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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金婆子聽到這話,驚恐地發現薛素竟然是要拿自己開刀,險些被活活嚇破了膽。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村婦脾氣如此乖戾,剛到京城屁股還沒坐熱,便琢磨著把將軍府中的奴才換上一批,難道不怕鬧出亂子?
薛素還真不怕,她是生意人,自然要以利益為重,府裡頭的奴才不聽話,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反而白白浪費銀子。
雖然只在府里住了三天,但她心裡如同明鏡一般,知道這幫人都看不上她的出身,覺得打涇陽過來的都是土包子,眼前這個金婆子,只是後院管灑掃的,手上並沒有多大的權力,偏偏愛在人後說三道地,現在發落了她,也算是殺雞儆猴。
李管家是個識趣的,按著薛素的話,吩咐兩個小廝一左一右拉著金婆子的胳膊,將人拽出了正堂,老婦嘴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起來倒是挺悽慘的。
蓮生瞥了一眼門口的場景,眼裡露出了幾分不忍,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求情的話來。
小姑娘過了年才剛十三,心軟也是正常,薛素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衝著李管家道,「勞煩管家上街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臨街的店面,我準備做點小生意。」
之前在涇陽開私館每月都能賺上好一筆,如今她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又是將軍夫人,一般宵小不敢得罪,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更應該大展拳腳,讓顏如玉徹底闖出名聲來。
別看楚清河現在待她好,但天下烏鴉一般黑,若是有朝一日他變心了,自己還不是得乖乖從將軍府搬出去?靠男人只能一時輕鬆愜意,想一輩子都呆在富貴鄉里,還得她自己仔細籌謀才是。
聽到這話,李管家也沒覺得詫異,高門大戶的女眷不少都有自己的鋪子,此刻夫人只準備開一家,倒也不算什麼大事,只要不拋頭露面,親自沿街叫賣,丟了將軍的臉面就成。
「老奴立馬讓人出去找,肯定能給夫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薛素輕輕嗯了一聲,回屋寫了兩封信,分別給劉怡卿和胡明月二人送去。
去年她兩個手帕交全都成親了,嫁到京城也不知日子過的如何,若是方便的話,約出來去茶樓中小聚也是好的。
春蘭接過信封,飛快地跑了出去,這丫鬟到府時還帶著胡明月的回信,倒是劉怡卿那邊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見天色擦黑,楚清河沒在主臥,薛素吩咐丫鬟送水進來,往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象膽膏,面頰冰涼水潤,身子泡在熱氣滾滾的水中,甭提有多舒坦了。
雪白雙臂搭在浴桶邊緣,皮肉細膩的好似抹了一層豬油般,滑不溜手,配上豐盈有致、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的好身段兒,簡直能把人的眼珠子粘在上面,拔都拔不開。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
鼻前嗅到濃郁的桃香,感受到屋裡撲面而來的水汽,楚清河輕車熟路走到屏風後頭。
薛素算了算時辰,約莫臉上的脂膏敷的時間差不多了,小手掬起一捧水花,將面上粘膩透明的膏狀物擦掉。
高大英挺的男人邁步走到她面前,銳利的鷹眸仿佛草原上盯緊了獵物的野狼,眼神中蘊藏著貪婪與勢在必得,那副渾身緊繃的模樣,好像要將女人徹底吃進肚,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洗乾淨了嗎?」
糙黑手背搭在桶沿,跟女人粉白的手臂形成了鮮明對比,好像炭條與麵團似的,差別極大。
薛素存心想要逗逗這人,口中道,「洗倒是洗淨了,只是泡的時間太久,兩腿麻的很,怕是不等我踩在小杌子上,就會摔得爬都爬不起來。」
一陣水聲響起。
女人被楚清河牢牢箍在懷中,整個人都懸在半空,不能腳踏實地感覺讓她有些彆扭,藕臂下意識地緊緊攀住男人結實的脊背,透明的水珠滾落在地,淹濕了一片。
楚清河將人直接放在床榻上,大掌一把將架子上乾燥的巾子拽下來,遞到薛素麵前。
將濕透的頭髮擦得半干,她不急不緩穿上淺粉的綢衣,只要一想到那些碎嘴丫鬟說過的話,杏眼裡便燒起了熊熊怒火。
