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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不由一愣,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對上他的雙眼,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顏如玉就開在京城,也不會閉店,陳公子想要上門,隨時都可以,不過私館中女客居多,萬萬不能衝撞了她們,否則這份責任我可是承擔不起的。」
陳卓也是生意人,他眼力不差,自然能看出這家私館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且不提那些珍稀貴重的方子,只看主家對待客人的態度,就比旁的店鋪強出數倍。
不知何故,站在陳卓面前,蓮生無端覺得有些彆扭,她低著頭,眼神閃了閃,道:「嬸娘還在外面等著,陳公子既然身體不適,做完活就好好歇息,莫要太勞累了。」
說完,蓮生轉過身,往堂屋的方向走去,纖細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後院,也沒有注意到男人越發深濃的眸光。
薛素坐在軟椅上,手腕壓著脈枕,閆濯手指搭在皓白的肌膚上,仔細探聽著脈相。
「胎兒養得不錯,不過你憂思太重,應該放寬心,否則等月份重了,身子骨恐怕會承受不住。」
閆濯的醫術薛素還是信得過的,只不過近段時日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太多,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就算因緣際會死而復生,到底也沒什麼本事,不能行軍打仗,不會勾心鬥角,只得眼睜睜地等待著結果。
「邊城的戰況如何?」
閆濯伸手打開荷包,捏了一片薄荷,放在嘴裡咀嚼。
薛素腦海中浮現出楚清河的話,搖了搖頭,道:
「情況不太妙,侯爺比我還急,偏他還以為自己遮掩的很好,嘴角都長出燎泡了,勞煩表哥開一幅下火的湯藥,回頭我給他熬上,免得傷了身體。」
細膩掌心搭在微凸的小腹上,薛素抿了抿唇,忽然瞧見小姑娘掀開帘子走過來,面頰微微泛紅,卻不像動怒,也不知姓陳的究竟說了什麼。
「蓮生,你怎麼沒把陳公子帶出來?」
對上嬸娘稱得上嚴肅的神情,小姑娘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討好地笑笑,「要不再多留幾日?反正陳公子也沒壞心。」
「他是外男,你是女子,若是接觸過密,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蓮生這會兒也反應過來,連連保證,「嬸娘放心,侄女肯定不會跟陳卓私下碰面,待他養好傷,馬上離開便是。」
薛素仍覺得有些不妥,她想了想,直接拍板道:
「這幾日你呆在侯府,不許來私館,等陳卓離開了,再回店裡。」
目光落在閆濯身上,薛素繼續說,「還請表哥多費心,盯著點陳卓,別再讓他將湯藥倒了,戰場上有多少將士都用不起藥湯,他倒好,這般糟踐東西。」
「放心便是,我會好好看著的。」
閆濯笑呵呵答話,他跟陳卓的接觸並不少,也能瞧出幾分,這人品性不差,城府卻深了些,只要他不算計蓮生,不算計輔國侯府,便不會鬧出來什麼亂子。
一把拉住小姑娘細細的手腕,薛素站起身,衝著男人微微頷首,然後就坐上馬車往侯府趕去。
陳卓一直呆在後院,也不清楚廳堂中發生的事情,等他緩過神來,才發覺蓮生已經好幾日沒有出現在私館中了。
他走到廂房門口,看著正在搗藥的閆濯,忍不住問:
「蓮生小姐怎麼不在?」
閆濯掃也不掃他,繼續干手裡的活計,等廚房的藥湯熬好後,這人把瓷碗送到了陳卓面前。
「喝了吧。」
陳卓知道閆大夫不會害自己,他接過藥碗,等藥湯沒那麼燙了,這才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著。
「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排乾淨了,該離開私館了。」
陳卓有些愣神,他還想說些什麼,只聽閆濯開口道,「你在店裡一日,蓮生就不會回來,要是不想耽誤她,還是快些走吧。」
經商多年,陳卓經歷過不少風浪,並不會因為這些話而更改心意,他挑了挑眉,問:
「是夫人做下的決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蓮生年輕,不經世事,容易被人矇騙,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必須提著小心,否則小姑娘誤入歧途,後果不堪設想。」
「歧途?」
陳卓重複了一遍,將藥碗放在桌面上,眉心緊皺,臉色發青,神情實在稱不上好。
閆濯不願跟他爭辯,再次重複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早就知道,病症痊癒的那天,就是該離開私館之時,又何必繼續拖延下去?」
