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朱子清所說的正是前世台灣省作家柏楊老先生的代表作《醜陋的中國人》。
該書結集作者的數十篇雜文,主要內容是批判中國人的劣根性。當然,柏楊老先生並不是真的在否定國人。而是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態度來指出社會上存在的一些不好現象。根本宗旨是以此警醒世人,把這些不好的東西從我們的文化里剔除掉。
本書在前世影響深遠,一版再版。另還有日文、德文、英文等譯本行世。
提這個建議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劉小平這些年發表的時評他大略翻了一遍。發現這個人對時下存在的問題相當了解,而且他也從不否認這些弊端。
但和美分公知不同的是,他承認這些弊端的同時也會指出國家一直在努力完善不足。並列舉往年和現在的變化做對比,形象的告訴大家這些改變。這種不遮不掩的態度反而使他的時評更有說服力。
這種坦然的態度在朱子清看來非常適合寫這本書,所以才產生了這個念頭。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這個世界是否有類似的作品。
他把這部作品的創意拿出來丟給劉小平除了拓展人脈關係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管這本書立意多麼深遠,影響多麼巨大。都擺脫不了『批判』的本質。
不是所有人都能正視自身的缺點,中國自古以來都講究『家醜不可外揚』。這本書寫的越深刻,就越容易引起大家的反感。到時候惹得一大群讀者對他反感,這非朱子清所願。
更嚴重的問題是,萬一惹怒了上面的人,寫這本書的人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更嚴重點被封禁都有可能。前世這本書在大陸就被封禁了十多年。
一般的作者絕對承受不起這個代價,但劉小平可以。賈其功大師作為國內文壇的泰山北斗,護住自己的徒弟絕對沒有問題。所以朱子清拿出這個創意還有丟包袱的意思。
不過看對面這兩師兄弟欣喜若狂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是多麼的樂意背這個包袱。不過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包袱。
「朱老弟,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
劉小平還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沒有回過神。肖勁光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很快就從驚喜中脫離出來。緊緊抓住朱子清的手,搖了又搖,可見他的心情是多麼激動。
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對於一個作家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寫不出中意的作品。劉小平文學功底深厚,文筆也遠超常人。就因為分心太多,寫不出和內心產生共鳴的作品。
這並不意味著他無法寫作,靠著功底和文筆,和大部分作家一樣隨便寫點什麼還是可以做到的。但他是個驕傲的人,不願意為了寫而寫。這也正是造成劉小平今日痛苦的源頭之一。
賈大師等人沒少想辦法,可劉小平在『自乾五』的道路上投入了太多時間和精力。他的大腦里裝的全都是這些東西,根本無法隔離開來。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願意把這些東西剔除掉。畢竟他為之奮鬥了十幾年。而且他也確實覺得,應該有個人站出來扭轉部分人對社會的不正常認知。
這就形成了一個死結,讓所有人束手無策的死結。朱子清的創意恰好完美的解開了這個難題。
這一點朱子清自己也不了解,但肖勁光的激動欣喜他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真摯的感情是做不了假的。
所以他對肖勁光和劉小平更有好感了。在這個利益至上的時代,還能保持這樣的手足之情,說明這兩個人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
「肖哥太客氣了。這個念頭也是偶然產生的。我試著寫了一下,但限於閱歷總是寫不出想要的感覺就放下了。前幾天看了小平的時評,就覺得這個創意簡直就是為他準備的。所以今天冒昧的提了出來,成不成還不知道呢。」朱子清客套的說道。
「老弟太謙虛了。你肖哥雖然寫作不行,但鑑賞水平還是有的,這個創意非常優秀。剛才你讀的那一段寫的也非常深刻,可謂是一針見血,如果你繼續寫下去絕對大有可為。你能把這個創意拿出來和小平分享,這份情你肖哥我記下了,以後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肖勁光的態度明顯比剛才熱情了不少。
接下來,兩人又就這個創意做了一番交流。主要是朱子清闡述一些要點和注意事項。肖勁光很好的扮演了一個聽眾。至於劉小平,則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朱子清和肖勁光兩人都沒有打擾他,同時也有意識的降低他人對他造成的干擾。
此時,在同一座城市的另外一側,發生了一件和朱子清息息相關的事情。
