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是何許人也
中山王徐達的長子,世襲魏國公,在軍中的地位,也僅次於馮勝和藍玉等老將而已,是絕對的實力派。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面對自己的妹妹,那是沒什麼辦法,可面對柳淳就不一樣了
這位鬚髮皆乍,宛如發怒的猛虎
敢跟我叫板,找死
「你們都是死人嗎居然把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了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徐輝祖一聲怒吼,家將手忙腳亂,紛紛沖了上來。
柳淳倒是沒什麼,可他身邊還站著朱高煦呢
小傢伙又是皇孫,又是王爺的外孫,他帶著人進府,家丁能有什麼辦法。
「這位大人,請出去吧別讓我們費事」
家將向柳淳圍過來,朱高煦把小眼睛瞪得溜圓,怒喝道「滾,都給我滾出去以下犯上,你們都該死」
這小傢伙跟獅虎一般,威風十足。奈何年紀太小了,不管表情多猙獰,缺了一顆門牙,怎麼看都沒啥威懾力,相反,還讓人發笑真是又凶又萌,凶萌凶萌的
就這麼個小東西,你們也怕
徐輝祖氣得大步過來,探手揪住了朱高煦的衣領,把他直接提到了一邊,絲毫不管小傢伙拳打腳踢。
「還不動手」
家將這回可不擔心了,直接殺向了柳淳。
柳淳此刻很平靜,甚至想笑自己在北平,還算個人物,到了京城,就真的不怎麼樣了
姓徐的,你沒聽過一句話,叫莫欺少年窮嗎
你以為我當真沒有半點準備啊
連點後手都沒有,就直接沖徐府,那不是勇氣,而是傻叉
「魏國公,你去外面瞧瞧,是誰來了」
徐輝祖面沉似水,他已經從簡單的對話當中,知道了柳淳的身份,而且徐輝祖也把教壞妹妹的罪名按在了柳淳頭上。
你個臭小子,敢摻和我們徐家的事情,弄得家宅不寧,老子立刻就殺了你,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不管誰來,全都救不了你」
這一次徐輝祖打算親自動手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
「那個徐賢侄,都是自己人,有事好說,何必大吵大嚷」
藍玉晃著高大的身軀,從外面幾步進來,直接站在了柳淳的身前,像是一堵牆似的,把柳淳保護得嚴嚴實實
藍玉比徐輝祖的年紀沒大太多,但他跟徐達是一輩的,自然是徐輝祖的叔父,而且攻破北元之後,藍玉威望迅速提高,儼然當世第一名將,只是他為何要幫柳淳,真是稀奇啊
徐輝祖強忍著怒火,沖藍玉抱拳,「原來是梁國公駕到,小侄失禮了當下小侄家中還有些私事,不方便招待,請叔父見諒」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處理自己家的事情,不相干的人走開
藍玉當然明白,可他就是不動如山
「賢侄,稍安勿躁,還有人要來呢」
徐輝祖大惑不解,沒一會兒,果然響起腳步聲,一隊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駕到為首不是別人,正是指揮使蔣瓛
徐輝祖都愣了,這是什麼意思
錦衣衛怎麼來了
他犯了什麼錯
值得指揮使親自出動
不得不說,錦衣衛真是凶名赫赫,哪怕連徐輝祖都心驚肉跳,不寒而慄。
「蔣大人,你這是所為何來」
蔣瓛是個很清秀細瘦的中年人,如果換身儒衫,就是個生,誰能想像,就是這傢伙,執掌最可怕的錦衣衛
「哈哈哈,魏國公,請恕下官冒昧打擾之罪。你放心,我過來就是了解一些情況,絕沒有對貴府不利的意思」