「先前蓮生小姐說過,只要陳某不衝撞店裡的女客,就可以一直留下。」
「她是小輩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
身為大夫,閆濯對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病人,實在是生不出半點好感,陳卓身中劇毒,就算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他將湯藥暗自倒掉的舉動,依舊令人怒氣上涌,恨不得好生教訓一番。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陳卓也無法厚著臉皮呆在此處,他深吸一口氣,衝著閆大夫拱手,道:
「多謝大夫替陳某診治。」
閆濯沒搭理他。
等人離開後,他不住嗤笑,衝著私館裡的小丫鬟吩咐,「去侯府通報一聲,說那人走了。」
丫鬟忙不迭的應聲,隨即小跑著離開了店裡。
葛崇忠於皇室,卻也有自己的想法,如今匈奴首領帶兵攻打,本就不利於大虞,若是再讓肖家父子隱瞞下去,恐怕等玉門關被攻破了,京城都不會得到消息。
因此,楚清河送來密信商議,他想也不想地便同意了,將邊關真正的情況寫進戰報中,派忠心耿耿的親兵快馬加鞭趕往京城,將東西遞送到了朝堂上。
這天早朝時,手裡拿著親兵送過來的戰報,皇帝腦袋嗡的一聲,面頰漲成了豬肝色,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肖家父子不是鎮壓住那些匈奴了嗎?為何會屢戰屢敗,折損了整整五萬兵丁,那可都是大虞的兒郎,要是上面所記載的內容為真,肖家父子如此欺上瞞下,還真是膽大包天!
站在殿中的五皇子見父皇面色不佳,他徑自走上前,躬身問道,「父皇,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聽到這話,充斥在胸臆中的怒火總算有了發泄的地方,皇帝一把將戰報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你們自己看!」
五皇子右眼皮跳個不停,彎腰撿起地上的戰報,剛看清上面的內容,他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篤定道:
「父皇,這份戰報肯定是假的,承恩侯前幾日還送回消息,說邊城形勢大好,無需其他城池增援,怎會南轅北轍,差距如此之大?」
看著五皇子的背影,楚清河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當初陛下之所以挑中了承恩侯當主帥,除了有肖迎年蠱惑以外,這位殿下也出了不少力,否則十幾年沒打過勝仗的老侯爺,怎能一躍成為主帥,掌握幾十萬大軍?
皇帝雙眼爬滿密密麻麻的血絲,他將目光放在楚清河身上,嘶聲問,「輔國侯,你怎麼看?」
楚清河走上前,聲音無比平靜,「微臣不知。」
「不知?你在邊關呆了十幾年,竟會不知?難道連你也要糊弄朕?」
大概是動了真火的緣故,皇帝的胸膛不住起伏,明顯有些不正常。
「臣早就將兵權交了出去,也從未關注邊城的戰事,哪有渠道了解?」
對於皇帝,楚清河心中的憤怨並不少。最開始他忠於帝王,完全沒有生出異心,但一次次猜忌、一次次打壓,幾乎牽連到家中的妻兒,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匹夫又怎會沒有怨氣?
「楚清河!你是在怪朕了?」
皇帝蹭的一聲從龍椅上站起身,將旁邊的余公公駭了一跳。
「微臣不敢。」
「朕看你膽子大的很!你出身行伍,本該將心思放在軍營中,卻屢屢因女色誤事,全然不配當輔國侯!傳朕旨意,即日起削去楚清河的官位,永不復用!」
面容剛毅的男人跪在地上,衝著皇帝叩頭,啞聲道:
「謝主隆恩。」
說完,他徑自離開養心殿,再也沒有回過頭。
五皇子看著楚清河的背影,心裡湧起了無比濃厚的悔意,所謂千金易得,良將難求,要是楚清河還守在邊關,匈奴根本沒有膽子大舉進犯,一旦他們得到了這人貶官的消息,怕是會更加瘋狂。
規勸的話語在喉間打轉,但看到皇帝猩紅的雙目,他最終仍沒有說出口。
只希望肖家父子中用些,切莫讓玉門關失守,否則關內幾百萬的百姓,就會陷入到無邊無盡的地獄裡,再難脫身。
下朝後,皇帝快步離開了養心殿,他伸手捂著胸口,不住地嗆咳著。
余公公見狀,趕忙讓人將太醫叫過來,給陛下診脈。
「朕究竟是怎麼了?」
太醫跪倒在地,額角不住地往外冒冷汗,聲音艱澀的說,「微臣醫術不精,並未看出異常,陛下不如將林大夫宣進宮,您一直服食補元丹,想必他們更清楚該如何診治。」
「沒用的東西!」
皇帝惡狠狠地咒罵著,覺得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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