
綠衣女子把鞭子往回抽了幾次,眼見是沒莫紅綢力氣大,真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之後就見莫將軍輕輕地、輕輕地把手一松,女子揮著鞭子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莫紅綢眼裡都是不屑,凌小柔從來沒見過對誰都淡淡的莫紅綢這麼討厭一個人,看來這人一定是做過什麼惹著莫將軍的事了。
這濃眉大眼的,挺漂亮個姑娘,到底什麼事惹到莫紅綢了呢難道是情敵想想那個對誰都嬉皮笑臉的慶生,還真可能女人緣不錯啊。
既然是情敵也就不關她什麼事了,從莫將軍另一隻手提的筐里拿了一個西紅柿,這時代地里也沒化肥農藥啥的,擦擦上面的灰就可以吃了。
綠衣女子從地上坐起來,這一下摔的比她從馬上摔下來的還嚴重,尾椎骨都摔疼了,站在那裡臉都疼的扭曲了,指著莫紅綢:「莫紅綢,我金花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莫紅綢撇嘴,「等著你能奈我何不服校軍場上見。」
金花臉跟她的衣服一樣綠了,默默地起身,走到馬旁,扯了幾下馬也沒從地上起來,氣的金花罵道:「畜牲,別人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罵完從馬身上抽出一把刀,朝著馬頭就砍下來,把凌小柔嚇的閉上眼睛,這姑娘也真夠狠辣,好好的一匹馬又不是為了吃肉,怎麼說砍就砍了
刀砍到一半被莫紅綢抓住手腕,刀再也砍不下去,手腕被莫紅綢抓著好像要斷了一樣,疼的金花直冒冷汗,「你你鬆開」
莫紅綢輕輕一甩,把人甩出去,金花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莫紅綢,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沒完。」
說完連馬帶東西都不要了,提著刀就朝軍營的方向跑去。
莫紅綢一臉為難,蹲下來拍了拍地上躺著的馬,「瞧瞧你都跟了什麼主人,不是本將軍你這小命就玩完了。」
凌小柔無語,不是你人家馬和主人還都好好的呢。
莫紅綢那一石頭也沒把馬傷得多重,只是之前馬跑得太累了,倒下後就很難起來,歇了一會兒也就爬起來。
莫紅綢想了下道:「既然有馬了,再找架車套上,咱們多買點東西回去。」
凌小柔也覺得是個好主意,於是,買了一輛平板車花了一兩銀子,大筐小筐的水果裝的滿滿的,雖然不夠幾千人吃,凌小柔和莫紅綢自己吃肯定是夠了。
架著馬車回來的路上凌小柔又想起被莫紅綢欺負的很可憐的金花,「紅綢姐姐,你咋就跟那位金花姑娘過不去呢」
「看她就煩。」莫紅綢撇撇嘴,之前見她跟金花說話時也是這表情,看來這是對金花的習慣表情了。
凌小柔嘿嘿地笑的很賊很賤,「情敵」
莫紅綢頓了下,點點頭,凌小柔八卦心大起,莫紅綢接了句:「你的」
「我的」
凌小柔愣是想了幾秒才明白過來莫將軍那個你的是為何意,這是在說金花小姐是她的情敵那不就是說金花姑娘跟賀樓遠之前有情意瞧著應該能讓人省心的王爺,怎麼也是這樣讓人不省心呢
凌小柔臉都綠了,果然男人的話都信不過,她若是不來這趟,往後王爺在這邊養個小的她都不知道。
不對,瞧著這意思說不定人家和王爺認識的比自己久,還當自己是大的呢。
凌小柔一路不說話了,想著回去怎麼收拾賀樓遠,真說不清楚絕對不能輕饒了,反正她是不給人做小,也不能讓別人給她的男人做小,有她沒金花,有金花就沒她。
馬車回到軍營,凌小柔這臉就一直綠著,馬車路過時有士兵想要跟凌小柔打招呼,看看臉色,默默地退到一邊。
表小姐那麼和藹可親的人,還會給他們做好吃的,出去前還好好,怎麼回來就變臉了這是在外面誰給表小姐氣受了
互相打聽著,可誰也沒親眼見著表小姐為什麼生氣,就是後來凌小柔去了伙頭軍的大棚子,臉色也沒好看,指揮人該放料放料,該放菜放菜,該放豆腐就放豆腐。
連每天都吃的饅頭都給做成油鹽卷,可表小姐這臉色愣是黑的沒人敢說話,整個大棚里除了火焰的噼啪聲和鍋里的咕嘟聲,都是壓抑的寂靜,偶爾鍋蓋碰下鍋都能嚇的人一激靈。
