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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趙湘蘭雖然沒什麼見識,但她心思卻十分狠毒,又生下了薛程,說的話薛父也能聽進去幾分,若不收拾,將來恐怕還會招惹不少麻煩。
若楚清河還在,薛素也不必顧忌這麼多,但此時此刻她沒了倚靠,在偌大的京城中立足都不易,萬一禍起蕭牆,那種後果她根本承受不起。
心中思量片刻,薛素已經做下了決定。輔國侯府在京郊攏共有好幾個莊子,有些莊子十分偏僻,比起先前去過的劉家莊都不如,將趙湘蘭送到那種地方,再找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仔細看守,她這輩子恐怕都逃不出來。
將李管家交到跟前,女人輕聲吩咐,「此刻趙湘蘭被關在柴房中,明個兒一早便送出去,找的莊子越偏僻越好,知道嗎?」
在侯府里當了這麼多年值,李管家對夫人的性情十分了解,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連聲道,「老奴省的,定會將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絕對不會出現在京城中。」
話落,李管家從正堂中離開,挑揀出幾個人手,將消息瞞得極為嚴實,即使薛家父子還在寧水閣呆著,也沒聽到半點風聲。
過了七八日,這天薛程在街上遛彎兒回來,拿著雞毛撣子掃了掃身上的雪,突然想起好幾日沒見著親娘了,耳邊少了嗡嗡的絮叨聲,他說怎麼這般清靜。
咂咂嘴,直接走到堂屋離去,看著正在喝茶的薛父,他忍不住問,「爹,我娘呢?為何一直沒見著人影?」
在薛程心裡,他娘的性子十分潑辣,根本不是個吃虧的主兒,就算薛素是堂堂的侯夫人又如何?在他娘手裡依舊討不著半分便宜,還得將寧水閣巴巴地送出來,給他們一家子居住。
玲瓏懷了身孕,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薛父最愛這種溫柔的女人,再加上老來得子,甭提有多痛快了,便將心思都放在了玲瓏翡翠身上,哪還能顧得上趙湘蘭?
此刻聽到問話,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將茶盞放在桌上,「說起來,我好幾日都沒見到你娘了?她好像被關進了柴房裡,難道這麼長時間都沒放出來?」
薛程雖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對親娘還是有幾分在乎,聞得此言,登時他就急了,那張跟薛父十分相似的面龐漲得通紅,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納妾也就算了,怎麼連我娘都不顧?萬一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十三四歲的少年惡狠狠地瞪著玲瓏,眼中蘊藏著無盡的惡意,那副模樣甭提有多瘮人了,不止玲瓏害怕,就連薛父心裡頭也有些發憷。
從寧水閣跑出來,薛程直奔正院而去,他根本沒讓奴才通報,徑直闖進屋中,扯著嗓子質問,「薛素,我娘到底在哪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要把我們一家子都給毀了嗎?」
坐在八仙椅上的女人面色不變,衝著春蘭使了個眼色,小丫鬟飛快地跑了出去,沒過片刻便將許呈帶了進來。
肩膀寬闊氣勢非凡的侍衛就在眼前,薛程心裡不免有些發憷,態度遠不如先前囂張。
見他老實了,薛素不急不緩地開口,「你娘被我送到了鄉下的莊子裡,你好好留在侯府讀書,若是安生的話,每隔三月便能見到她一回,若是敢鬧出什麼么蛾子,就別怪我不顧姐弟之情了。」
薛程是老薛家唯一的獨苗兒,從小便養出了一副人嫌狗憎的性子,此刻被氣的不行,偏偏薛素身為侯夫人,身邊還有這麼多的侍衛護著,他半點法子也沒有,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這是你說的,我乖乖讀書,你不許對我娘下手。」薛程色厲內荏。
「放心便是,你娘肯定能好好活著。」至於活的怎麼樣,就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了。
薛程氣勢洶洶的來,灰頭土臉的去,臨走時就跟爽打的茄子一般,再也囂張不起來了,看著他的背影,薛素心裡頭無比痛快。
自打母親死後,沒少受到趙湘蘭的折騰,之所以嫁給楚清河,還是因為那個惡婦將她關進了楚家的院子裡,毀了名聲才不得不成親,雖然夫妻二人感情極為深厚,她的日子也過的越發順心,但當年受過的苦楚卻牢牢記在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會忘。
一晃又過了小半個月,顏如玉新店的生意越發紅火,每日登門的客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因梅花膏與蘭香膏分量並不大,只塗臉的話,用上一個月便沒了,若是塗抹身子,耗費的更快。
因此有的客人一次買個七八盒,除了自己用,還能捎帶給家中的姐妹。眼下顏如玉的脂膏在京城中徹底打響了名氣,年輕貌美的姑娘們最愛用這家店鋪的東西,如此一來,老客越來越多,生意哪有不好的道理?