你也配
徐輝祖在心裡罵娘,錦衣衛壞滴很,老子信了你的鬼
這位魏國公輕咳一聲,正色道「既然蔣大人有事,那就問吧」
「別忙,還有人哩」
「還有」徐輝祖都目瞪口呆了,他不由得看向柳淳這小子不是大寧的一個小官嗎他不是第一次進京嗎
他有多大的本事
來了個梁國公不夠,又來了錦衣衛指揮使,還有人要來
是誰
難道是陛下嗎
徐輝祖都有點肝疼了,臉色很難看。倒是藍玉,在花廳四處亂轉,突然,從一個木盒子裡翻出一個精緻的茶餅。
藍玉眉開眼笑,跟發現了寶貝似的,「小子,這可是當世最後的小龍團了,陛下體恤百姓,降旨不准進貢。也只有他們中山王府,還藏有一點,我那裡都沒有來,咱這第一貢茶「
徐輝祖的心都在滴血
該死的藍玉,你屬哮天犬的不成這是他爹生前留下的寶貝,居然讓藍玉給翻出來了更可氣的是他居然要跟姓柳的一起茶,你們兩個粗魯的傢伙,能出什麼味來
正在徐輝祖暴怒,沒法發泄之時,外面真的又來人了。
太子朱標快步走進來。
「剛剛接到了軍報,父皇要去處理政務,只得讓我替父皇前來」
什麼
徐輝祖腦袋嗡了一聲,當真驚動了陛下
姓柳的有多大的本事
徐輝祖的內心,不停咆哮可臉上還要保持笑容,滋味很不好受。
「殿下,臣治家無方,驚動了聖駕,甘願領罪」
朱標倒是和氣,笑道「不礙的,你忙於軍務,家裡頭有些紛爭,也是情理之中,沒人會怪你的。」至於其他人,就不好說了朱標沒點破,但誰都知道。
徐輝祖越發惴惴不安
朱標坐在了中間,藍玉和蔣瓛坐在了右邊,徐輝祖坐在了左邊,至於柳淳,還有朱高熾和朱高煦,站在一邊看戲就夠了。
徐妙錦偷眼望柳淳,發現柳淳正衝著她微笑,小丫頭瞬間來了精神,反正都這樣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有什麼事情,都給掀出來
「殿下,我要告家廟的尼姑澄心,她,她哄騙孫媽媽的錢財,害得她人也瘋了,金銀首飾,一無所有,我要給她討回公道」
朱標微微點頭,「所以你就把家廟周圍的土地都給買下,把家廟圍起來」
「嗯外面的人進不去,自然不會受害,裡面的人出不來,也就不會害人」小丫頭理直氣壯道
徐輝祖哪裡聽得進去
「殿下,孫媽媽不過是一個僕婦,她把金銀細軟給了廟裡,也是心甘情願,並沒有逼迫試問,這京城大戶人家,又有幾家沒有家廟的舍妹的作為,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不可理喻」
徐妙錦想要反駁,朱標忙擺手。
「你們先不要爭吵,魏國公,你既然說是家廟,那廟裡的開銷,可都是王府在支應」
徐輝祖下意識點頭,「那是自然不過,應該有些善男信女的香火錢,哪個廟裡不是如此啊」
朱標淡然輕笑,又轉向了柳淳。
「前幾天父皇召見,讓你擬定一個回收舊幣,穩定寶鈔的方略,你現在研究的如何了」
柳淳忙道「殿下,臣這幾日查了一些公文,又請教了錦衣衛方面根據臣知道的情況,在京的許多大戶,都通過各種辦法,把手上的寶鈔換成了金銀,有的乾脆就去買田買地,還有拿出去放貸食利魏國公,這些事情,不知道你可有耳聞啊」
徐輝祖吸了口冷氣,他也不是傻瓜,柳淳多大的本事,能請來這麼多人幫忙
莫非家廟真的有問題了
徐輝祖別的不知道,但他可知道一點,那就是家裡的寶鈔沒有多少,幾乎全都被妻子換成了真金白銀,他也沒多想,誰都知道寶鈔不值錢,換了才好,徐輝祖還夸夫人會理財呢
寶鈔,家廟,太子,錦衣衛徐輝祖突然打了個冷顫,不好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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