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漢起的早,年紀大了天蒙蒙亮,他就睡不著了,起來也沒事做,在家裡轉轉,在陽台上抽菸,過了一會兒六點多田母也起來了。
銀行最早也要八點開門,田鳳英睡不著,熬了一晚上還要等銀行開門,心裡著實著急,田母勸了她兩句。
早上田母把大姑娘喊醒,關著門跟田小暖說兩句話,田母想讓田小暖跟著去幫幫田鳳英,她一個人帶著這麼多錢,田母也著實不放心,其次柳燕那個人不好對付,找孩子誰知道還出什麼么蛾子,田父這樣不爭氣,坑的都是田鳳英,借錢打欠條的都是她,田母看田鳳英這般,心裡有些不忍。
「媽,能不去嗎?沒幾天我就開學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見我爸,柳燕都無所謂,可是看到我爸,我心裡就煩。」
「小暖,想想你大姑,你看她這下寫了兩萬多的欠條,你盯著點吧,這錢可都是她借的,你就當幫幫你大姑,再不濟救個小孩子,也是積德的事情,媽是不好出面。」
田母都這般說了,加上田小暖昨天看大姑一臉塵土憔悴的樣子,這幾個月田家發生的事情,確實把她也折騰的夠嗆,父親那就是個生命不息折騰不止的主,田小暖想了想,起床穿衣服。
早上銀行們還沒開,田母她們就在門口等著,開了門進去第一個取了錢,銀行專門給了個信封,錢就裝在裡面,田鳳英小心地放進包里,緊緊把包摟在身前。
「鳳英啊,錢你可拿好了。」
「哎,嫂子,我……我都不知道該咋謝謝你,你幫了我們全家。」田鳳英眼眶濕潤起來。
「我只是想幫你,別人我管不著,這幾天讓小暖陪著你把孩子要回來,我就不去了,明天食堂要上班,我要麼先給你把班帶著,你早點把事情了了回來上班。」
「嫂子……」田鳳英呆住了,沒想到嫂子替自己考慮的這麼周全,她也想請大侄女幫忙,她覺得大侄女鎮得住場子,而且讀書多也有主意,可是這事田鳳英哪裡開得了口,自家和大嫂家成了這個樣子,哥哥做的還是這種醜事。
「小暖,大姑謝謝你,我一個人有時候真的是沒主意,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田鳳英一個勁地道謝,只覺得有了田小暖陪著,贖回孩子的事情仿佛就有了希望,人也有了信心。
「走吧大姑,咱們早點回去,到底是咋回事,柳燕都說了些什麼話,你和我在車上詳細說說。」
田鳳英跟田小暖坐公交車回到鎮上,車子上田鳳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詳細跟大侄女說了一遍,還有昨天發生的事情,田小暖聽得仔細,心裡有些疑問又問了問,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回去,柳燕和她男人已經在田父家裡等著了,一看田鳳英回來帶著田小暖,田父是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大姑娘回來了,難道是幫自己的?
柳燕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懼意,她幾次接觸田小暖後,使的手段全被田小暖看穿反擊,在田小暖手上一敗塗地,讓她本能有些懼怕這個小姑娘,只覺得自己站在她面前,就跟沒穿衣服似的,自己的醜事她一清二楚。
「我來是幫你們找回孩子的,錢是我母親借給大姑的。」田小暖表明來意,明顯發現柳燕鬆了口氣。
「哥,把你的錢全拿出來,還有你的錢也先都給我,我借了一萬五,但是要多準備些錢,你放心如果有剩餘,先把你的錢還給你。」
關係到找兒子,男人也不含糊,從衣服內的口袋掏出三千塊錢,田父就顯得肉痛很多。
「鳳英,你這都這麼多錢了,我那點錢還要過生活,就別拿了行不。」
「哥,你把孩子賣了,這錢就是賣孩子得的,你花的下去,趕快給我拿過來吧,咱們早點去小馬莊找人。」
田父見妹妹態度堅決,被妹妹點出賣孩子這事,田父有些難堪,瞅了眼田小暖,見她面無表情,估計自己做的事她肯定都知道了,田父稍稍有些懊惱,馬上又想通了,她個姑娘還能管得了老子。
田鳳英幾次催促,柳燕沒想到田喜財這麼看重錢,一分錢都不想拿,忍不住罵了起來,田父臉上著實掛不住,不情願地去屋裡把錢拿了出來。
「那咱們趕快走吧。」
五個人乾脆找了個小面的去小馬莊,一下車又遇到昨天那幾個占路要錢的小伢,見是昨天的熟人,還挺講原則,把位置讓開了,但是看到走在最後的田小暖,幾個小伢眼睛都瞪圓了,好漂亮的姑娘。
皮膚白的像牛奶一般,腰細的衣服都空蕩蕩的,長得又漂亮清冷,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幾個小伢把路賭上。
「妹妹,你可沒來過我們這,是誰家的親戚啊?」
田小暖看到這幾個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心裡猥瑣不堪,只冷冷看著他們,並不說話,本來低調的樣子,突然從眼中射出精光氣場全開,用眼神警告這些擋路的人。
這幾個小伢看著她的目光,心中有一股涼颼颼的寒意,隨著田小暖一步步地逼近,他們不自主地讓開了路。
「大哥,這小姑娘眼神太可怕了,她是什麼人?」幾個小伢看著田小暖的背影,覺得剛才那一刻,心都被這個姑娘死死握住,仿佛只要不讓開,心口就喘不上氣來,這也是田小暖修煉後,精神力越發強大的關係,她可以直接影響普通人的情緒。
田父偷偷咽了口口水,大姑娘怎麼這麼嚇人,他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深一腳淺一腳地趕路,很快到了水伢家。
「水伢,咋樣了?」一進門,田父大聲問道,水伢正端著碗吃麵條,一看他們居然這麼早就來了。
看到這些人,水伢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咋樣?不咋樣,我他媽都要讓人罵成孫子了。」
水伢昨天電話聯繫了買孩子的人,電話里人家把他一通罵,這種事情最忌諱反悔,水伢只能硬挺著讓人罵。
「坐吧,等下子我帶你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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