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妹妹究竟是如何確定那個人就是我呢?」慕紫鳶不慌不亂。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一次了,慕紫月在心中小聲嘀咕著。但為了能讓在場的人都清楚,她還是開口說道,「那是因為大姐姐當時穿著一件的衣裙,妹妹也有一套一模一樣的,整個侯府只有你我二人有。而妹妹的衣裙早在半年前就壞掉了。」
慕紫月很好地把自己撇開,非常湊巧的是,自己的月牙鳳尾羅裙早已破舊了。
她為了給人清純脫俗的感覺,多著素色的衣裳,月牙白色雖然素淡,料子款式確是很好的,所以平日裡常穿,以至於現在早已舊地淘汰了。
「那妹妹真是冤枉我了,身旁的人都知道我偏愛紫色,很少會穿其他的顏色,而妹妹口中的月牙鳳尾羅裙我更是久久沒有動過了。」慕紫鳶訕笑了一下。
而此時,敏訥帶著兩個個媳婦子在悄悄地進來,見慕紫鳶暫時還沒有要喊自己,安靜地立在了一旁。
藍子旭看著慕紫鳶胸有成竹的樣子,挑了一下眉。看來君逸崇的眼光確實不錯,但看似嬌貴的大姑娘,處境好像也沒有表面那麼光鮮。下毒,陷害……
但這個半大的姑娘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但萬事沒有絕對,要是姐姐心血來潮突然想要換換口味呢,而且衣物是咱們姑娘家的私物,旁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得到的。」慕紫月好像一口咬定那人就是慕紫鳶一樣,這麼難得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
而且,自己真實親眼所見,說起話來,底子也足。
沈家人看到這,已經有些心酸,從來不知道慕紫鳶在家的日子如此難過。連個庶妹都能對她苦苦相逼,被陷害謀害庶子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說句公道話。一個姨娘都能舉著刀子試圖殺害她,如果不是藍二公子和偉兒及時趕到,指不定能出什麼事呢。
沒娘護著的孩子,在大宅的後院中如何能很好的生存,更何況還空頂著嫡長女的位置。
本以為忠義侯府內人口還算簡單,慕峰應該會護著鳶兒的,但是,此情此景讓他們統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虧得鳶兒在沈家的人面前一句話也沒有提,是怕他們擔心嗎?真是個懂事地讓人心疼的孩子。
「香蓮香草,平日裡你們是怎麼給你們姑娘準備要穿的衣物的?」
香蓮看了一眼慕紫月,之後對著慕紫鳶福了下身,「回大姑娘,奴婢們都是提前準備好姑娘七天內要穿的衣裳,拿到浣衣房去浣洗,薰香。」
「要是你姑娘突然想要穿一件衣裳,卻又不在提前準備之列,你會怎麼辦?」慕紫鳶繼續問道。
慕紫月立刻不耐煩地嚷了起來,「你問來問去都是些不相關的,爹爹你看她,分明就是想推卸責任。昨日我分明看到她在園子當中把濾網給的傑哥兒。」
慕紫月的耐性變得越發差了起來,以前慕紫鳶的性子還沒變的時候,感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當中,去討好慕紫鳶然後從中獲得她想要的好處,慕紫鳶就像個傻子一般,她感覺自己有著絕對優勢。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現在的慕紫鳶讓她抓狂,想要發瘋。
慕峰雖然不認可慕紫月在這時吵鬧,但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她問的都是跟傑哥兒的死沒有一點關係的話。難道仗著沈家人在此,就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中了嗎?
藍二公子和黑一都在看著,要是他再不出聲,他們都會以為堂堂的侯爺居然都會拿自己的女兒沒有辦法。
「月兒說得沒錯,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給你這個機會,但是這可不代表著就能任由著你胡鬧。」慕峰有些不悅地說道。
慕紫月挑釁地看了一眼慕紫鳶,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爹爹稍安勿躁,女兒問的不都是一些不相關的問題。」說完,繼續看嚮慕紫月的丫鬟,「香蓮,你儘管說就是了。」
香蓮在心中思量了一番,確定這個對自己姑娘真沒害處之後,小心地回答著,「那來不及浣洗的,也要先拿到浣衣房去除塵薰香,不會讓姑娘直接上身的。」
慕紫鳶笑了一下,簡陋的柴房仿佛一下明亮了許多,鳳眸當中有什麼流轉而過。
「香蓮所說的這些,應該是京中所有大戶人家的姑娘們的習慣。上身的衣物一定會提前浣洗,就算來不及浣洗也會除塵薰香。如果是經過浣衣房的衣物,肯定都會有記載,爹爹不妨問一下浣衣房的管事媽媽們,最近可有女兒月牙鳳尾羅裙的浣洗記錄。」
聽完慕紫鳶的話,本來自顧自地在喃喃自語的蘇姨娘眼皮突然抬了一下,但突然又恢復原狀,只是一瞬間的動作。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已經發瘋了的人。
慕紫鳶的話音剛落,敏訥便帶著兩個婆子跪了下來,朝著眾人磕了個頭,之後說,「大姑娘,奴婢已經把浣衣房的管事媽媽帶來了。」
敏訥只是個小丫鬟,本是叫不動這些管事媽媽的,但她是金媽媽的女兒,這又另當別論了,大家都願意賣她這個面子,在金媽媽面前討個好。
慕峰看到跪地的三個人,感覺家主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釁,自己才回來不過片刻,但她好像什麼都準備好了一樣,而他卻一無所知。
雖然心中不舒坦,但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對著跪地的管事媽媽說,「剛剛大姑娘的話你們可聽清了?」
「奴婢們聽清了,這是浣衣房的登記冊子,主子們的衣物只要經過了浣衣房都是會有記錄的,請侯爺過目。」管事媽媽雙手遞上了個一本冊子。
慕峰接過冊子翻看了起來,沈林不自覺地靠近了兩步,視線剛剛好可以看到冊子的內容。
事實證明,慕紫鳶的月牙鳳尾羅裙沒有在七天的記錄之列。
不是七天,連一個月的記錄都沒有!
「可能是你沒有浣洗便穿了上去,你早就謀劃好了肯定不會讓人抓住把柄。」慕紫月不相信,當時她看到的就是她無疑。
「夠了……」沈兆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躲過那本冊子。
「本來以為是一台好戲,但也不過如此。白紙黑字,也抵不過空口白牙。走了,虧我還翻牆進來,太無聊了。」
藍子旭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6485MB