終於,丸子豆腐湯和油鹽卷都做好了,再配上表小姐親自下料拌出的五香乾蘿蔔絲,還沒到飯時,外面操練完的士兵就都圍了過來,在伙房外即使是沒輪到他們吃飯,也都捨不得走了。
莫紅綢剛去練了會兒功,這邊的晚飯就做好了,沒等別人來打飯,她先自己端了大碗盛了一大碗丸子豆腐湯,又裝了一小碗蘿蔔絲,油鹽卷比饅頭小了點,平時吃六個,今兒拿了十個。
見凌小柔還在忙著處理之前藥鋪送來的草藥,莫紅綢也就沒過來打招呼,一路端出去,惹得到處都是吸口水聲。
凌小柔從麻袋裡挑出幾種藥材,菊花、夏枯草、雞骨草、金錢草、羅漢果。
洗淨後,羅漢果剖開,與其他藥材一起下鍋,幾十口大鍋同時大火燒開後,小火煮上半個時辰,羅漢果本身就是甜的,涼茶里也不用再放糖,喝起來也甜絲絲的。
之後都倒在大水缸里,放在一旁晾著,等士兵都吃完飯消化消化就可以喝了。
往後這樣的涼茶每天喝上一碗,只是配方不同罷了,效果卻都相差不多。
晚飯的涼茶都做好了,凌小柔和伙頭軍的軍頭又說了下明日早飯,雖然不用她起早過來,軍頭還是想聽聽她的意見。
今晚的牛丸豆腐湯太好喝了,那個油鹽卷更是從來沒想過的做法,配著牛丸豆腐湯好吃,只吃油鹽卷也好吃,他怎麼從前就沒想過面除了饅頭包子還可以這樣做看來往後沒事真得多琢磨琢磨了。
軍頭的意思是明早喝白粥吃油鹽卷,再配上一根鹹菜條。
凌小柔覺得清粥配油鹽卷再來條鹹菜有點清淡,士兵操練體力消耗大,未必頂飯,不如做成肉粥。
軍頭為難,以往他不是沒做過肉粥,可那肉到粥里總有點腥味,雖然士兵也吃了,罵娘的也不少。
凌小柔也挺佩服他的,好好的米,好好的肉隨便熬個粥都熬不好,看來只能明日她起早來看看了,大不了等他們煮好粥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回到自己的小院時,太陽還在樹梢上掛著,承佑鎮附近幾百里一眼望去都是一馬平川的沼澤,太陽消失的也晚。
隔壁的賀樓遠還沒回來,據說每一次王爺去陣前沒事的話兩天就能一個來回,有事耽擱住就沒個准了,這都去了三天,但願不是又要開戰。
嗯,若是西夷還想打仗,就把他們的菜乾給斷了,只靠著大衍國自己她的生意也能供不應求了。
凌小柔從水裡把泡了幾個時辰的西瓜從水裡撈出來,本來還算冰涼的井水都不涼了,更別說泡在裡面的西瓜了。
閒著也沒事,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放了個砧板,將西瓜擺在上面,旁邊再放了一個乾淨的木盆,拿出隨身攜帶的刻刀,琢磨著把西瓜雕個什麼出來。
西瓜是好東西,清涼又解渴,西瓜皮也是好東西,涼拌煮湯都涼香爽口。
結果刻刀剛往西瓜皮上一紮,西瓜就裂開了,泡了小半天的水,瓜皮都脆了,既然雕不出形,乾脆就把西瓜一切兩半,把西瓜肉挖出來,西瓜皮都切成一條一條的,放了點鹽醃上,明早起來就可以吃拌西瓜皮了。
挖出來的西瓜肉有點多,自己吃不了,凌小柔就想著給莫紅綢送一些,用大碗裝上就出了門。
經過小半天凌小柔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自己在這生悶氣,賀樓遠又不會知道,再把自己氣壞了也不值個兒,反正只要等賀樓遠回來,總是能問明白他和金花之間怎麼回事。
莫紅綢住的院子也不遠,凌小柔想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結果走了一半就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金花氣沖沖地從莫紅綢院子那邊跑過來,手裡還拎著兩根棍子。
跑到進前凌小柔才看清,那哪是兩根棍子,根本就是一把長槍,不知是被什麼給弄成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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