程三娘看在眼裡,急在心頭,她雖然偷了不少私館的秘方,加以改進後直接在佳人坊中出售,但紙包不住火,總有客人能發現貓膩,雖然礙於太后的玉旨,她們並不會大肆張揚,私底下卻交談過數次,說程氏人品不佳,嫌棄佳人坊的脂膏湯劑要價過高。
此消彼長之下,店裡的情況自然不如顏如玉。
她心急如焚,再也顧不得錦月公主的交代,直接登門了。
按理而言,錦月有自己的公主府,不該住在王家,但她對王佑卿情根深種,實在捨不得分隔兩地,索性就一併搬了過來。
看到臉色慘白的程三娘,錦月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冷淡開口,「先前本宮便跟表姐說過了,你是余公公的對食,最好不要來王府,萬一毀了佑卿的名聲,這該如何是好?」
心裡頭憋著一股火兒,程三娘卻不敢衝著這位金枝玉葉發作,她笑得比哭還難看,啞聲道,「若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上,小婦人怎會勞煩您?薛氏那個賤人委實可惡,開了一家新店,已經快要將全城的生意搶過去了!她即使成了寡婦,日子依舊過的萬分瀟灑,前幾日小婦人曾見過她一回,發現薛氏姿容更艷,又嬌又俏,仿佛盛放的牡丹花似的……」
錦月本就恨毒了薛素,此刻聽到這話,登時氣的柳眉倒豎渾身發抖。
「那蹄子有什麼好的?我看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狐狸精,楚清河才死多長時間,她便四處拋頭露面,搔首弄姿,實在是令人不齒。「
「但男子卻不這麼想,薛氏五官生的極美,她本身又經營私館,善於保養自己,不止臉蛋挑不出瑕疵,身段兒也跟玉葫蘆似的,該凹的凹該凸的凸……」程三娘繼續激將。
錦月果然上鉤了。
她狠狠拍了下桌子,心裡又氣又怕,大虞朝並不阻止寡婦改嫁,若薛素真盯上了佑卿,即使駙馬不能納妾,二人私下裡有了首尾,也夠讓人膈應的。
「本宮早就派人打聽清楚了,岳山有一夥山賊,十分殘暴,被他們抓緊手裡的人,男子全都丟了性命,而女人則被肆意姦淫,若薛素真落到了山賊手中,姿容越美,受到的折磨就越多,到時候看她還有沒有臉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聞言,程三娘不由打了個激靈,怎麼也沒想到錦月會如此心狠,她這是要生生逼死薛素啊!
狐狸眼微微一眯,她試探著問,「山賊並非善類,該如何讓他們出手?」
「這你就不用管了,老老實實呆在余府等好消息便是,不出三日,輔國侯夫人失蹤的消息便會傳遍整個京城,女子的名聲最為重要,即使薛氏沒死,或者回來了,也沒臉再出現在你我面前。」
掃見女人得意的神情,程三娘暗暗詫異,她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錦月竟長進了這麼多,與往日那個單純的公主大相徑庭。
從正堂中離開,還沒等邁下台階兒,便看到身量頎長的男子迎面走來,俊美斯文的面龐上帶著點點笑意,穿著青色的薄襖,氣度不凡,如同山林中的青松,能勾動無數女子的春心。
看到程三娘,王佑卿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他很清楚這個表姐究竟是什麼德行,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來找錦月公主,肯定沒什麼好事。
「表姐來府,怎的不提前知會一聲,母親前幾天還說想你了。」
聽出他話中的不虞,程三娘訕笑道,「佑卿也知道,我是閹人的對食,名聲臭不可聞,而你是翰林院修撰,最是清貴不過,若是影響了你,表姐心裡頭哪能過意得去?」
邊說著,女人邊嘆氣,眼角眉梢儘是黯然之色,若非王佑卿早就知道了程三娘的真面目,恐怕也會被她糊弄過去。
目送著程三娘離開,王佑卿邁步走進正堂。
一看到駙馬,錦月眼底滿是喜色,頰邊露出淺淺的笑意,快步迎上來,她一把挽住了男人的胳膊,神態十分單純,任誰也想不到,那般惡毒的法子竟是她琢磨出來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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