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綰的行李很簡單,除了禮服和飾,其他的也就兩套換洗的衣服。全\本\小\說\網而穿在身上的,仍然是全棉的t恤和一條休閒ku,簡單得像是鄰家nv孩正要去郊遊踏青。
「嚴綰,你年紀還輕,這一次新人獎不能折桂,還有下一次。」閆亦心看到嚴綰在飛機上有點坐臥不安,忍不住低聲勸慰。
「我不是為了頒獎,大不了就是十,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嚴綰愣了一愣,才笑著說。自己虛度七載,可值得賺大了。扣掉了這一次,四年後,她還有機會再次參加新人獎的角逐。
而四年後,她相信隨著自己的成長,會努力朝著「捧杯」這個目標靠近。
也許是因為年齡的優勢,所以她對這一次的獲獎,心態真的很好。
「那你怎麼……」
「我是在想,這一趟飛機,如果換成經濟艙的話,可以省下多少錢,也許足夠買一台筆記本了吧?」
閆亦心哭笑不得:「你居然在想這個!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送一台給你。」
「我自己去買,要小巧玲瓏,便於攜帶。」嚴綰做了個鬼臉,從手袋裡拿出昨天剛剛完工的設計圖,「亦心,你看看我的新設計。我覺得用四種顏sè來表達這四片huā瓣,不僅顏sè豐富,而且用十八k白金,勾勒出復古的huā紋造型,然後鑲水晶和碧璽。碧璽和「辟邪」諧音,很合中國人的固有觀念。如果我們以碧璽為主打的話,也許可以打開中低檔寶石的局面。」
對於這樣一個「工作狂」,閆亦心只能無語以對。但是嚴綰這個似乎隨口而出的提議,卻讓閆亦心心中一動,看到了潛在的商機。
看著嚴綰興致勃勃的臉sè,忍不住張開了雙臂,把她的腦袋,摁到了自己的肩上。
「這一路上要十來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你昨天忙著完成設計圖,一定沒有睡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地睡一覺吧,到紐約了我再叫你。」
嚴綰打了一個呵欠,興奮漸漸退卻,睡意卻緊接著就上涌了。
閆亦心看著她安詳的睡容,忍不住想到了昨天和康繡杏的對話。
康繡杏比他們早一天赴加,閆亦心沒有去送行。
「杏子,我明天也要去美國,還要整理行李,手邊一堆luàn七八糟的事情要處理,就不去送你了,祝你一路順風,學業有成。」閆亦心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儘管還不能完全確認,但是康繡杏那晚上一閃而逝的怨毒,卻讓他心生警惕,嚴綰的車禍也許是真的與她有關。
「亦心哥哥,我這一去,可是要很久才能回來的!」康繡杏最擅長的,就是扮小可憐兒,「而且,如果你要去美國,不如我和你一起走嘛,我可以到華盛頓轉機。」
「我是去紐約。」閆亦心皺眉。
康繡杏只呆了一呆,就尖叫了起來:「你是陪那個嚴綰去……」
閆亦心很大方坦然地點頭:「嚴綰是我的nv朋友,我當然要陪她去。」
「你還記得姐姐嗎?如果姐姐……沒有出事,你們會不會在一起呢?亦心哥哥,你會不會成為我的姐夫?」
儘管隔了那麼久的歲月,可是提起康繡桔,閆亦心還是覺得心臟像是被刀割過了似的,生生地疼痛。
看著康繡杏,他竟然無法把頭搖開。康繡杏眼睛裡的得意和欣喜,讓他的頭,搖得很沉重。
「不會的。你不會忘記姐姐!你看到,難道不會想起姐姐嗎?我們長得這麼像,你看我的眉máo,還有眼睛,都說和姐姐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閆亦心閉了閉眼,硬起心腸:「不,哪怕你姐姐復生,我也只要嚴綰。」
康繡杏出的尖叫,幾乎震破他的隔膜。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康繡杏卻像瘋了似地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地搖頭。
「別找嚴綰的麻煩,我不希望自己當成妹妹呵護的杏子,不再天真善良。」閆亦心很認真地說。
康繡杏臉sè一白,她瞪著閆亦心搖頭:「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可是她眼睛裡一閃而逝的慌luàn,卻證實了閆亦心的猜想。
他掙脫了康繡杏八爪章魚一樣攀住他的手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硬起心腸,他沒有回頭,所以不知道康繡杏眼裡的絕望和不甘,幾乎刺破他的背脊。
「亦心……」嚴綰睡夢中的喃喃低語,把閆亦心從回想里拉了回來。看著嚴綰微皺的眉心,他忍不住心疼。伸出手,輕輕地把她眉間的褶痕抹開,心裡卻忽然踏實了起來。