「別看夫人貌美,渾身氣度根本比不上譚小姐,當初將軍從戰場上回來,因為身受重傷,不願拖累譚小姐,便主動退婚,眼下之所以會娶這位,估摸著也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給楚家留個後……」
「就是,譚小姐是什麼身份?人家可是兵部尚書的嫡女,早幾年日日來咱們將軍府,相處多年的情誼,哪是外人比得了的?」
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薛素刻意放柔了聲調,問,「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楚清河不明白她為何要這般開口,伸手將床榻上散亂的衣裳歸攏好,放在一旁,他瓮聲瓮氣道:
「說什麼?」
房中燭火併不算亮,這人站在床頭,面龐正好讓陰影遮擋住,看不清表情。
薛素好懸沒被氣的昏迷過去,她死死咬牙,兩手揪著錦被,差不點將光滑的被面都給戳了個窟窿。
帶著糙繭的掌心輕輕捏住柔嫩的後頸,感受到女人僵硬的身子,他不由皺眉,暗自思索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才惹怒了小媳婦,讓她氣成這副模樣。
一把將這人的手甩開,薛素側過身子躺在床裡面,錦被將玉白小臉擋住,連朦朧的輪廓都看不見。
「你可是惱我了?隱瞞身份的確是我不好,不過我待你一片真心,保證絕不納妾蓄婢、」
話還沒說完,只見錦被被人一把掀開,薛素惱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片真心?我看你心裡頭裝著的只有那位譚小姐吧?曾經的未婚夫妻,相伴多年,為了不拖累人家,竟然主動解除婚約,這份深情厚誼我哪裡比得上?」
前世王佑卿為了尚錦月公主,狠心將薛素母子二人拋棄,這輩子楚清河心裡又有一道白月光。
對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當年他沒有跟那位譚小姐成親,反而娶了自己,是不是每到午夜夢回就會暗暗懊悔?
明知道不該這麼想,但薛素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念頭,她心裡的嫉恨不住地往外涌,貝齒死死咬住下唇,嘴裡都嘗到了一股腥鹹味兒。
男人木愣愣站在原地,緩了片刻才明白小媳婦為何動怒,原來是得知了譚元清的事情。
鐵臂摟住了柔細雙肩,女人拼命掙扎,但楚清河只用了一隻手,便將她制住了。
「我的確跟譚元清定過親,她父親是我義父,對我有知遇之恩,為了親上加親,才提出聯姻的法子,不過自打我受傷後,譚元清便三番四次來到將軍府,說自己命苦,想要絞了頭髮去廟裡做姑子,常伴青燈古佛,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反正沒有半分情誼,便順水推舟解除了婚約。」
一開始薛素心底還有些醋意,但越聽她越清醒,到了後來竟然心疼起眼前的男人了。
輔國將軍殺了不知多少作亂的匈奴,守在邊城,護住一方百姓安居樂業,但譚元清竟然因為自己未婚夫身受重傷,對他十分嫌棄,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退婚。
雪中送炭不常有,但像這種落井下石的女人,薛素還是頭一回見。
馥郁的身子被氣的發抖,原本白皙的小臉此刻也漲的火紅,她忍不住斥道:
「你這人未免太窩囊了,她貪慕權勢背信棄義,你還為她著想,不忍心毀了人家的名聲,主動退親,我倒是沒看出來,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輔國將軍竟然是這種憐香惜玉的性子!」
聽見媳婦喘著粗氣的動靜,楚清河生怕她氣壞了身子,炙熱掌心按在脊背上,一下一下給她順氣。
「無論如何,譚元清到底是義父的女兒,雖然性子不好,但結不成夫妻,到底是什麼德行也與我無關,要是府里下人再亂嚼舌根,你直接將人發賣出去就是。」
額頭抵著結實的胸膛,感受到衣襟下平穩有力的心跳聲,薛素心裡舒服了,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再有人口無遮攔,我可不管他是不是府中的老人兒,絕不會留情。」
偌大的將軍府,能被楚清河放在心上的,只有薛素跟蓮生。
雖然蓮生並不是他嫡親的侄女,但從小將這孩子養大,他早已將這孩子視為血親,至於素娘,則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
心裡這麼想著,他兩指捏住女人下顎,稍一用力,巴掌大的小臉便被迫仰起來。
湊近了看,眼前的畫面好像更清晰了些,楚清河能分辨出哪裡是女人嬌艷欲滴的紅唇,烏青濃密的髮絲,以及如同蝴蝶振翅輕輕顫抖的纖長眼睫。
他喉間一緊,好似按捺不住般,在眼瞼處落下一吻。
被胡茬刮的面頰生疼,薛素忍不住埋怨了聲,「你快遠著點,胡茬刺人的緊。」
說著,她一扭腰,踩著繡鞋下了床,在妝匣中翻了翻,總算找到了平時用的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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