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峰迴到之時,看見沈兆幾人正在門口試圖往裡闖,但卻被守門的侍衛攔住,幾人發生爭執已經引來了好些人圍觀。
馬車還未停,慕峰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岳父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兆見慕峰迴來,沒有驚訝,朝著慕峰一拱手行禮說道,「慕侯爺。」
「岳父大人萬萬不可。」慕峰避開了沈兆的禮,隨後對著侍衛呵斥道,「你們都是眼瞎了嗎?」
沈兆是他的財神爺,這些年來雖然沈家雖然一直都在江城,但是為了他的官位,錢銀還是絡繹不絕地輸送進京。
沈氏過世之後,也是怕斷了沈兆這條財路才會送慕紫鳶去江城住一段時間,來試探一下沈家對慕紫鳶的態度。
幾個侍衛連忙退開。
沈兆一甩袖,沒有理會慕峰,徑直走了進去。
「慕侯爺,不知我那外甥女現在何在?」沈沐走在了慕峰身旁,問道。
「這個……」慕峰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終究是瞞不過的,更何況,這一次的事確實是鳶兒做得太過分了,連謀害幼弟的事都做得出來,想必沈家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多說什麼。於是只好如實相告。
沈兆聽完了慕峰所言,感覺這簡直是胡說。鳶兒會謀害慕世傑,他是一丁點都不相信,不止沈兆,連沈沐和沈林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什麼地方,你還真把我的寶貝外孫女關在這個地方。」沈兆看了一眼又破舊的柴房,瞪了一眼慕峰。
沈兆的聲音傳進了屋內,沈軒偉鬆了口氣,祖父終於趕過來了,看來鳶兒妹妹有救了。急忙喊道,「祖父,在這,我在這。」
沈兆走了進來,忽略了門口的藍子旭,直接拉起慕紫鳶就想往外走,「走走走,我們回沈家算了,不用這受人冤枉挨人欺負,回去記在你舅父名下,改了姓沈。他們慕家的高廟容不下你,我沈家隨時歡迎。」
沈兆從來都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頭。
隨後進來的慕峰聽聞沈兆的話,嚇了一大跳,他難道不知道太子的隨從和藍二公子都在嗎,竟然說出這種話。
沈沐沈林連忙攔著老父親,這麼多人看著,這話可不能亂說,況且慕家還是比沈家位高權重的人家。
「岳父,岳父,請慢,鳶兒這次實在是犯了大錯,您這樣子,又是何必呢?」慕峰看著沈兆。
「大錯?」沈兆的暴脾氣這個時候顯了出來,「這是誰,這是你看著長大的親生女兒,你還不了解她嗎,她會去殺人。」
其實沈兆還真說對,慕峰確實不了解。
眼瞧著沈兆真的想要把慕紫鳶拉走,慕峰的神色也冷了下來,「岳父也會說她是我的女兒,現在犯了大錯,也確實應該我來處理。岳父大人,你就不用掛心了。」
自己已經對他足夠忍讓了,雖然沈家沒有官職,也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恭敬有加。但沈兆三番四次地搏自己的面子。那他也不用再客氣了,如果真讓他就這樣把人帶走,那以後他還怎麼見人,同僚們會怎麼看他。
更何況,慕紫鳶還謀害了他的獨子!一想到這,慕峰便覺得要發狂。
最要緊的是,人被帶走了,他的另一個打算也就無法實現了。
沈兆被氣地吹鬍子瞪眼,慕峰說得沒錯。他還真沒有資格把人帶走,剛剛也只是一時之氣,要是把鳶丫頭帶會沈家,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那好,你現在就好好徹查清楚,還我外孫女一個公道。」沈兆退了一步,擺出長輩的架子來。你不是要查嗎,那就好好查,我看著你查。沈兆想道,他絕對不相信鳶丫頭會殺人。
「鳶丫頭。」沈兆對慕紫鳶說道,「外祖父陪著你,別害怕,看他能查出什麼來。」
「是啊,我們也相信你。」沈軒偉和沈軒健異口同聲地說著。
慕峰這時注意到了被捆在一旁,早已折騰得筋疲力盡的蘇姨娘,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真是蠢貨一個,如果不是她來這裡鬧,也不至於把沈家的人都招來。
現在的場景是他預想不到的,傑哥兒已死,證據指嚮慕紫鳶,本對他來說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人死不能復生。
沈家對慕紫鳶的態度他早已知曉,說不定可以藉此來吞掉沈家的大半身家。
但是這全都讓蘇姨娘這個蠢貨給毀了,藍二公子在此,太子的隨從在此,沈家咄咄相逼。他現在不但不能威脅地了沈家,還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就算到後面查出來的真兇真的是慕紫鳶,那也不可能按原計劃進行下去。
「爹爹。」慕紫鳶盈盈一施禮,「我沒有謀害過傑哥兒,還望爹爹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的清白。」
沈兆望著不慌不亂,處事不驚的外孫女點了點頭,果真沒讓他失望,鳶丫頭越發地成熟了。容貌雖與天心相似,但氣質卻比她更加淡然。
「你可說說你還能如何證明?」慕峰對慕紫鳶的反應有些吃驚,這個大女兒好像越來越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個還要等二妹妹來,我才能證明。」慕紫鳶沒有多說。
「來人……」慕峰正想喊人去叫慕紫月。
「爹爹不用了,她已經到了。」慕紫鳶望著門口,遠處一個苗條的身影款款走來。還算她聰明,知道換了那套鮮艷的衣裙。
「你怎麼過來了?」慕峰有些好奇慕紫月能這麼及時地出現。
「不是爹爹差人去叫的我嗎?」
沈兆輕咳了一下,他知道肯定是鳶丫頭的先見之明,只能為她打著圓場,「哪個請哪個都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要把事情查清楚。鳶丫頭,你不是有事要問她嗎,快點問。這柴房是什麼地方啊,又悶又臭的。」
慕紫月看著屋內的眾人,什麼時候這裡多了這麼多人了,而且蘇姨娘還被捆綁在地。
「二妹妹,方才你來探望我的時候,是否有跟我說過,我把濾網給傑哥兒的時候,是帶著面紗。事實上,你沒有看到我的臉對吧?也就是說,其實你也不能完全確定那個人就是我,對吧?」慕紫鳶特意咬重了探望二字。
慕紫月不知她葫蘆里賣了什麼藥,但看著慕峰鐵青的臉色感覺到有些害怕,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二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
慕紫月很想否認,但又害怕自己越描越亂,反倒讓慕紫鳶找到破綻脫身,只得勉強地點了點頭。反正有衣服為證,就不信她掰到哪裡去,自己可是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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