上天待他不幸,讓康繡桔在huā樣年華的時分亡去。上天待他何幸,讓他在數年之後遇到了嚴綰。
他們的時間算得很緊,到的時候已經是美國的黃昏。在賓館裡草草地用完了下午茶,溫熱的咖啡滑入胃中,感覺jing神就是一振。也來不及欣賞國際xing大都市的繁華,兩個人換上禮服就直接趕往頒獎現場。
嚴綰現在可算明白了,為什麼大部分的頒獎典禮都喜歡在晚上舉行。這才是珠寶的盛會,燈光下,鑽石、紅寶石、藍寶石、貓眼石、祖母綠……無數的珍貴寶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一場珠寶的大比拼,嚴綰再次確認,能夠參加這個所謂新秀獎的,都有著極強的經濟實力。對沈思薇曾經說過的,沒有熱cào作進不了複賽,倒是有相當深的認同感。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些鑽石,可不是立方氧化鈷或者合成鑽石之類的替代品,一顆顆都貨真價實得很。
如果說嚴綰在前一刻,還覺得自己的禮服過於華麗,這一刻,就覺得自己像是被捲入大海的一葉小舟,落在人群里,根本就濺不起一點lànghuā。
她引起別人的注意的原因,那也絕不是設計jing美繁複的huā邊,而是素白的顏sè,在huā枝招展里格外的醒目。
君不見,舉凡款款走來的未來設計之星們,個個都是名家剪裁,珠寶繞頸。嚴綰苦笑了一聲:「這簡直是珠寶展示會嘛!」
「總共也就十個人,能不一爭長短嗎?中國人進入決賽圈的,只有兩個。」閆亦心不經意地說,把她送到了候選人的座位,「我坐在後排,會一直陪著你的,別緊張。就如你說的,十名也是成功,你是年齡最小的一個。」
嚴綰點頭,心中卻是一跳,那就是說,除了她,還有一個,就是沈思薇了。
心裡忽然有些緊張,雖然她沒有想過捧杯,但是如果輸給了沈思薇,心裡卻怎麼也不是滋味。所以,在看到沈思薇的身影,出現在紅sè地毯的邊緣時,嚴綰的手指,忍不住握緊了自己的另一隻手。
沈思薇盛裝出場,一襲黑sè的長禮服,一側開叉至大tui的根部,lu出均勻修長的美tui。不知道什麼時候挑染了滿頭的bolàng長,披在肩後。戴的全套鑽石飾,連耳墜都是克拉鑽。
脖子裡的那顆梨形白鑽,至少在三十克拉以上。
比較來比較去,嚴綰覺得自己就像站在白天鵝堆里的醜小鴨,一點都不起眼。
儘管她一向淡泊,並不像作名利之爭。但是看到自己被沒入了汪洋,多少也覺得有點失落。
頒獎典禮很快就開始了,嚴綰看著沈思薇朝著自己走來,正在遲疑著要不要打個招呼,沈思薇卻目不斜視地在她身邊落座。這時候,嚴綰才現她和沈思薇的座位是緊鄰的。
「沒想到閆亦心陪你出席這樣的場合。」沈思薇很冷淡地說,「聽說閆老爺子在家裡大雷霆 ,不知道有沒有bo及於你?」
嚴綰愣了一愣,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坐在後排的閆亦心,卻只看到他沉靜如水的面容,臉上還是那樣溫和的淡淡笑意。想到他又是一個人承受閆老爺子的怒火,帶她出席壽宴之初,想必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局,竟是絲毫不lu口風,心裡頓時一暖。
身邊的珠光寶氣,便再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有人在一旁無條件的維護,就已經是她最大的底氣。於是,她淡淡一笑,眼bo流轉,竟是寶光生輝。
映著七彩流光的黑歐泊,竟覺得那張臉,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思薇呆了一呆,才恨恨地轉回了頭。儘管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神sè,可是抓住椅子扶手的掌心,卻已經忍不住用了力。
她不是嚴綰,如果這一次捧不了杯,閆氏固然容不了她,就連陸氏,恐怕也不會像以前承諾的那樣接收她。
那麼,她的設計師生涯,將會隨著這一次冒險而終結。
新人獎分一二三名,剩下的就是七個優秀獎。不管怎麼,有幸參加這新典禮的,自然個個都不會空手而歸。但既然坐到了這裡,人人的眼睛,自然就是盯著那尊新人獎的獎盃。
這是對一個初入行的新人,最高的獎項了。
當然,循例,一個報的,自然是三名,來自法國的金nv郎。有人羨慕,有人失落,有人卻帶上了更深的期待。
嚴綰覺得這樣的頒獎,這是一種折磨。本來能擠身前十名,實力相差也不會很大。也就是說,誰都有機會問鼎,也誰都有機會落在三甲之外。
看到三名的美nv風情萬種,喜氣洋洋地走下台來,嚴綰的眼睛裡都是羨慕。側目四顧,現周圍的候選設計師,個個都屏住了呼吸。
台上,又揚起溫厚的嗓音:「現在宣布,本屆新人獎的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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