錢銘恩是作協副主席,還是最有權勢的幾位副主席之一。所以平時工作也挺忙。今天恰好趕上項目收尾,所以回來的特別晚。
剛到家就發現一向不見人影的兒子居然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好奇的問道:
「元豪,今天怎麼回家了?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老逃課可不好。」
對,這裡就是錢元豪家,錢銘恩也正是他的父親。
只見錢元豪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目光閃爍的說道:「沒,今天下午沒課。這不是想你和我媽了嗎,就回來看看。」
「想我?恐怕不是吧。老實說吧,是不是又惹什麼禍了?」錢銘恩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臉上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給你惹過麻煩啊。從小就惹事的那是隔壁王叔叔家的小寶。」錢元豪敏銳的捕捉到了錢銘恩臉上的表情,馬上開始賣起萌。
「拉倒吧,你從小給我惹的事還少啊。不過你小子還算不錯,雖然小錯不斷,卻從來不惹**煩。比隔壁老王家的小寶強多了。」錢銘恩哈哈大笑著說道。
「爸,你渴了吧。這是我一個朋友特地托我給你送的茶,極品明前龍井。你嘗嘗看正不正宗。」見父親高興,錢元豪馬上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瓷罐,殷勤的說道。
「給我?」錢銘恩瞬間就抓住了話里的重點,伸手止住了準備打開罐子的錢元豪:「這茶等會再喝。先給我說清楚你朋友為什麼送茶給我?要不然我喝的不放心。」
「沒什麼,就是他聽說你喜歡喝茶。所以……」錢元豪看著嚴肅的父親,頭越垂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漸不可聞。
「說吧,這個人是誰,送茶給我圖的什麼。」錢銘恩淡淡的說道。
「……這茶是金麟琦送的,他想為作協做更多的貢獻。」錢元豪小聲說道。
「金麟琦?呵呵……我就知道這茶不好喝,可沒想到居然這麼不好喝。他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他的禮你也敢收?」錢銘恩語帶嘲諷的說道:
「本來我看他在文壇還算有作為,準備提攜提攜他。誰知道最近他昏招連出,先是無緣無故招惹朱子清,又鬧出非禮女記者的事情。他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我就算想幫也無能為力。這茶我喝不起,你還是給他還回去吧。」
「爸,沒有這麼嚴重吧。非禮女記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解釋清楚就行了。朱子清也不過是個新人,得罪他又能怎麼樣。」錢元豪一聽急了,連忙說道。
「子虛烏有?人家連照片都有了,這就是鐵證怎麼解釋?朱子清是新人不假,可人家不是無名小卒。他可是兩次上過新聞聯播的人。你爹我這麼多年也沒上過一次……」
「兩次?不是只有文賽第一名那一次嗎。什麼時候他又上了?」錢元豪有些失禮的打斷父親的話說道。
錢銘恩狠狠的瞪了錢元豪一眼,不過對於他的震驚也是感同身受。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時他也被震得呆了好一會。
「你忘了孫守青的畫了?前天故宮博物院迎接《江南》入館,這事可是上新聞聯播了。那幅畫上寫的就是朱子清的詩,新聞聯播還專門對他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整個文壇能享受到這種待遇的都寥寥無幾。」錢銘恩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而且他和孫賈兩位大師關係匪淺。你說得罪他會怎麼樣?如果後果不嚴重,金麟琦會嚇的連第三輪比賽都不敢參加嗎?現在還想當作協理事,簡直是白日做夢。」
錢元豪也被自己父親的話嚇了一跳,此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個不被自己放在眼裡的朱子清居然如此不好惹。心中頓時懊悔萬千。
可是後悔是沒有用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金麟琦就是被自己拖下水的。如果這個時候敢拋下他,那他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肯定會把自己攀咬出來。到時候……那場景太嚇人,不敢想。
錢元豪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事情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而且金麟琦對你一直都很恭敬,逢年過節都會有所表示。如果就這樣判他死刑,太傷人心了。其他人會怎麼想啊。」
錢銘恩沒有說話,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直到錢元豪心虛的低下頭才收回目光,用夾雜著失望的語氣說道:
「金麟琦抹黑朱子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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